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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已經快要畫完整個妝面,眼角和唇邊都貼了精美的圖案和亮片,張口想要打招呼,卻發現唇邊裝點的淺藍色亮片因此掉下來,落在了我的衣領上。 我剛要把亮片拿下來,就見蔚先生朝我走了過來。 我只好站起身。 他在我身前站定,伸手捏起了落在我衣領上的亮片,然后看向我:“很漂亮?!?/br> 不知是說裝飾的亮片,還是在說別的什么。 蔚先生的眼睛太深遠,凝視一個人時,專注得讓人心驚。 “謝謝?!蔽艺f,“都是化妝師的功勞?!?/br> 蔚先生:“你總不能第一個注意到我?!?/br>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說的這句話,我竟然讀出了那么點委屈的意思。但蔚先生的表情分明一如往常,穩重又嚴肅,瞧著不茍言笑。 所以一定是我的錯覺。 作為情人不能第一時間發現金主,的確不合適,我及時反?。骸跋麓尾粫?,一定第一個發現蔚先生?!?/br> 他神色溫和了些,想來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 不過這樣一來,廣告拍攝現場的人,就都能或多或少能猜到我和他的關系。 化妝師躊躇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問說:“何枝老師……您的妝……” 蔚先生說:“繼續化?!?/br> 在蔚先生的注視下,化妝師謹慎小心地完成了面部的妝容。 完妝后,梅姐沒有立刻開拍,而是十分體貼地說道:“何枝老師看起來還有事,我讓他們準備一下,咱們半小時后再開拍?!?/br> 說完就離開了這里。 娛樂圈多是人精,不多時,化妝間里就只剩下我和蔚先生兩人。 我問:“今天不忙嗎?” 怎么有空來探班。 蔚先生伸手摩挲我耳側的頭發:“要去開個會,想起你今天在這里拍廣告,正好路過,所以過來看看?!?/br> 說完,他不由自主似的,欲湊過來親我的臉。 “蔚先生?!蔽掖驍嗔怂?,“我臉上帶了妝?!?/br> 倒不是怕妝面被蹭花,只是不好讓金主大人親一臉的粉和亮片。 他一怔,回過神來,轉而凝視我的下唇:“嘴上呢?” 我說:“還沒來得及?!?/br> 唇妝被留到了最后,剛剛只化了臉。 話音剛落,我只覺眼前一暗,等到意識過來時,下唇已經被蔚先生輕輕含住。他動作極輕,呼吸灼熱,小心避開了我唇角的貼片,緩緩含吻撕磨,甚至耐不住似的輕咬。 帶來陣陣微癢和酥麻。 偏偏這時,他還要含糊喊我的名字:“何枝……” 聲音低沉,隱隱有喟嘆的意味,鼓噪震入心底。 我放下防備,接受了這個吻。 唇齒舌尖的糾纏過了許久,蔚先生才撤開些距離。我們兩個的氣息皆有些不穩,他眼眸專注,凝視我像凝視目之所及的獵物。 蔚先生用拇指抹我唇上的水漬,問:“今天要拍什么?” 我把剛剛知道的香水理念、廣告內容陳述了一遍。 他聞言,瞇起了眼:“要脫衣服?” “只脫上衣?!蔽医忉?,“一會兒會在身上繪些圖案,下身穿人魚尾?!?/br> 蔚先生平日看著沒什么所謂,其實占有欲有些強,只是表露得并不明顯。 身居高位的人,似乎都會對自己的“所有物”有獨占欲,他自然也不例外。我和一嶼傳媒簽了合同,享受到最高待遇、最優資源之后,自然也被歸進了他所有物的范疇內,承受圈養金絲雀應有的占有欲。 起先我并沒有發現這點。 直到兩年前,我與蔚先生剛簽了合同之后,他來探班。那時我還在拍攝千篇一律的言情劇,飾演深情男二的角色。 我進入娛樂圈是個意外,非常俗套地在街上被星探發現,然后俗套地被說服去拍戲。我會同意最初就是為了錢,幸而一嶼娛樂不是哄騙人的公司。 大概是因為外形尚可,演技不出戲,運氣也不錯,我參演的第一部 小成本網劇就小火了一陣,然后便接了那個男二的角色。那言情劇雖然故事老套,但原著是個小有名氣的ip,主演也都是有些流量的小生和小花。 我能接這個角色可以說是萬中無一的榮幸。 最初接到劇本的時候,我還不認識蔚先生,也不知道原來一嶼娛樂的老板和我是校友——蔚先生比我大了兩屆,是我的學長。 后來,蔚先生說他正是因為看到了我的大學,才注意到了我。 總而言之,劇本是先接下的,而拍攝過程中,我和蔚先生有了包養關系。 而那天的戲,是要作為男二的我去安慰傷了心的女主,擁抱她、輕吻她的額頭。 這部劇原本就是盛時投資的,里面許多都是一嶼的藝人,蔚先生的忽然探班,讓大家都十分緊張。與我對戲的小花更是心不在焉、頻頻出錯,每當我要擁住她時,都僵硬地不像話,根本入不了戲。 導演也焦急起來,連喊了幾聲“卡”后,干脆叫停了拍攝。 蔚先生一言不發,將導演編劇叫到一旁不知說了什么?;貋頃r,導演便說要修改劇本和臺詞,減少了擁抱之后的戲份。 再開機時,小花終于不再僵硬手抖。 戲拍了兩條,總算順利通過。 后來我接的多是大制作的正劇,再沒有過什么親密戲。甚至有時我會懷疑,或許健哥拿到的劇本,都是被呂特助專門篩選一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