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互相投訴啊!
小河村里,時間寧靜流淌。 女主一邊干活,一邊埋頭苦學,一邊跟男配培養感情。 郁歡則一邊當著他的小會計,一邊拉著雙胞胎跟他一起學習。 次年政策變革,知青們心思浮動,削尖了腦袋,鉆營著回城時,郁歡和林若芙都沒有理會。 他們一直靜心等待,等待高考的消息下達,然后魚躍龍門。 雙方準備多時,又都是氣運不凡之人,這一躍,心想事成,當然是毫不意外的。 出于對雙胞胎事業的考慮,郁歡把選擇大學所在城市的權力,交給了兄弟倆。 最終,他們告別小河村,留下了磚廠的核心技術,踏上了求學的火車,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一路南下。 有緣的是,這輛在鐵軌上疾馳的火車里,女主和男配,同樣也在。 在火車的“嗚嗚”聲中,時光匆匆而逝,歲月無情變遷。 伴隨著廣市日新月異的建設速度,雙胞胎一邊學習,一邊在時代的浪潮中激流勇進,大展拳腳。 他們先是憑著已有的經驗和資金,辦了一個磚廠,繼而積累人脈,摸清市場,創辦了一家地產公司。 然后,還有機械、科技,等等高新產業。 他們一步一步、穩扎穩打地,將自己掌握的東西盡數施展,最后,不但為自己積累下了難以計量的龐大財富,也為國家的發展,貢獻了一份雖然微薄,但卻不容忽視的力量。 雙胞胎在名利商海沉浮鏖戰、刀光劍影時,郁歡的生活,就要歲月靜好多了。 他讀完了大學,又一路念起了研究生,然后是碩士博士,最后在雙胞胎的建議下,當了一名光榮的……小學老師。 其實按照他的學歷和成績,在大學留校任教也是足夠的,但他那張臉實在太過招搖,惹得一眾少男少女心神不定的,非常影響學習氛圍。 所以學校思慮再三,還是忍痛婉拒了這名優秀人才。 就這間小學,還是雙胞胎開的。 要不是郁歡不愛管事,他本該是校長才對。 這天下午,他正上著課,就見班主任帶了一位轉學生過來,后頭還跟著家長。 門里門外,臺上臺下,一種恍如隔世的穿越感,在二人之間油然而生。 林若芙定定地,看著講臺上清清朗朗的漂亮青年。 二人對視間,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剛碰到皮膚,就掩蓋式地匆匆放下。 望著臺上那個人,要不是摸到了自己臉上厚厚的粉底,她差點就要以為,時光仍舊停留在十二年前了。 但顯然不是。 歲月,只是格外偏愛講臺上那個人,而她的眼尾,卻已然爬上了絲絲殘忍的痕跡。 何其不公呢? 熟悉的嫉妒,再次控制不住地從心底滋生。 直到看到對方滿手粉筆灰,看不出牌子的白色襯衣上,亦沾滿了花花綠綠的粉筆污漬,這份嫉妒,才像被警鈴喝住了一樣,瞬間藏回心底深處。 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還不是被顧麒拋棄了,還不是只能當一個薪資微薄的窮酸老師? 想到這里,林若芙心里立刻充滿了說不出的得意。 那是一種,手下敗將突然得知自己反敗為勝,笑到最后的狂喜。 這份狂喜,讓她直直在門外站了一節課,生生等到了下課時間。 郁歡早已將當年的那點恩怨拋之腦后,此刻見女主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身邊,還時不時露出狂妄而憐憫的笑容,他是滿頭霧水,頭皮發麻,心里瘆得不行。 到了辦公室后,他特意沒有關門,還拉著椅子,悄悄往門口坐了坐,好方便隨時逃跑。 林若芙絲毫沒有察覺對方心中的警惕。 她悠悠地打量了一下辦公室內的擺飾,隨后才緩緩坐到郁歡身邊,優雅地翹起腿,微笑著道:“許久不見啊,郁歡,沒想到你會成為一個光榮的——小學老師,哦對了,還是私立貴族小學,看來你過得還不錯嘛?!?/br> 她特意拉長了‘光榮’二字,讓人聽起來,只覺得禮貌中,又夾雜著說不出的怪異。 郁歡雖然覺得,對方的語氣聽起來不太舒服,但他一向不喜歡深究細節。 他直接當對方是真心在夸他,還矜持地笑了笑,“我確實過得很不錯,也很喜歡這份工作,孩子們都很可愛。你放心,就算你不來特意交待,我也會認真照顧你兒子,讓他盡快適應新生活的?!?/br> 提到兒子,林若芙心里咯噔一下。 她這些年,借著丈夫的家世,開辦了自己的服裝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也很是在商界歷練了一番。 商人,習慣性地就喜歡多想。 以己度人,她下意識便覺得,郁歡這是在拿她兒子,來要挾她,或者報復她剛剛的挖苦。 呵,一個小小的老師,也敢威脅她? 