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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王三結巴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還能在衙門里說得上話? 這個婆娘膽量大,身手俊、會殺人又知曉律典,不像良家婦女也不像山里的慣匪,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還能在衙門說的上話。 江半夏懶得在這里和王三瞎扯,她道:“什么地方管礦場的,我就是什么地方的人?!?/br> 什么地方管礦場?王三在腦海里過了一圈,管礦場的不就是官府和開礦征稅的宦官,還能有什么地方能要女人干活? 腦袋突然靈光一閃,他偷瞄了一眼江半夏,心里腹測,難道這位是個小公公不是什么女人?可這模樣也不像是丟了命根的公公吶? 江半夏看不見,但能聽到王三不斷變化的感嘆聲。 “你要想想,你在這里整日辛苦監工,白蓮教給了你什么?除了一點小恩小惠,到頭來你卻要為之送命?!彼普T道:“這可不是單送你一人性命,想想你的家人再想想你的鄰里,之前犯妖書妖言之罪的人可是誅了十族?!?/br> 說完江半夏又補了一句:“想好了再說,畢竟我現在就能殺了你?!?/br> 說這句話時,她是笑著的,語氣也很平靜,可就是滲人,王三抖著胳膊腿,不知該如何決定,他心里還報著別的心思。 半天沒聽見聲,江半夏的好耐心磨完了,惡狠狠的揪起王三的領口:“既然你沒有選擇,那我就替你選擇好了?!?/br>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殺了她也不用內疚。 王三兩腿一軟,像根面條徹底攤在地上,因為江半夏手中的鋼針正直直的貼在他脖頸處,之前兄弟慘死的畫面再次浮現。 他何不應下,先行緩兵之計,反正這女人是個瞎的,等找到機會他就溜,說不定還能叫幾個兄弟找回場子,這個女人...雖然兇的很,但長得真不錯,睡起來估計夠味。 “別!”王三眼珠子轉了轉,嘴巴一撇佯裝哭出聲來:“女俠!手下留情,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沒有什么能比面對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了,王三扯著嗓子高喊求饒的話,可他面對的不再是機會而是死亡。 “沒機會了?!苯胂氖樟诵θ?,隨她話音落下的是手中的根鋼針,幾乎瞬間貫穿對方的喉管:“我不喜歡別人騙我?!?/br> 一模一樣的死法,一模一樣的表情,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只不過王三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送了命。 扶著江半夏的小姑娘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但她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地上慘死的王三,滿是大仇得報的快意。 江半夏慢慢站起,低聲自語道:“一個企圖欺辱女人和孩子的人,不光不是人,連豬狗都不如!” 這種人又壞又蠢,王三語氣停頓的瞬間,她就知道這個人絕無半點良心。 “他就是個畜生!”小姑娘抹開眼邊的淚水,狠狠地唾罵著,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惶恐與仇恨,想起自己的姐妹就是被這些人糟蹋了,她眼里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淌。 江半夏緩緩拍上小姑娘的肩膀,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勵:“想不想把這些人統統抓???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br> “做夢都想!”小姑娘揩開眼淚:“我知道jiejie你是個厲害的人,只要能讓這些禽獸得到應有的懲罰,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不會讓你做什么危險的事,但你一定能做到?!苯胂某槌隹p在夾縫里的書信,遞給小姑娘道:“等會我會攪亂整個礦場,你趁機逃出去,將這份信送到蘇州織造盧公公手上,我們都會得救?!?/br> 第二百七十二章 僵持 蘇州織造!小姑娘兩眼瞪圓,雖然她沒讀過書也不認識字,但蘇州織造局她可是認得,那里往來都是大官,像他們這種小民,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讓她去送信,她心里怯怕難當。 ‘我們的命就全在你手上了’,江半夏的話在她耳邊不斷回放,小姑娘捏緊手中的信,她不斷給自己打氣。 現在她手中握著的可是所有人的命,不光是她還有和一起被擄來的姐妹,想到這里小姑娘深吸一口氣,穩穩的躲進墻角,她在等江半夏的指示。 ... 本來江半夏是想使一招擒賊先擒王的招式抓住礦場的頭,借機威脅逃出去,誰想好不容易搞定白蓮教教主,卻發現半山腰上沒了人。 她拖著人,憑感覺跌跌撞撞的摸索下山,走到一半卻發現整座礦場亂了起來。 聽聲音,似乎是兩邊打上了,她也不管打成什么樣子,徑直拖著白蓮教主就往礦場中間走。 地上滿是礦石碎渣,別看礦石碎小,摔一跤就能讓你蹭破一片皮,渾身雪白的男人被江半夏倒拖著腿仰面倒地,整片背毫無遮攔的隨意磨蹭在碎石地上,很快形成一條蜿蜒的血跡。 然而人群殺亂了陣,根本沒人注意到突然出現的江半夏。 四面持刀槍棍棒的打手面目猙獰的圍著殺紅眼的范清雋,只見他不要命般的揮著刀沖進人群中,那些打手握著刀不斷后退,幾乎沒人敢上前。 “你是何人!”白蓮教護法行霜擋在眾打手身前,抽出她那雙燕子刀交叉在胸前。 在場白蓮教教眾無一人認識范清雋,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京官,天高皇帝遠的江南還沒人能認識他,不過這一戰范清雋要出名了,不是以他引以為傲的推理奇案出名,而是以殺人出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