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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苑教習,眾人跟談,只有徐瑩瑩這里毫無動靜。 衛苑走過來,發現她琴弦已斷,皺眉道:“入學堂不檢查的嗎?” 徐瑩瑩愣是聽出了小學老師那句“上戰場不帶槍”的意思。 “離開家的時候好好的?!毙飕摤撔÷暬貞?。 衛苑哼笑:“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有談一首曲子吧?上次是沒帶琴,這次弦斷了,不愿意上琴藝課就不用來?!?/br> 徐瑩瑩無話可說,上次的琴莫名其妙丟在了花園,課散去才找到。她當然知道都是人為,但是好幾次了,根本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琴藝課結束,徐瑩瑩呆呆地坐在位置上。 見她窘迫,陸無憂三人適時來“關懷”她。 “怎得琴弦就斷了,堂堂侯府買不來一把結實點的琴么?”陸無憂笑說。 “不一定是琴不結實,可能是遇到不會談的主,再好的琴也耐不住摧殘呀?!迸赃呉粋€貴女立刻接話道。 徐瑩瑩不高興了,捶著嘴角說:“誰知道它怎么就壞了,最近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br> 陸無憂嗤笑,怎么會有如此蠢笨之人,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自己被捉弄了。 冷嘲熱諷這么多句,偏偏徐瑩瑩跟聽不懂似的。沒勁。 “走,外面走走,等會兒九數老頭子來,又要民不聊生了?!?/br> 教九數的先生閻君禮是一個白發白胡子老頭,十分嚴厲,動輒罰學生抄書,重則甚至會拿戒尺敲學生手心,根本不管對方是不是女孩子。 學堂里人人都怕他,他的課前一定要出去放個風,才能有心力熬過去。 不一會兒人就蜂擁而出,不過沒多久,就都回來了。因為閻君禮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比他晚進學堂者,要將昨日課業再寫上一遍。 徐瑩瑩沒出去,就聽著堂內安靜復熱鬧。 旁邊有人在議論:“趕緊把可也拿出來,不然死定了?!?/br> 若是有人敢不寫閻君禮的課業,那便是十倍重新寫起,而且家中長輩會收到他的親筆信一封,心中陳述未完成課業學生劣跡云云,再講一通大道理,總之十分不好看。 奈何他是先帝帝師,先帝去世后,他便請辭,當朝皇帝為了留下他,給了他個教書的閑職,誰也不敢惹。 “我的課業呢?”斜后方傳來驚叫,隨即是一陣翻東西的聲音。 “怎么會不見呢,無憂,別著急,再找找?!?/br> “找了好幾遍了,早上出門前明明帶了的?!?/br> 徐瑩瑩靜靜地聽著,隨即把課業拿出來攤在桌子上,靜等閻君禮老先生過來。 后面有人氣勢洶洶過來:“徐優青,是不是你?!” 陸無憂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指著她。 徐瑩瑩抬頭:“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陸無憂:“你敢說我的九數課業不是你拿走了?” 徐瑩瑩笑了:“怎么會呢,忘記帶課業豈非正常,我這幾日也是丟三落四的?!?/br> 她說的平靜,直視著陸無憂。 陸無憂卻越聽越憤怒:“果然是你?!?/br> 徐瑩瑩不置可否,對她微笑。 “你趁早拿出來!” “我沒拿?!毙飕摤撦p聲道,隨即壓著嗓子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我不拿又如何?” 陸無憂瞬間炸了,一腳踩在徐瑩瑩的桌子上:“你不拿出來你的也別想要了?!闭f著便要搶徐瑩瑩的課業本。 徐瑩瑩先一步拿起課業本,隨即往地上摔去,這一摔,剛好摔到閻君禮的腳邊。 房內鴉雀無聲,只有徐瑩瑩輕輕的哼嚀:“哎喲,好痛,不要搶我的課業?!?/br> 閻君禮胡子都吹起來了,皺著眉看著陸無憂。陸無憂仿佛機械,慢慢地收回腳站好。 “怎么回事?”閻君禮聲音嚴厲。 陸無憂道:“她拿了我的課業本,我只是向她討回?!?/br> 徐瑩瑩坐在地上,仰著臉,眼眶噙著淚水:“夫子,我不曾拿任何人的課業,她剛才要搶的這本是我的?!闭f著她把課業本雙手遞給閻君禮。 “不僅寫了課業,還在后面做了總結,字跡娟秀,甚好?!遍惥Y邊看邊點頭。 隨即厲聲問陸無憂:“你說這是你的課業?” 陸無憂有些瑟縮,弱弱道:“不是。但是她拿了我的……” 徐瑩瑩道:“陸小姐毫無緣由地跑過來找我要她的課業,我不曾見到,她便要搶了我的去?!?/br> 陸無憂惱了:“我就出去一會兒功夫課業就不見了,不是你能是誰?” 徐瑩瑩:“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拿你東西?” 陸無憂:“你懷恨在心……” “懷恨在心?我為什么恨你?莫非這幾日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地是事情?!?/br> 陸無憂發現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沉默閉嘴。 閻君禮卻沒有耐心了:“若是既沒有完成課業,又失了誠實和禮數,便是錯上加錯?!?/br> 陸無憂驚恐地看著閻君禮。 閻君禮道:“課業未寫,罰十遍,另我將修書一封給大理寺少卿?!?/br> 陸無憂絕不敢讓父親知道她再學堂做得這些事,于是攥緊拳心,下決心對徐瑩瑩道:“你敢不敢讓我搜?” 徐瑩瑩大驚失色:“怎可隨意翻別人東西。萬一有些隱秘物件,豈能隨意暴露于眾人眼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