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女將穿進現代小說后[快穿] 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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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紅纓不是沒見過血腥大場面。 在大燕朝戰場上,她見過太多支離破碎的尸體,甚至于腸子流一地的也有。 烏七八糟的傷口她皆親眼目睹過,從最初表現出的驚悚到后來的麻木,這個過程她用了十來年的時間。 可那是古代啊,她的身份逼著她不得不面對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面。 現在呢,她經歷過繁華的和平年代,隱瞞在心底深處多年未竄頭的血腥畫面陡然被提出來,此刻的她,難受的眼淚嘩得一下滾落砸向沙地。 “小風同志,那是我家的小豆子嗎?”刁興華邊跑邊喊,“小豆子,爹來了——” “別過來!”風紅纓猛然一聲呵斥。 趁著刁興華愣住,風紅纓立馬脫下外衣將草垛上的小孩蓋住,下一瞬,努力鎮定地伸出手將唇角發白的小孩慢慢抱到懷里。 “莊老叔,快,快去喊車子來——” 駱駝趕路太慢,得借用縣里唯一的馬車。 老練的莊沙水一靠近就聞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見風紅纓攔住刁興華,不由心往下一沉,看來事情不妙。 “這邊!”莊沙水手往一處指,“我帶你去,快——” 風紅纓雙手高高舉著被衣服包裹起來的小孩,唯恐擦碰弄疼了孩子,她這具身子比之前兩個世界都要嬌嫩,才跑了兩步腳掌就灼燒的難受。 莊沙水跑得快,見風紅纓手勁不足,忙道:“給我吧,我來?!?/br> 風紅纓手才伸出去,懷中小孩傷口蹭到了風紅纓的胸口,頓時疼得雙眉緊皺。 小貓似的呻吟聲揪心至極,風紅纓不敢再動了,雙手窟成圈,半弓著身子。 “叔,你去趕車過來?!?/br> 風紅纓咬著牙,話語中帶出絲絲哭音:“我騰不出手,一動他就疼,就這樣吧,我抱著,沒事的?!?/br> 莊沙水愁眉‘哎’了聲。 風紅纓努力跑平穩,盡量不牽扯小孩肚子上的傷口。 即便是這樣,懷中小孩依舊疼得嗚咽。 小孩的呼吸太淺了,此刻風紅纓巴不得小孩能叫大聲點,至少可以證明小孩的生命體征比較強,可現在呢…… 她雙手托著的部分濕噠噠的,那是血,一個小孩能有多少血?眼下血流如注…… 此時趕到草垛邊的刁興華看到干燥草垛上黏糊糊的那抹紅,當即腳一崴噗通跪地,雙眼目眥欲裂。 “啊——” 男人仰頭撕嚎,聲音凄厲。 來不及去找康天工報仇,男人淚水糊滿臉,踉蹌起身追著風紅纓而去。 男人的叫喊惹來不少村民前來看熱鬧,觸及草垛上濕淋淋的血花,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刁家小子人呢?” “他不會被狼咬了吧?” 第一目擊者癱坐在草垛不遠處,雙目失神,被家人扇了一巴掌才逐漸蘇醒。 “你咋啦?” 女人嘴唇發顫,張張嘴愣是吐不出半個字。 大概是嚇破了膽,眼睛不敢往草垛上看,只一味用手指著草垛。 “血,血,好多血——” “血我們看到了,刁家小豆子呢?這血是他的?” 女人脖子僵硬,點不了頭,嘴巴張得大大的,翻來覆去就那一句話。 “嚇魔障了吧?快快,掐她人中!” - 干草垛邊亂成麻,馬車上,幾人大氣不敢出。 風紅纓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圈抱著孩子,幾十斤的重量壓在她的手腕上,沉甸甸的。 咬緊牙關,如瀑的汗水浸濕了女孩后背,女孩身子隨著馬車的顛簸上下晃動,手中托著的小孩卻安穩如在地面。 刁興華一個莽漢哭得肩膀一聳一聳,他想將孩子接過來,可孩子疼得動彈不得,動一下就流血。 他沒眼前女同志手穩的功夫,眼下馬車跑得飛快,顛簸之中一個不穩將孩子甩出去都有可能。 “小風同志,我給您擦擦汗?!钡笈d華收起之前的大呼小叫,見風紅纓熱得汗水流進了脖頸,刁興華哽咽一聲,掏遍渾身上下也沒摸出半塊干凈的帕子。 “我包里有?!?/br> 馬車里悶得人心發慌,風紅纓既要隨時和馬車的顛簸方向保持一致,從而使得小孩不難受,還要拼命忍著雙臂傳出來的酸脹感。 