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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現在一樣。 蔚先生穿著灰藍色的長外套,面容英挺不凡,發型一絲不茍,似乎是剛剛打理過。 他身后跟著特助呂誠,陳導、制片人連忙迎上去,蔚先生只開口說了幾個字便不再應付,剩下的便全交給呂誠去處理。 其他演員咖位不夠,不敢隨意上前攀談,陶詩站在我旁邊對我低語道:“你認識吧,你們一嶼傳媒的老大,更是盛時的老總,咱們這部戲最大的投資商?!?/br> 我點頭,適時思考作為一個有分寸的情人,這個時候應不應該和我的金主打招呼。 過往我拍戲的時候,蔚先生常常會過來探班,他從不掩飾和我的親近,因此在劇組里,至少的導演和制片人會知道我們的關系。甚至他也曾當著整個劇組的面,開著車接我回家。 蔚先生做的光明正大,我便也坦坦蕩蕩地接受。 沒有任何人敢非議他,說我壞話的至少不會說到明面上來。 然而今日,想起我們兩人許久未見,我有些躊躇,不確定該不該坦蕩。時刻為金主考慮,是金絲雀的職業素養,盡管蔚先生是個很好的金主,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點。 畢竟恪守職業素養也是我的本職工作。 就在我思考著,如果蔚先生不愿意見到我,那我要不要裝醉,找個角落混過這一場殺青宴的時候,蔚先生竟直直朝我走了過來。 我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從他進來開始,那雙如海的雙眸就始終注視著我,沒有移開過。 他身形高挺修長,寬肩窄臀,長腿一邁幾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喝醉了?” 蔚先生皺眉,伸出修長手指碰了碰我的臉頰。 一陣還未消退的涼意令我打了個顫。 他便立刻收回了手,兩手交錯地暖了暖,這才又將手貼向我的面頰。 這次沒有剛剛那么涼,卻仍未回暖。 蔚先生說:“有點熱,你喝多了,難受嗎?” 我搖頭:“還可以?!?/br> 確實還可以,因為我尚未醉。 看到蔚先生毫不避諱的舉動,陶詩和胡澤良都露出了訝異的神色。柳暄更甚,竟然擰眉露出了打量的神情。 陶詩和胡澤良畢竟在圈子里浸yin已久,很快壓下了不得體的神情,他們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換上體貼的微笑,說:“蔚總晚好,我們去敬其他人,就不打擾了?!?/br> 蔚先生不置可否。 兩人便知情知趣地離開,胡澤良走時隱晦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矛盾且擔憂。我與他們也只算萍水相逢,這戲過后或許就不再有聯系,因此沒有解釋的必要,且任由他們猜忌。 在場的人都很會看眼色,蔚先生周圍的人漸漸散開。 唯一例外的是柳暄,他原本坐在我旁邊,與我的椅子之間的距離差了五十公分遠,站起來時也站在了椅子的另一側。 可不知何時,他竟走到了我這邊。 “蔚總?”柳暄驚喜出聲,“真的是您啊,我看過您上金融雜志,您——” “有事嗎?”蔚先生蹙眉,語氣略有些煩躁,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就別在這里聒噪?!?/br> 柳暄一噎,因為怕得罪人不敢再說話,卻仍舊沒有離開。 蔚先生沒再理會他,動作輕柔地按了按我的太陽xue:“臉這么紅就別喝了。走,跟我回家?!?/br> 說罷便拉著我的手,引我朝外走去。 我只好順著他的力道往外走。 呂誠見狀,立刻在跟陳導他們說了幾句話后,拿起我的外套跟了上來。 走出包廂后,我接過呂特助遞過來的外套,向他道了聲謝。 正準備將外套穿上,蔚先生卻將外套拿了過去,給我說:“伸手?!?/br> 我照做,伸出手臂。 不知是不是酒氣上頭,我竟覺得他的神情軟了些。 蔚先生耐心將我的手臂穿進外套中,把我的拉鏈拉到最上面,然后把毛茸茸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帽子上的扣子搭過下顎扣緊,直到我只露出上半張臉,他這才滿意了,復又牽著我往外走。 他當我醉了,走得極慢,有時還停下來囑咐道:“小心臺階?!?/br> 我可能是真的醉了,一言不發跟著他走。 “你先坐我的車走?!弊呷ネ\噲龅穆飞?,蔚先生說著接下來的安排,“一會兒呂誠去跟小戴溝通,讓司機明天再開保姆車把車和人載回去?!?/br> 我點了點頭,因為裹得太嚴實,動作不太明顯,雖然看不到自己的現在的樣子,但猜得出來應該笨重又滑稽。 果不其然,蔚先生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 他比我高七八公分,短促的笑聲從斜上方傳來,隔著外套厚重的帽子,是有些失真的低沉。 走到地下車庫,坐上副駕駛座,我仍覺得恍如夢中。 蔚先生十分紳士地為我系好安全帶,一貫嚴肅的語氣竟有些輕快:“你睡會兒,馬上到家?!?/br> 說是馬上,可榴市離北城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車外,呂誠目送我們離去。 車行駛出去沒多久,我收到了呂特助的信息:何枝先生我悄悄跟您講,見您之前,蔚總在門口整理了半天頭發。 我摘下厚重的帽子,看向開車的蔚先生。 他的側臉一如既往的俊毅,鼻梁高挺眉眼深邃,頭發打理得服帖有型,似是要參加某場重要晚宴一般鄭重,神情認真而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