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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幻想中沉湎,又好像看到了一個瘦小的背影,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想起他。他覺得他不該看到一個這樣的自己, 哪怕是在自己的幻想里,他把小影子拼命從腦海中向外推。 “別折磨我?!泵象@雁張著眼睛,把哀求的話說得麻木。 “哥,不怕?!甭欉€林一手穩穩抱著懷里無知無覺的孟驚雁,另一只手卻抖得連鑰匙都拿不住,半天才把家門打開。 于晨自從把車停在孟宅門口之后,就被聶還林無差別的信息素壓制隔在了原地,在路上的時候他看著聶還林黑得可怕的臉色,一時間什么也沒問出口,只把車開得飛快。他從后視鏡里能看見孟驚雁在聶還林懷里不住地抖,也能看見聶還林一直在努力地安撫他,可是好像聶還林說什么,孟驚雁都聽不見。 于晨聽說過,這大概是絕對發情期,也就是擁有百分百契合的Omega必須由自己的Alpha伴侶進行標記后才能緩解的發情狀況,比一般的發情期時長短,但至于緩解的程度,每個Omega都不一樣,根本不是醫院可以解決的問題,通常是由非常高等級的信息素誘發的。 于晨一直有個關于孟驚雁和聶還林關系的猜測,因為自從他認識孟驚雁以來,孟驚雁從來沒讓任何陌生人在自己身邊停留過這樣久。而今天看樣子也不像是聶還林觸發了孟驚雁的絕對發情,他不管那想法是不是驚世駭俗,心里只盼著孟驚雁別出事。 聶還林把孟驚雁抱回臥室的時候,孟驚雁一直抓著他后背的手猛地攥緊了,喉嚨了發出一聲低啞的痛哼。 孟驚雁感覺自己沒能做成烈火,卻要被烈火燒穿了,他的意識清明過來,低聲喟嘆:“還林,救我?!彼难劬?,聶還林身負一對巨大的翅膀,可以像繭一樣溫柔地把他包裹,把所有的傷害隔絕。 當后頸的刺痛傳來時,孟驚雁連痛哼的力氣都沒有,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雀躍著迎接這一場甘霖。他根本就無法思考,完全被信息素支配,他要這個把他緊抱的人,他要他再一次,再一百次地把自己刺穿。 當后頸的刺痛離開的時候,可怕的空虛感涌上來,孟驚雁低/喘著:“不行,不許走……” 聶還林努力壓制著身體里翻滾著的動物本能,只是通過孟驚雁的后頸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進去,幫他緩解發情癥狀。 孟驚雁卻死死抓著聶還林的肩頸,難以控制地把他朝自己懷里摟:“還林,我難受……” 聶還林給他順著背,輕輕舔舐著他后頸上的腺體,低聲撫慰著:“我在,我在這兒,哥,哪兒不舒服?” 孟驚雁哪都不舒服,他的身體叫囂著,他的腦袋里像是做著一鍋開水,他在一片兵荒馬亂之中捉住了那個飄忽的念頭:“標記我,聶還林,標記我……” 聶還林沉默著,他知道孟驚雁說的標記是什么標記,但他也知道孟驚雁清醒過來之后一定會后悔不迭,又要說他把自己耽誤了,又要拼命把自己往外推。 孟驚雁咬牙切齒地,像是恨,又楚楚可憐地,像是乞求,他喃喃地重復著:“標記我,標記我,求求……”他話說到一半,身體中Omega的天性似乎在一瞬間覺醒了,無師自通地,他把咬得有些紅腫的嘴唇朝著聶還林貼上去,又用貝殼一樣光潔的牙齒把聶還林的嘴唇也銜住,含混不清地把話說完:“……求求你?!?/br> 聶還林什么都看得聽得,但他受不得孟驚雁的低姿態,Alpha的征服本能被徹底點燃了,哪怕他知道孟驚雁醒了以后可能會怪自己,還是打開了孟驚雁躁動不已的身體。 殘余的白天加上完整的夜晚和另一個完整的白天,孟驚雁訝異于自己的饑、渴,他聽見自己一遍一遍地跟聶還林說“還想要”,他感覺到布料在自己的指尖皺成團又被撕成碎片。他靠著那片堅實的覆著薄汗的胸膛,不停地啜泣,是因為疼也是因為快樂。他像是個幼稚的孩童,盼著那兩片遮天蔽日的翅膀一次一次把他籠罩。 而聶還林總是讓他如愿以償。 == 等孟驚雁真正醒過來,他還靠在聶還林懷里,這兩天一夜的記憶像是巨大無匹的車輪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碾過,片刻間寸草不生,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聶還林。 他稍微一動,聶還林就順著他的力道把他往上抱了抱,輕輕地給他揉著腰:“我在,又不舒服了?” 孟驚雁摸不準聶還林的態度,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和他保持一些距離,卻一點力氣也用不上,渾身的肌rou酸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聶還林察覺到他這次是真清醒了,心里頭也有點怕,但還是悄悄用信息素安撫著他:“沒事兒了,我一直在這兒?!?/br> 孟驚雁怕的就是他一直在這,有點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一聲“還林”卻啞得不成樣子。 聶還林從床頭倒了杯淡鹽水給他:“哥,等會兒我給你做飯?!?/br> 孟驚雁不敢用這把破嗓子說話了,只能點點頭。 聶還林站起來的時候,孟驚雁看見了他的后背,一道一道全是紅印,貓抓的似的,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 聶還林聽見他這一聲嘆息,又轉過身來看他:“哥,怎么了?” 孟驚雁覺得這個時候說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適,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流氓,仗著兩個人之間百分之百的契合度,用自己的信息素把聶還林綁架了。他能跟聶還林說什么?是跟他道歉,問問他是不是成結了,有沒有挽回的余地,還是感謝他幫助自己解決燃眉之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