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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尋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眼瞼微顫,眸子慢慢睜開。 朦朧中看見許薄言坐在床沿,裴尋腦袋轉了好一會兒。 “許薄言?!迸釋ぱ畚㈥H,輕聲:“我好困哦?!?/br> 許薄言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腦袋,溫聲:“睡吧,晚安?!?/br> 裴尋嗯一聲,安心地閉上眼。 許薄言起身,去將浴室的水關掉,拿了瓶礦泉水擱在床頭,熄掉房間的燈,才離開。 …… 翌日,裴尋是被渴醒的。 他掀開被褥,起來找水喝,剛好看見床頭上有一瓶礦泉水,伸手拿起,擰開,猛喝兩口。 解完渴。 裴尋便茫然坐在床上,腦袋還隱隱作疼,放下礦泉水瓶,鉆進被窩,扯過被褥蓋上繼續睡回籠覺。 闔上眼,一秒、兩秒…… 眼眸又一下睜開。 裴尋目光轉動一瞬,忽地坐起來,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左右看看,房間一切陳設陌生的茫然,有些類似酒店裝潢。 ……這是哪兒? 我怎么會在這兒?? 誰把我綁過來的??? 裴尋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衣服,穿著完好,欲松口氣的時候又想到一個可怖的事。 手指蜷縮了一下,心驚膽戰地向腰側摸去,感覺身上沒有刀口抑或穿刺針眼的痛感,才徹底放下心來。 不過……這是什么地方??? 裴尋掀開被褥,赤腳走去窗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進來。 外面是陌生的街道。 坐回床沿。 裴尋開始仔細回憶昨夜發生了什么事。 他記得昨天周五,下午接到了父親的電話,三句不到便吵了起來,不爽地掛斷電話后,去了戴安迪的酒吧,喝了點酒,離開的還是清醒的,半路就有些上頭,計劃著打輛出租回學校,然后好像遇到了……許薄言??? 抓住最主要的信息,昨夜斷片后記憶便開始浮出水面。 所以是許薄言帶他來了酒店開的房? 那……進到房間發生了什么??? 裴尋極少喝酒,他酒量一直不行,尤其是酒后容易失態,根本記不住自己醉酒后干的傻事。 不過…… 裴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他應該沒有做什么傻事吧。 這時,外套兜里傳來嗡的一聲。 思緒收回,裴尋撈起外套,掏出手機,打開。 是他父親發來的。 【你奶奶在住院,今天是周六,你去看一下,順便買點東西,我給你打點錢來?!?/br> 裴尋回了個好。 回完消息后,裴尋想著要不要聯系一下許薄言,說聲感謝。 這個念頭剛浮現,立馬被打消了。 他忘了。 他已經把許薄言從通訊錄里刪除了。 …… 從酒店離開,裴尋先回了趟學校。 昨晚徹夜未歸,一回寢室舍友們便投來不可名狀的眼神。 裴尋自行忽略,他拿了套換洗的衣物,進了衛生間。 洗完澡,裴尋順便將內·褲洗干凈,洗完后放在盆里,扯下毛巾把頭發揉干,因為宿醉,他的精神狀態不怎么好,眼底有些烏青。他把頭發揉到半干狀態,又胡亂用毛巾揉了揉臉,企圖揉出點血色。 努力半天,發現并未有什么改變,將毛巾搭回原位置,端起盆走去陽臺。 “少川哥你過生還請客,弄得我們都不好意思啊?!?/br> 寢室里,舍友們在七嘴八舌討論什么。 秦少川翹坐在凳子上,一條腿勾著書桌搖搖晃晃,他大方的說:“就吃個飯,我沒叫幾個人,就我們寢室和隔壁寢室的……” 說到這兒,秦少川看了陽臺的少年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往剛晾在衣架上的內·褲看。 還白色三角。 真他媽的sao。 “裴尋?!鼻厣俅ㄍ蝗唤辛寺?。 裴尋晾好衣服,進來,語氣不冷不熱:“干嘛?” 秦少川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問:“那個你下周三有事沒?” 裴尋一直沒參與他們的話題,不知道在說什么:“下周三?” “是這樣?!鼻厣俅ㄝp咳一聲,邀請道:“下周三我過生,想叫上你一起吃個飯,從大一到現在,我們還沒一起吃過飯吧?!?/br> 裴尋滿臉詫異,看了眼寢室其他舍友。 秦少川嘖一聲:“你看他們干嘛啊,我問的你,我不是……那個,就之前有些誤會你,想給你說聲……抱歉?!?/br> 后面兩個字實在太小,裴尋沒聽清:“什么???” “就是我覺得你人其實還不錯?!鼻厣俅ㄕf:“好歹我們也當了三年的舍友,大家都到場,你不能這個面子也不給吧,我也想當著大家的面給你道聲歉?!?/br> “???” 裴尋不知道秦少川吃錯什么藥了,以前秦少川沒少造謠他的事,但自從上回的事情之后,秦少川突然就像變了個人,這會兒還要當著大家的面給自己道歉。 裴尋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那兒不對勁。 見人不語,秦少川有些不耐:“大家都去,就一起吃個飯而已,寧易他們也去?!?/br> 裴尋無所謂:“隨便?!?/br> 聽到應允,秦少川笑起來:“行,那我到時候給你地址,別水我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