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癮(作者:卻呀) 第71節
段昂走到她身前,蹲了下來。 “干嘛呀?”她不解問。 “我背你回去?!?/br> 她不想他辛苦,也覺得被人看見有點羞,忙說:“就很小的一點破皮,不用背,我可以自己走的?!?/br> 段昂直起了身,漆黑的眸子含著笑意望她:“不要背,那我直接上手抱了?!?/br> 紀因:“……” 比起背,抱還是更羞一點。 她兩只胳膊勾著他脖子,腿窩被他干燥寬大的掌心托著,夏夜的晚風微涼,空氣里浮動著清甜的花香。 從晚會的館廳到校門口,再到他們租住的小區,這一路上難免碰到人。 看到別人朝他們投來的目光,紀因就將紅紅的小臉埋在他脖子那兒。 大半個月不見,她好久都沒有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味道,鼻尖微微聳動,多嗅了幾口。 段昂感覺少女小動物似的細小動作,心里被撩得酥酥癢癢的,她溫熱的呼吸撲在他頸間,燒得他那寸皮膚火燒火燎的燙。 好不容易背著人回到家,他找了創口貼,小心翼翼貼在她腳后跟上,然后就忍不住了,直接在沙發上開始親她。 這么久不見,他要想死她了,滿腔的思念都化作了綿長炙燙的吻。 今晚的小姑娘乖得要命,臉仰著,雙手勾著他脖子,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于是他本來只是想親親的,到后來就有點沒收住。 紀因被按到了沙發上,呼吸略急,腦子暈飄飄的,好在還有最后一點清醒,小手沒什么力氣,軟綿綿地推著他。 聲音也軟的不行:“你馬上要坐飛機回去了?!?/br> 他特地打飛的回來一趟,就是為了看她上臺四分多鐘的表演。 “不想走了?!彼硢〉纳ひ糇运砬皭瀽灥貍鱽?。 紀因一下子急了,更用力地推他:“你別胡鬧?!?/br> 哪有為這個耽誤正事的呀。 段昂抓著她推自己的小手,又狠親了幾口,才從她身上起來。 紀因趕緊坐起來,手從上衣后面伸進去,把扣子扣上。 她臉頰上一片緋紅,去看段昂,他果然又眉皺了起來,一臉郁結又帶著點兒不爽的表情。 和之前每次他強忍著沒繼續下去時一模一樣。 紀因有些好笑,心里又軟軟的。 她很早很早的時候就說過愿意把自己交給他,那時好像是大一的寒假吧,可他當時覺得她太小了,又怕她沒有考慮清楚。 再后來又擔心小雨傘也不保險,要是有個萬一,她沒法繼續學業,還會引來周圍人的議論。 所以每次他都很克制地沒到最后一步,可臉上不高興的表情又明明白白擺著,像是和自己較勁的小孩子,那副樣子還有點可愛。 紀因朝著他挪了挪,身子坐過去,雙手軟軟地環著他腰:“時間不早啦,你別耽誤了航班呀?!?/br> 又紅著臉補充一句:“等你回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br> 段昂垂眸,看著杏眼水汪汪,一臉乖巧望向自己的小姑娘,郁躁地吐出一口氣。 媽的,更不想走了。 - 紀因站在陽臺,望著他走遠的背影,才分開不到一分鐘,心里就已經漫上許許多多不舍的情緒。 回想起他走之前咬著她耳朵說的那句話,她耳尖又是一熱。 什么準備好下不來床的,真是的,沒羞沒臊! 紀因為了轉移注意力,開始收拾整理東西,這房子租到了七月底,等他再回來,她也要一起和段昂去看新房子了。 正把冬天的衣服往大紙箱里裝,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 “喂你好。你點的外賣到了,我已經到了你家門口,麻煩開一下門?!?/br> 紀因疑惑,她并沒有點外賣,隨即又想到是不是段昂給她買了什么。 她走到門口,踮腳透過貓眼看去,一個穿著外賣服的男人站在外面。 她拉開了門,男人將拎著的塑料袋遞給她,紀因低頭去拿的時候,留意到他手上戴著一雙膠制的手套。 紀因有些奇怪,想了想,可能是他手受了傷吧。 說了聲謝謝,轉身要進房,一只胳膊伸了進來,阻止了她即將要關上的門。 紀因嚇了一大跳,剛要大喊著叫人,一張毛巾死死地捂在了她臉上。 嗚嗚咽咽的掙扎持續了一分多鐘。 男人走進客廳,脫下身上的外賣服,裝到袋子里拎上,又重新戴上那雙膠制手套。 這玩意戴著真不方便,然而是雇主要求的,說是避免讓他的手碰到那小姑娘,嘖,這變態的占有欲。 男人抱起紀因,坐電梯下去,走到小區外一個小巷子里,他拉開后座的車門,將人送了進去。 這筆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一張支票遞到他面前,男人忙伸手接了,低頭看向上面的數字,嘴角滿意地咧開。 “您放心,我已經買好了出國的飛機票,今晚就離開這兒?!?/br> 男人走前還忍不住往昏迷的少女臉上看了一眼,長得真他媽漂亮啊。他要這么有錢,也想睡個這樣的,多爽啊。 