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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 喬青是練家子,手勁很大,一杯水沖擊秦氏個趔趄。 秦氏喪失理智般尖叫:“你是什么東西,竟敢潑我,我是主子!” 喬青冷笑道:“哼,主子,馬上你就知道什么叫喪家犬?!闭f完喬青重新站到夏修野身后,在場無一人對他所為置一詞。 夏修野看都沒看秦氏一眼,走到鄭娘子已為他安排好的主位坐下。 他垂眸看向小廝:“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饒你一命?!?/br> 小廝幾乎嚇尿了,夏修野的手段,他在小黑屋呆兩天便知深不可測,夏修野看上去無悲少喜,禮節周全,實則摧毀人于無形。 小廝立刻:“我說,我說?!北銓滋烊绾问芰讼暮傻拿?,如何去世子府未遂講了一遍。 “因為沒能見到世子夫人,只好到秦姨娘這里復命。沒想到,沒想到……” 小廝以頭搶地:“世子饒命、世子饒命、世子饒命?!辈灰粫侯^就見了紅。 與夏修野原推斷的差不多,秦氏害徐瑩瑩不成,自食其果。 秦氏爬著上前想要抱夏修野的腿,還未近身便被喬青一腳踢翻在地:“你為何讓這小廝去我們世子院?” 秦氏哆哆嗦嗦:“給世子夫人道歉,前日我誤會了她,讓小廝給她道歉?!痹捳f得機械,如同夢囈。 “好你個道歉,道歉的人為什么要喝下了藥的酒?害人害己?!眴糖嘣秸f越氣,若不是秦氏是個女的,他只想把人拎起來狠揍幾拳。 夏修野很厭惡地看了秦氏一眼,淡聲道:“帶夏荷?!?/br> 夏荷一上來便哭哭啼啼,說受了秦氏的指使,什么都招了。 秦氏見再無轉機,匍匐在蘇吟腳下,哭求道:“蘇jiejie,你為我說句話呀,我今天也是遭了小人的暗算,你為我說句話呀!” “呵?!敝魑粋鱽硪宦暲湫?。 夏修野嘴角的弧度一閃而逝,眼神變得危險,他略前傾身子,看著秦氏。 “小人,是誰?”幾個字輕輕地從唇齒間蹦出,秦氏卻沒來由地頭皮發麻。 蘇吟原本沒有說話,聽了夏修野的問話,登時甩開秦氏:“你怎可有害人之心,還做出這種讓人不齒之事?!?/br> 秦氏嘶吼:“你不是也看不慣徐優青嗎,你不是說她是個草包不配做未來當家主母嗎!” 話音未落,蘇吟一巴掌扇過來,秦氏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滿口胡言!” 說完蘇吟立刻查看夏修野的臉色,見夏修野不知在看哪里,似是沒把秦氏的話放在心上,才松了口氣。 鄭娘子聽明白了,又驚又怒。 “不僅不要臉,還是個毒婦!來人!”她正要發落秦氏,眼睛驀地掃到夏修野,停了下來。 “修野,你看怎么處置?!?/br> 夏修野看了秦氏一眼,她已經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眼神空洞,形容癡傻。 “等三弟回來?!?/br> “不!”秦氏瘋了一般大叫,起身就要撲過來,被喬青一下按住后背,跪在地上。即使如此,仍然不停地抗爭,胳膊肘和手在地上磨破了,汩汩出血,她卻仿佛不知道痛一般。 喬青手上用力,不解地看著夏修野:“她是不是瘋了?” 夏修野不答。 蘇吟卻心頭一寒。 喬青不明白,但是蘇吟聽懂了。 秦氏本意是害徐優青,但是沒能得逞,事情可大可小。論跡不論心的話,懲罰也重不到哪去。她最大的問題是與人有染,勢必要被趕出侯府??辞厥蠣顩r,心里已經知道了這種下場,認命了。 秦氏最怕的,當是面對夏木原。 女人最愛的人,便是她最大的弱點。秦氏雖毒,卻一樣有軟肋。 夏修野根本就不在乎秦氏是否與人有染,他在乎的是秦氏的本意,要害徐優青的本意。 所以,他不愿意讓秦氏好過,無論是身,還是心。 “三爺已經在回府的路上,很快就到?!币黄蛷膩韴?。 原本越發安生的秦氏,突然又開始掙扎。當她發現無論如何也脫不開喬青的鉗制后,猛地沖向蘇吟的凳子腿,被喬青及時拽住。 夏修野抬眸:“別讓她死了,還不到時候?!?/br> 不是不能死,不是不該死,是不到時候死。 秦氏心灰意冷,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聲音嘈雜刺耳,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喘不過氣。 “夏修野!”秦氏惡狠狠地盯著夏修野,“你良心發現了?你該不會以為你在為徐優青伸張正義吧?!?/br> 喬青手上加了一成力:“住嘴!” 秦氏無所動,繼續嘲諷地看著夏修野說道:“你要是疼徐優青,會連府里一個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會三年無所出?” 夏修野眸光微動。 “哦,不是,還沒到三年呢。到今年年底,就可以一封休書,再換嬌妻了哈哈哈……” 笑完她干脆盤腿坐在地上:“你這么生氣不過是怕自己戴綠帽子吧?也是,聲名遠揚的才子俊臣,戴上綠帽子一定不是一般地好看……” 鄭娘子氣得不行:“你這娼婦,今日若不教訓你,讓人以為我侯府沒有法規!” 喬青心說這女的真是不要命了,隨即有些害怕地看向夏修野。只見主子依然沒什么表情,只是捏著酒壺的指節泛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