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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薄言端起水杯,喝一口,嘴里的藥就水服下,輕咳兩聲,沒直接回答,而是偏頭,饒有興味地看他。 裴尋被他看得怪怪的,端正身體:“怎么了?” 許薄言眉梢輕佻,語氣淡淡:“沒什么?!?/br> 他把藥瓶放進背包,拉上拉鏈,丟在凳上,不予理人的姿態很明顯。 裴尋感覺到了,不明所以跟在許薄言屁股上,像條小尾巴。 “你是不是淋了雨不舒服?”裴尋猜測道。 下山時,他看見許薄言半邊身體都濕透了。 裴尋怪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他忘記帶傘,許薄言就不用把傘分給他,把自己搞濕了。 男人放包的手指微頓了頓,轉身,看著站在面前追問不止的小孩。 眉眼低垂,裝模作樣地嗯了聲:“不舒服?!?/br> 裴尋沒聽出許薄言語氣里的起伏。 信以為真,擔心:“那你快躺下休息?!?/br> 裴尋說著上前扶住許薄言胳膊,把人扶到床上坐著,像擔心一九三的大男人隨時要暈倒的樣子。許薄言“弱不禁風”的坐下。 裴尋重新倒杯水,遞給他,順勢蹲在地上,模樣乖巧地望著他:“你感覺自己發燒沒?” 許薄言接過,垂眸,黑沉的眼底劃過一抹玩味的笑,似乎想到什么好玩兒的,他將水放在一邊,抬手按了下太陽xue,動作神情看不出一點表演痕跡:“好像是有點兒?!?/br> 裴尋啊一聲,忙伸手,用胳膊探了下許薄言的額頭,又探自己額頭。 沒感覺出來什么。 但許薄言眉心微蹙,裴尋不敢掉以輕心:“我去給你拿退燒貼吧?!?/br> 許薄言搖頭。 裴尋皺眉:“嚴重了怎么辦?” 許薄言抬眸,面不改色地倒打一耙:“應該是你傳染給我的?!?/br> 裴尋急忙撇清干系:“不是我,我感冒都好了?!?/br> 許薄言:“我不輕易感冒?!?/br> “傳染是通過唾液或近距離接觸才會的,我們又沒有……” 許薄言語氣平靜:“誰讓你舔我?!?/br> “那……”裴尋底氣不足,心虛:“都已經傳染給你了,你不可能舔回來吧?!?/br> 許薄言不說話,視線往他領口落了下。 裴尋眼睛一瞪,難以相信:“你不會又想傳染給我吧?” 許薄言嗓音微沉:“你傳染給我一次,我傳染給你一次,就扯平了?!?/br> 裴尋:“???” 還能這樣??! 這不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嗎。 但是見許薄言一臉正經,裴尋也不知他是做真做假。 沉默幾秒。 “你真的要傳給我???”裴尋咬唇,小手輕扒在許薄言膝上,晃一晃,輕聲示弱:“我不想生病?!?/br> 第19章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下18章,后半段可以重新看哈。 前兩天大姨媽期間發燒,太難受了,感覺后面寫得太潦草,便增添修改了一下?! ÷曇糗浘d綿的,聽著可憐勁十足。 饒是個鐵漢也經不住心軟。 但許薄言不是鐵漢,骨子里就是悶sao的流氓。 他唇角挑起,好似逗人逗上了贏,伸手用虎口卡住裴尋的下巴,指節稍一用力,裴尋身體不覺往前,膝蓋輕觸在地。 許薄言長腿分開,將人框入兩腿之間。 其他角度看上去,特別像裴尋跪在他腿間。 許薄言淡聲:“你傳染給我,是不是也要負點責任?!?/br> “我可以給你端水喝?!迸釋ふ0驼0脱?,手臂分別放松地擱放在他腿上,饒是不清楚自己的姿勢有多曖昧:“你發燒了今晚我也熬夜照顧你?!?/br> 許薄言松開手:“不用?!?/br> “……”裴尋問:“那你想干嘛?” 許薄言看著那雙眼睛,腦袋里想起剛剛小孩四處招蜂引蝶的舉動,還有昨天在溪邊對野男人笑,心里無緣由的犯堵。 雖然自己并沒有立場,但還是:“突然想給你點教訓?!?/br> 聲音冷冷的。 裴尋:“!” 裴尋下巴一含,像只小烏龜把頭縮了一下,明顯動了逃跑的念頭。 卻被男人察覺到,抵在腰側的大腿用力,裴尋整個人直接被卡住,撼動不了分毫。 這舉動一下給了裴尋無形的危險。 “!”裴尋不知道一個生病的人力氣怎么這么大,掙脫未果,捏拳輕錘了下對方的腿,有點惱怒喊他名字:“許薄言?!?/br> 錘的一拳跟小貓伸出爪子似的,傷害為零。 許薄言眉毛輕抬了抬,彎腰。 兩人姿勢就不雅,許薄言偏偏還朝裴尋靠近,卡在腰上的力量令裴尋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能直面看著許薄言迎面而下。 一瞬間,裴尋感覺周圍空氣都被壓縮了一下。 就在以為許薄言會直接貼自己而來時,他忽然停在鼻尖和鼻尖兩公分處,唇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給你點教訓好不好?”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卻有種不可違背的命令在里面。 裴尋呼吸微微頓了頓,也許是離得太近,他瞧見了那雙眼里藏著隱晦不明的笑。 許薄言五官生得棱角分明,線條并不柔和,鼻梁停撥,眼角像用畫筆勾勒出來的,很有男人味的長相。但因為是單眼皮,就給人一種無聲無形的壓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