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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那一身袍子就十分惹眼,顏色純而艷,在眼光下閃閃發亮,仔細看還能看到衣服布料上細碎的紋理。 懂行的一看就知道這料子是貢品,專供皇宮用的貢料,能穿的起貢料的人來頭一定不小。 相比其他人的嚴陣以待,這位穿著浮夸的青年則是優哉游哉的吃著零嘴,熱的很了還掏出扇子扇涼,不像是來應選的,倒像是來逛園子的紈绔。 “他是怎么過的初選?”江半夏身旁的同僚質疑道:“這樣的人能堅持完初選?” “初選只考核跑跳,并不能代表什么?!苯胂牟粍勇暽陌言拡A滿。 她專門為某些人放了水,當然這水也不是隨便放的。 江半夏的同僚四處打聽問來花名冊,這才將人名挨個對上。 那位穿著張揚好似逛園子的青年竟是太子乳母之子,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庇腥擞X得這位是有本事的,畢竟初選真的不難,但凡平時認真練習,基本都能過。 持懷疑態度的人表示:“到底有沒有本事,上擂臺就能見真章?!?/br> 鋪橋搭路一環套一環,看似毫無關系,其實早已互照因果。 隨著唱名聲擂臺之上人來人往,有的打的難舍難分,有的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劉在業!”負責唱名的錦衣衛高喊:“劉在業上場!” “到了!”江半夏身邊的同僚一副八卦模樣:“到那小子了!” 就這么一會兒工夫,這些人私底下就開始打賭,賭劉在業有沒有真本事。 “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焙螁桃胁灰砸?。 更何況還是在他老大手底下,除非老大愿意放水,否則沒人能逃得了老大的法眼。 何喬倚堅定的認為是劉在業運氣好,可轉念一想...他居然品出了別的味道。 萬一真是老大放水呢... 這就尷尬了。 劉在業解了外袍,囂張的撐上擂臺,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起手勢就是白鶴展翅,亮相姿勢十分惹眼,底下有真功夫的錦衣衛們紛紛憋笑,感情這小子是把擂臺當戲臺。 與劉在業對打的是正兒八經的練家子,手上無虛招,三兩拳打的劉在業鼻血直冒。 劉在業死撐著不下臺,前面招式還有跡可尋,后面完全就是婦人打架那一套,抓頭發撓臉。 還別說這種無賴打法真能沾點光,劉在業死死的和那人扭打在一起,臉上濺血糊面,模樣可怖。 “這樣打下去,恐怕會出人命!”有經驗的錦衣忙喊人拉架。 頓時臺上亂了起來,兩個壯如牛的漢子扭打在一起,光是拉架就上了四五個錦衣衛。 江半夏緊跟著翻上擂臺,她站的位置不遠不近,說是拉人其實離的還遠。 第二百四十八章 驚人的相似 顯然她不是去拉架。 “老大,你要干什么?”何喬倚這次可把江半夏盯緊了,按照老的尿性絕對要搞事情。 江半夏搖頭。 何喬倚:??? 拉人的錦衣衛中突然爆出驚呼,原來是劉在業被打暈了。 這些人都是人精,劉在業可不是什么路上的阿貓阿狗,論關系這位是太子乳母之子,不出事還好說出了事撣不干凈。 這個時候人傻又憨的曹朗就出在眾人眼前。 “曹小旗,人就交給你帶下去看大夫?!蹦挲g稍長的錦衣衛直接指明,讓曹朗帶人下去。 想著曹朗能從大案中脫身,他爹又是赫赫有名的懷遠將軍曹丙燁,一會兒劉在業的家人來尋事也好打發了。 江半夏順勢退到臺下,她悄無聲息的跟上曹朗。 何喬倚有些茫然,老大這是要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 “噓?!苯胂囊允值执?,示意何喬倚別發出聲音,可她一回頭還沒看清前路就砰的一聲撞著了。 前面是路??? 江半夏撞懵了,撞著她的人下意識的抓住她的胳膊,借著慣性拉回。 “嘿,真巧?!绷轴蠘泛呛堑溃骸罢胝夷?,這就遇到了?!?/br> 江半夏一臉莫名其妙:“找我做什么?” 上次林嵯拉著她說了半天廢話,如今找她又要說什么?該不會是舊事重提? 江半夏瞬間警惕起來。 “迎客樓來了批好酒,想找你去喝兩杯?!绷轴显谀X海里搜刮著各種理由。 “我不喝酒?!苯胂膿u頭:“林總旗還是請別人?!?/br> 說著她繞過林嵯往后走。 后面跟著的何喬倚拍了拍林嵯的肩膀:“老大不喝我喝,一會兒咱哥倆去喝兩杯?!?/br> 林嵯哭笑不得道:“也好?!?/br> 就這么短短的一會兒工夫,曹朗便沒了蹤影。 “老大,我知道他去了哪里?!焙螁桃凶愿鎶^勇道。 像這種比武的大日子肯定請的有大夫,鎮撫司里能安置傷員的地方就只有那一處。 江半夏翻了個白眼,還用的上說,她當然也知道這個地方。 兩人一路小心翼翼的摸去。 “怎么沒有動靜?”何喬倚貼在窗邊聽屋子里的聲音,既沒有曹朗的聲音也沒有大夫的聲音。 難道已經包扎好了?這么快? 江半夏做了個噤聲姿勢,然后悄悄探頭,這件用來安置傷員的屋子門窗具是開的,她只肖一抬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