刁興華忙去拆風紅纓肩上的背包,找出帕子,刁興華不停地給自己催眠,叫自己不去看兒子,可給風紅纓擦汗的間隙,刁興華視線還是忍不住瞟向昏睡的兒子。 看一眼刁興華心就揪一分。 馬車??康绞嗅t院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醫生快速的將小豆子抱到擔架上,這邊風紅纓撐不住了,雙腳軟綿,一股腦栽倒在地。 莊沙水把女人拖到陰涼處,取下腰間戴著的水壺,一低頭,發現風紅纓雙手已經沒力氣去接水壺。 喂了點水,風紅纓幽幽睜開眼,肚子巨疼,想來是熱到中暑了。 “莊老叔……”風紅纓熱得嗓子冒煙,“小孩咋樣了?” 莊沙水攙著渾身卸掉力氣的風紅纓往醫院里走,邊走邊說。 “情況不容樂觀,小豆子流得血太多了,遭天殺的狗東西,殘害了小豆子還將他拋在干草垛上暴曬,小娃娃哪里經受的???” 風紅纓坐到椅子上,望著跪在手術室外的刁興華,咬住下唇角,低聲問:“應該沒大問題吧?” 她發現小孩子時,小孩趴在草垛上,后腹部開了一個深可見rou的大血口,鮮血潺潺往外流淌,打濕了周圍的草垛和沙土。 莊沙水沉沉嘆氣:“活生生丟了腎,能咋好?” 風紅纓心咯噔一下,手中的水壺沒抓穩,啪嘰掉落在地。 顧不上去撿水壺,下一秒,風紅纓猛地往外跑。 “堯里——” 她走得太匆忙,忘了小堯里沒跟過來。 小豆子被扔在草垛時,后腹上的傷口鮮血正紅,可見將小豆子丟棄在那的人還沒走遠。 往醫院趕的路上,她一直以為小豆子是被仇家害的,可越想越不對勁,聽到莊沙水說小豆子丟了腎臟,風紅纓驀然想起她在和平年代聽過的一樁驚天大案。 ——殺人獲取器官賣錢。 堯里和小豆子一般大,如果那個犯罪團伙還沒走遠,那堯里豈不是…… 雙腳打顫,從手術室到一樣門口這條道上,心急如焚的風紅纓愣是摔了不下三次。 - “紅纓姐!” 醫院門口,小堯里麻利的從小毛背上爬下來。 風紅纓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小堯里身邊。 “你咋過來了?誰帶你來的?” 堯里齜著牙:“小毛跟著馬車來的,小毛可厲害了?!?/br> 風紅纓松了口氣,感恩的摸摸小毛的長腦袋,駝峰處掛了好幾壺水,是從系統深潭里打來的,小毛非常喜歡喝。 取下兩壺,一壺給堯里,另外一壺用來喂小毛。 小毛軟軟的大厚嘴唇張開,伸出帶著rou刺的舌頭有一下沒一下舔著水。 “紅纓姐,小豆子沒事吧?” 小堯里和小豆子是一個村的,若沒有阿莎事件,兩小孩將會成為同學。 風紅纓將小毛牽到醫院外的大樹下。 “暫時不清楚,醫生正在搶救?!?/br> 小豆子丟腎這種血腥事,風紅纓覺得還是不要直白的和小堯里說好。 小堯里捧著水壺小口小口喝著,聞言道:“小豆子好可憐,我騎著小毛過來的時候,他媽在后頭直接哭暈了,流那么多血很疼吧?” 風紅纓瞇著眼望著醫院點頭。 身上的器官少了一塊能不疼嗎? 不知內情的小堯里將水壺蓋上,奶聲奶氣地說:“紅纓姐,這壺甜水我想留給小豆子喝,喝了傷口就不疼了?!?/br> 風紅纓摸摸小堯里的頭,蹲下身問道:“堯里,小毛帶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人在后邊追你呀?”小堯里:“有哇?!?/br> 風紅纓一驚:“誰?” “小豆子他媽?!?/br> 小堯里想了想,又道:“好多人呢,他們聽說小豆子找到了,都想來醫院看小豆子,不過他們沒小毛,追不上來?!?/br> 風紅纓:“我是說,你有沒有看到陌生的面孔?” “陌生面孔?”小堯里歪著頭回憶,“沒?!?/br> 風紅纓呼出一口濁氣,慶幸小堯里沒被盯上,又遺憾謀害小豆子的兇手沒有現身。 戈壁灘面積廣,想要抓一個出逃在外的罪犯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事不僅風紅纓愁,身為戈壁攤上的守護神老警察莊沙水煩得原地跺腳。 小豆子先是失蹤,再然后被人摘了腎臟草草丟在草垛上,可見背后下手的人何等狂妄狠毒。 這種人如果不盡快抓起來,些許還會有下一個小豆子被害。 “莊老叔,依你看,下手的人會是康天工嗎?”風紅纓問。 兩人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莊沙水抹了把臉,沉沉嘆氣。 “老康這人我熟悉,他和老刁一樣,家里都有兒子,他兒子還是媳婦難產生的,疼的比眼珠子還厲害,將心比心,他應該不會對小豆子下那樣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