陳嘉言關上車門,懷里的少女眼睛闔著,睡顏安靜,模樣和小時候一樣乖。 他唇角扯上一抹笑,手輕輕扶在她臉上。 目光下移,等他看到她鎖骨那兒幾處斑駁的吻痕時,笑意便凝上了冷霜。 沒事,以后不會再有了,從今天開始,以后她都是他的了。 陳嘉言自欺欺人地把她衣服往上扯了扯,遮住那刺眼的痕跡,仿佛看不見就不會存在一樣。 又伸手放進口袋,一根細長的針管被他按著,對著她的手腕扎進去。 一滴鮮紅的血滲了出來,昏睡中的少女蹙起眉。 陳嘉言心疼地拿手帕替她輕輕擦去。 從此往后,她會和小時候一樣乖,一樣聽話,一樣對自己笑。 第59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她最重要 身處豪門的圈子, 陳嘉言的父母沒有各玩各的,他爸沒有在外面養情人,沒有鬧出私生子的風波, 每天按時回家,還會在他mama工作加班的時候親自開車去接她。 陳嘉言從小就聽身邊的朋友用各種羨慕的語氣說他真幸福, 父母感情好,不用和不知哪一天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爭家產。 他自己一度也這么認為。 直到他初三時, 向來溫柔嫻靜的mama突然變了個性格,極少笑了,對著自己的丈夫總是一副冰冷冷的神色。 父母臥室里第一次摔東西的聲音, 他不放心地走過去, 擰開門把手, 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正好看見他mama一臉淚痕, 拿起一本雜志朝著他爸扔去, 銅版紙在空中嘩啦啦翻動,重重地砸在了他爸的臉上。 陳嘉言擔心地去看他爸,只見男人雋意斯文的臉上被畫冊的紙張劃出了一條口子。 鮮血沁了出來。 他爸臉上卻仍是溫和的神色, 沒見半分動怒, 反而走過去將他mama抱住。 女人在他懷里掙扎反抗,手激烈地拍打,帶著哭腔里的聲音溢滿了悲傷和怨恨:“是你害死了他, 你松手,我要和你離婚!” 才十二歲的陳嘉言站在門外, 透過那條窄細的門縫,看見他爸爸摸出一根細長的針管。 對著他mama脖子一側的肌膚扎了進去。 剛才還情緒激烈的人不到一分鐘就平靜下來,他爸爸抱著mama躺下,給她蓋好被子, 像以前一樣溫柔地摸著她的臉:“歆歆睡吧,睡一覺起來你就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br> 陳嘉言驚疑地睜大眼,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等他回過神,他爸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神色沒有絲毫異常,嗓音平和地和他解釋:“你mama最近創作壓力大,精神狀況出了些問題?!?/br> 陳嘉言沒有完全相信,那句“是你害死了他”深深地印在了他腦海里。 那個“他”是誰,他不得而知。 之后的一整個星期,他mama都沒有出過房門,他白天去看她,她大多數情況都在睡覺。哪怕醒著,也是像夢游一般,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連他都不太認識了。 兩只細瘦的手腕上都布滿了針眼。 陳嘉言忍無可忍地跑到他爸面前:“你不能這樣對mama!如果mama真的病了,你應該把她送去醫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她!” 男人眸子幽深,摸了摸他的頭,表情慈愛溫和道:“阿言,大人之間的事你不懂?!?/br> 陳嘉言來不及懂,有天他上著學,家里一通電話打到學校,告訴他他的mama割腕自殺了。 他爸爸一直再未娶妻,每到了他mama的忌日,都會舉辦一次畫展紀念亡妻。 到現在,陳嘉言偶爾還能聽到有人說他的父母當真是情深意篤,這樣的言論讓他覺得厭惡又諷刺。 可當他也遇到了求而不得的東西時,陳嘉言才發現血緣真是神奇。 那種偏執,得不到便誓不罷休的情感原來一脈相承,他也在所難逃。 - 早晨七點 ,柔和的陽光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鋪在少女白皙干凈的臉頰,仿佛初初出水的芙蓉。 陳嘉言坐在床邊,掌心把玩著她的小手,仿佛終于得到了心愛已久的洋娃娃,他神情滿足又愉悅。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迷藥的藥效終于完全過去,紀因眼睫動了動,緩慢地睜開眼睛。 那一針藥劑能麻痹人的神經中樞,使其意識處于混沌不清的狀態,思維和智力也變得有些遲緩。 換而言之,就是整個人會有點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