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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軟將卷簾門拉下來鎖好,摸了摸書包,手機不在里面。 步伐加快了些往家走,可能母親今天提前回家了。 快走到家門口,一看家門也鎖著,蘇軟立馬慌了。 腦海里很多事情一閃而過,蘇軟迅速掏出書包里的鑰匙開門,一打開門就往臥室跑。 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里面一個未接來電,兩個微信。 未接來電是母親打的,微信一個是母親的一個是舅媽的。 蘇軟點開母親發的語音。 “小軟,你舅舅比賽時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mama去看他了,你自己做點東西吃,乖,mama先忙了?!?/br> 蘇軟心剛稍微落下立馬又被舅舅提起來,比賽時出了點事,應該是比賽事故,可明明他已經幾年沒有參加過比賽了??? 擰著眉頭點開舅媽的語音。 “小軟,舅媽想問問你愿不愿意替你舅舅接了武館,你舅舅一直對你寄予厚望,我和你舅舅沒有孩子,這武館除了給你,給別人我們也不放心啊?!?/br> “眼看著武館日漸沒落,你舅舅每天焦頭爛額的,這次比賽,館里沒有合適的人選,你舅舅不愿意強迫你去,非要自己逞強去比賽,可終究是年紀大了,骨頭硬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這次受傷嚴重,醫生說需要靜養,那些大的動作以后是不可能有了?!?/br> 舅媽的聲音滄桑了許多,“你舅舅找了個朋友幫忙先看著武館,但小軟,你考慮一下,這武館是從你姥爺那輩就傳下來的,你有這個天賦,這武館交給你舅媽和舅舅都能放心啊?!?/br> 三段語音,蘇軟聽了很多遍。 舅舅的武館,是姥爺留給他的,那時武館的學生遍天下。 姥爺去世那天,聽舅舅說,前來給姥爺送終的學生站滿了一條街。 可現在不行了,武館日漸沒落,學生一年招的比一年少。 各個武館之間比武時,甚至找不到合適的學生上去參加比賽。 蘇軟想起之前母親問過自己,舅舅想讓自己回去替館里比下賽,但她拒絕了,舅舅也沒強迫。 蘇軟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自私了,將自己置身事外撇的干干凈凈,若是那時她回去比賽了,舅舅應該就不會自己上去了。 指尖按下語音鍵,卻遲遲沒說話,然后取消。 很多事情還是當面說更好一些。 很晚的時候,母親才回來,看起來很疲憊,蘇軟替她放好了洗澡水。 但蘇母拉過蘇軟坐在沙發上,沉思了一會,最終什么也沒說,擺擺手,“你快去睡吧明天還有課?!?/br> 中午放學,蘇軟給母親打了電話,說是中午老師讓她幫忙批試卷,在學校隨便吃點,就不回去了。 掛了電話,蘇軟去了醫院。 舅媽在醫院門口接她,看到她,朝她揮揮手,“這里?!?/br> 蘇軟小跑過去,“舅媽?!?/br> 林楠應了一聲,“哎,你舅舅在五樓507病房,你先上去,我去幫你們買點飯?!?/br> 找到507病房,蘇軟從門口看去,一個房間里大概住了六個人,舅舅柳郅許在靠窗的那張病床,腿吊在床尾,打了石膏,正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蘇軟推開門進去,舅舅還沒發現她,走到病床前,蘇軟一點一點挪過去,很是調皮的拍一下舅舅的肩膀,“嘿,老柳同志?!?/br> 柳郅許猛地一驚,被她嚇了一跳,看到是她,笑罵道:“死丫頭什么時候變那么調皮了?!?/br> 蘇軟眼睛彎的像月牙,坐下來拿起床旁柜上的橘子剝開遞給柳郅許。 柳郅許吃了瓣橘子,嘆了口氣,空氣忽然變得很沉默。 蘇軟開口道:“你的腿怎么樣?” 不是應季的橘子,有些酸,柳郅許酸的擠了下眼,緩了一下,“小事,比賽的時候沒提防,現在的年輕人一代比一代強,你舅舅我啊,也該退休了?!?/br> 蘇軟點頭,“是該退休了?!?/br> “退休了武館誰接?等我……” “我接?!?/br> 話還沒說完被蘇軟打斷,柳郅許猛地抬眼,放下手里酸的倒牙的橘子,嚴肅了兩秒鐘,忽然笑了,“你媽逼你啦?” 蘇軟搖頭,將他剩下的幾瓣橘子拿起來,“我媽才不會逼我,我突然想明白了,舅舅,你說外公要是知道我這么不想接他留下的武館,會不會氣的夜里來找我算賬?!?/br> 狡黠的笑容帶著感染力,眉眼彎彎的樣子像極了她外婆。 柳郅許被她逗的哈哈大笑,“那可說不準,你外公當年可是為了武館傾盡了心血?!?/br> 橘子放進嘴里,蘇軟吐了吐舌頭,“好酸?!?/br> 柳郅許刮了下蘇軟的小鼻子,“別為武館cao心了,你專心學習,武館我已經找了一個朋友的兒子幫忙,想幫舅舅也要等到你高考結束吧!” 蘇軟捏著手指,樣子看起來有些憨憨的,“你那個朋友的兒子靠譜嗎?” 實在是不怪蘇軟多問,她舅舅這個人看人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樣,唯一一次眼光爆發,就是娶了蘇軟舅媽。 還沒認識舅媽之前,他跟著好兄弟做生意,他拿出了三十萬準備和兄弟一起創業,結果他那所謂的好兄弟,拿著他的錢,收拾收拾東西,拍拍屁股跑人了。 結果他還傻不拉幾的不報警,說什么兄弟一場,不至于鬧成這樣,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