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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眉星目,看氣勢,似乎是個練家子。 “兩位客人打擾了?!卑嶝浰譂M臉無語:“這位的‘船’被撞沉了,如今船上沒地方,只能委屈三位擠一擠?!?/br> “船沉了?”何喬倚滿臉的不可思議,什么樣的船一撞就沉? 搬貨水手無奈點頭,心道這人劃的哪里是艘船,分明就是塊破竹筏,專門撞上來碰瓷的吧。 黑衣男人面色如常,似乎剛才船翻船落水的人不是他。 江半夏和何喬倚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對方,只見對方豪放的扯了上衣露出結實健壯的上\半\身。 “咳咳咳?!苯胂膯问殖嗜瓲钫谠谧爝吙人粤藘陕?,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黑衣男人好笑的指了指褲子,他示意江半夏轉身回避。 江半夏心里犯嘀咕,但她還是照做轉身回避,畢竟那玩意看多了要長針眼。 何喬倚瞪著眼睛,不清楚自己要不要轉身,就一直在偷瞄那個黑衣男人。 窸窣的換衣聲在背后響起,江半夏眉頭蹙緊,她總覺得這個人認識她。 “好了?!焙谝履腥撕八厣?。 這人只換了褲子,上半身還是果的,結實的肌rou上滿是水漬。 江半夏無語。 黑衣男人表情戲謔,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江半夏,似乎是在等她先開口。 “閣下可是認識我們兄弟二人?”江半夏直言道。 她這個人從不喜拐彎抹角,所以就直接問了,如果此人心懷不軌也好先下手為強。 這時何喬倚突然出聲:“我...我好像認識他...!” 江半夏面露疑惑,這個人……他們認識? 何喬倚湊前激動道:“閣下可是在大理寺任職?” 黑衣男人點頭。 “那就沒認錯人!”何喬倚一拍腿向江半夏介紹道:“這位是大理寺范寺正,專破奇難雜案!” 何喬倚干了多年錦衣衛,京里的京官他幾乎都認識,就說這位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原來是大理寺的人。 “原來是范寺正?!苯胂幕腥淮笪?,之前曾和大理寺打過一段時間的交道,說不定和這位有過點頭之交。 范清雋擦著頭上的水直笑道:“終于追上了?!?/br> 這句話沒頭沒尾,聽的江半夏滿頭霧水。 什么意思?這位難道是專門來等他們的? “曹公公托我護送二位去江南?!狈肚咫h的話言簡意賅,直接打消了江半夏心中的疑惑。 原來是曹醇托的人情,不知曹醇托這人是要傳達什么樣的意思? 江半夏望向范清雋,企圖從他嘴里知道一些細節。 “做你想做的?!狈肚咫h道:“他說的只有這一句?!?/br> “多謝?!苯胂墓笆值乐x,這話像是曹醇能說出來的。 她十分好奇這位姓范的寺正隨船南下是有什么差事嗎?按理說寺正是京官,沒有詔令不得離京。 “范寺正就這樣隨我們去江南?”江半夏面露疑惑。 范清雋表情淡淡道:“我是上任,與你們順路?!?/br> 上任?從中央調到地方?這位姓范的寺正有些慘吶。 話題戛然而止,三個人無話可說,只能大眼瞪小眼。 運河河道上船只往來密集,白天桅桿交錯,夜晚燈火輝煌,大部分船都是白日行船夜晚靠岸休息,只有謝小郡王的船是日夜不歇。 這樣行船,苦的可是坐船的人,就連從小在水鄉長大的江半夏都白了臉。 “謝小郡王這是上趕著要干什么?”何喬倚皺著張苦瓜臉:“八百里加急也沒他現在急?!?/br> 大家都暈的難受,根本沒人搭理他。 白天江半夏幾人為了不沖撞‘貴人’都縮在貨倉里,等晚上貴人歇下了,他們幾個才能摸出去透氣。 她站在甲板上去看運河兩岸的夜色,一片漆黑,除了偶爾閃過的星點燈火就再無其他。 “黑漆漆一片,有什么好看的?!焙螁桃刑匠瞿X袋掃了眼外面立馬又縮了回去。 在他眼里,一片黑的甲板和同樣黑的貨倉沒什么區別,外面蚊蟲多,還不如回去睡大覺。 江半夏雙手撐在欄桿上,整個人頗為放松,她笑著問一旁同樣觀賞夜景的范清雋:“范大人因何調任?” 這個話她早想問了,只不過一直找不到契機。 “因公調任?!狈肚咫h反問:“你又是因何下江南?” 江半夏笑著回道:“也是因公?!?/br>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出了聲。 聽何喬倚八卦,這位姓范的寺正手上破過無數奇案,功勞累累,卻因為不是科班出身,很難晉升,就一直困頓在寺正的位置上。 要說本事,這個人也不差。 江半夏隨意閑聊道:“范大人聽說過前段時間鎮撫司的案子嗎?” 范清雋點頭,一個熱衷破案的人,肯定會留意相關方面的信息。 “你當時在場?”范清雋低頭看向江半夏,他來了興趣。 “是的,當時我在場?!苯胂暮敛浑[瞞的說出自己的疑惑。 據她分析,殺掉劉在業的人一定是極其熟悉北鎮撫的人,可挨個排查后又都沒有作案時間。 “只有一個人,他可能有嫌疑?!苯胂陌櫭颊f出她的懷疑,從細節上來說,林嵯和他們明顯不是偶遇。 “不是他?!狈肚咫h聽完立馬否定:“時間不成立,就算此人是絕世高手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完成現場布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