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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軟停下手里的鉛筆,豎著耳朵聽她下面的話。 “今天由我給大家朗讀詩歌,《致橡樹》?!?/br>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 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云里。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干, 像刀,像劍, 也像戟, 我有我的紅碩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里: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br> 讀到最后,她說了聲謝謝。 朗讀詩歌是平時學校布置的任務,只是,這首詩歌,她讀到最后,竟帶了一絲哭腔。 蘇軟垂著頭,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應該還沒完。 停了幾分鐘,蘇軟剛覺得自己的第六感錯了,就聽到喇叭重新響起來,許孟潔對著麥克風道:“陸河,我喜歡你呀!” 拉長的尾音,讓她的聲音有些傷感,有些像是得不到某樣東西時無奈的抱怨。 “你怎么能喜歡蘇軟呢?她除了學習比我好些,還有哪里能比的上我?你是……” 喇叭里一陣混亂,隨即徹底安靜。 教導主任帶著人直接去了廣播室,怒火沖天的直接扯掉了線。 老侯和七班的班主任關系不錯,兩人一同面對著柯主任的怒火,對視一眼,有些無奈。 柯主任隨手拿著桌上的報紙卷成一團,摔的啪啪響。 聲音放炮一般,震天響。 “你們兩個真是厲害啊,沒讓你們把學生叫過來處理處理呢,一個個的都跟護崽子一樣!真當我天華沒規矩了是嗎!” 老侯打著哈哈,“主任你說什么呢,誰不知道咱們天華的規矩?!庇樞α艘宦?,“那不是這校規里面沒把不許早戀寫進去嗎,這要是處罰的話,我怕他們不服啊?!?/br> 七班的班主任立馬附和,“對對,老侯說得對,就是這個道理?!?/br> 柯主任虎目一瞪,“校規里面是沒寫,但哪所學校允許學生在這種關鍵時刻談戀愛,并且擾亂其他學生的軍心了?” “擾亂軍心就有些嚴重了?!崩虾钰s緊擺手,“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們不對,我跟老李回去一定多加管教?!?/br> 七班的班主任:“對對,老侯說得對?!?/br> 柯主任被兩人氣的胸口直悶,這兩個老家伙,全都是護犢子的貨色。 這么多年了,他還能不知道嗎。 前些天宣傳欄上貼著的那些照片他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看在兩人都是學校里的好苗子,估計前幾天他就已經找那兩個學生談過話了。 哪能知道他們的想法,柯主任不耐煩的想要攆人,“行了,你們兩個趕緊滾!” 老侯爽快的趕緊站起來就像開溜,剛溜兩步,柯主任又道了一聲,“回去給你那兩個學生叫過來,我有事問他們?!?/br> 老侯不依了,“主任啊,這上課時間,哪能耽誤學生的學習,這才剛剛上課?!?/br> 柯主任冷哼一聲,“你真當你那點小心思能瞞過我呢?放心,不會記他們的過的?!?/br> 老侯一聽,“我這就去給你叫?!?/br> 柯主任這人極講信用,他說了不記過,那就決對不可能會記過。 老侯得意的掃一眼七班的班主任得意的邁著瀟灑的步伐,顛顛的去當跑腿的,替柯主任去喊陸河和蘇軟。 走到一半突然又拐回來,柯主任正在翻著桌上不知哪個學生寫的檢討書,老侯搓搓手,“這個主任啊,要不咱們就叫陸河那小子就好了,這小子前幾天跟我交代了,跟蘇軟一點關系都沒有,都是他沒臉沒皮的死纏爛打,蘇軟沒辦法了才答應跟他交往試試的?!?/br> 柯主任眉眼一點波瀾都沒有,“是嗎,已經成功交往了啊?!?/br> 老侯直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嘴真欠! 蘇軟被喊出來時嚇了一跳。 跟在陸河旁邊有些緊張,都說教導主任是個非常兇的人,她還有些害怕。 陸河看她不停的捏著自己的衣角在走神,變魔術般從口袋里突然掏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手心里被塞了個東西,蘇軟低頭,看到奶糖時愣了一下,然后笑著將奶糖剝開,放進嘴里,甜膩的香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腔。 吃著陸河的奶糖,蘇軟也沒停止對陸河的幽怨,扁著小嘴,“都怪你!” 陸河揚揚眉毛,“怪我什么?” 蘇軟非常幽怨,“怪你長的太好看招蜂引蝶,不讓人放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