怕不是不想干了,她回頭就找校長,投訴他! 想到郁歡凄凄慘慘的,連工作都保不住的樣子,她差點笑出聲來。 為了忍住笑,她盡量撐住臉皮,假惺惺地問:“郁歡,你跟顧麒怎么樣了?還在一起嗎?” 咦,女主這副rou笑皮不笑的表情,真的好可怕啊…… 郁歡心里驚恐,恨不得奪門而逃,回答得卻是滴水不漏,“我跟顧麒他們,從頭到尾都只是朋友關系啊,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哦。你快走吧,我待會兒還有一堂課呢?!?/br> 林若芙心里冷笑,卻是更加篤定,對方這是因為被拋棄了,才會閃爍其詞,避而不答。 想當初,這人陷害她的時候,是何等的囂張? 再看眼下,哼,果真是風水輪流轉??! 她施施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假裝整理書本的人,意有所指地丟下一句。 “郁歡,如果在學?;觳幌氯?,你可以去找我,這是我的名片,收好?!?/br> 屆時,她一定要親自羞辱這人一番,才能一解她當年的奇恥大辱! 郁歡莫名其妙地看看手里的名片,又看看對方揚長而去的背影,絲毫不知,對方一出他的辦公室,便直奔校長辦公室去了。 他同樣不知,雙胞胎接到校長的匯報,說有個新轉來的學生家長,對郁歡進行投訴時,立刻便一個電話,打到了林若芙的夫家,同樣對她進行了“投訴”。 這份投訴,貌似對林若芙不痛不癢,但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被拘在家里,進行禮儀教養方面的熏陶。 宋老夫人參加夫人聚會時,也不愛帶她了,生怕她言行不當,會給家族惹禍。 這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她那個小服裝公司,永遠地,錯過了發展的黃金時機,一輩子都沒有甩脫那個“小”字。 當然,這都是后話。 這日,其實是雙胞胎的生日。 郁歡迫不及待地把林若芙打發走,除了害怕對方喪心病狂的笑容之外,主要是為了趕回家,給兄弟倆準備生日驚喜。 另一廂,顧麒剛剛掛上投訴電話,便滿不在乎地再次鉆入車底,繼續他們未完的檢修工作。 在郁歡強大的外掛支持下,兄弟倆從來都不甘于只當一個在銅臭中打滾的老板,許多技術,都是他們親手研發的。 就比如這一臺暢銷全國,甚至遠銷國外的新款轎車。 這個年代,買得起車的國人不多,但只要提起車,就一定會想到他們顧氏,可見他們的口碑。 兄弟倆修車修得專心奕奕,渾然忘了今天是他們的生日。 因此,當車庫大門被打開,光線突然照進來時,他們下意識便閉了下眼睛。 再次睜開,便見一位身著開衩旗袍,透明黑絲,齊耳短發的妙齡貴婦,正踩著高跟鞋,逆著光,搖曳生花地,朝著他們移步而來。 兩個男人從車底鉆出,愣愣地看著來人,眼睛一眨不眨,眼珠一轉不轉,直到大門轟然關閉,才猛然回神,倒吸一口涼氣。 “歡、歡歡?”顧麟結結巴巴的,舔著唇,想認又不敢認。 這實在不能怪他。 蓋因這副秾麗纖巧的裝扮下,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是美得判若兩人。 顧麒就直接多了,他上前就想抱人,但看了看自己滿身油污的工作服和雙手,又艱難地忍住了。 郁歡拎著自己富貴的小皮包,揚著小下巴,掩了掩鼻子,嫌棄不已地說:“這味道也太難聞了,熏死人了!” 顧麟二人一愣,趕忙去開抽風機,順便還洗了個手,才上前抱人。 卻不想,郁歡卻一把拍開了他們的手,震驚地斥責道:“你們這是想干什么?我只是來修車的,我老公還在家里等著我呢,我警告你們哦,我老公很厲害的,你們兩個修車工要是敢對我做什么過分的事,小心他砸了你們的破修車店!” 兄弟倆反應不及,還以為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事,正手足無措著,便見面前的貴夫人突然側身,作好奇狀,在他們車庫里環視。 他這個動作只是不經意,兄弟倆卻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捂住了熱液上涌的鼻子。 車庫里空間很大,所以光線便顯得有些昏暗。 在這樣的光線下,貴夫人站著的時候不明顯,但他一走動,側面窈窕有致的曲線,修長脆弱的脖頸,挺翹飽滿的臀部,還有正被黑色透明絲襪包裹著的、筆直纖細的大長腿,以及直開到大腿根部的裙下風光,便瞬間一覽無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