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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逛著逛著就能碰到放衙后在馬市上干零活的衙差。 江半夏隨便停在一處攤位前,這家總共就牽了三匹馬,兩匹有雜色剩下一匹是常見的矮種棗紅馬。 “正宗草原馬,您別看花色雜了點,跑起來絕對沒問題?!辟u馬的老板伸手掰開馬嘴露出馬的牙齒:“瞧這牙口,絕對好!” 江半夏假裝看了兩眼,她指著其中一匹道:“怎么賣?” “聽口音,幾位應該不是河州人,我也不說虛的,這馬給幾位便宜賣,只要十六兩?!辟u馬的老板面上帶著樸實的笑容,嘴里卻報出坑錢的價格。 “你這人臉皮也太厚了吧?漫天要價,欺負我們是外地人!”何喬倚當即不干了,剛才他聽那小妮子講一匹上等馬才十五兩左右,好家伙,這位老板賣他們雜色馬居然獅子大張口要十六兩! “幾位,可別動怒,今年馬價的確漲了?!蹦抢习鍧q紅了臉:“你們去別家問也是這個價!我坑你們沒必要!” “走吧,走吧?!焙螁桃凶Я俗Ы胂牡男渥有÷暤溃骸拔覀冇植皇钦娴囊I馬,沒必要在這里同人扯皮?!?/br> 江半夏撥開何喬倚的手,她不著急道:“老板,你這馬花色雜而馬矮,看品相頂多只能算中等馬,我們幾個手頭不寬裕,有心買馬,你這個價格實在太高,十兩我們就將這三匹全包下?!?/br> 賣馬的老板哎呦了一聲:“不是我說幾位,今年的行情真的和去年不一樣,去年九兩我都賣,今年實在是賣不了?!?/br> 江半夏幾人臉上均露出疑惑的表情。 “幾位不知,往年雖然同那俺答人你來我往的打著,但邊境還算穩定,走一些黑行的門路能弄到馬,馬市上也不缺馬,但今年不一樣?!?/br> 買馬的老板話鋒一轉:“今年年初俺答人直逼邊境,別說我們了就連黑行走一趟都不容易,上月延綏的懷遠將軍才和這些北蠻打過,現在邊境封死,根本販不進馬,河州城里的馬價自然水漲船高?!?/br> 江半夏同何喬倚面面相覷。 “幾位要買馬趁早,今年我看邊境緊張咯?!辟u馬的老板抓了把豆子喂馬:“不瞞幾位,我同黑行紅馬頭手下的小胡子還有點交情,最近俺答人像瘋了一樣sao擾邊境,聽說是丟了個人?!?/br> 老板一攤手小聲道:“誰知道是找人還是找麻煩,總之今年不會太平,說不定馬上要打仗了?!?/br> 江半夏笑道:“老板的消息真靈通,就算打仗,也有朝廷的軍隊在,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大可不必擔心?!?/br> “看幾位不像是吃過苦的?!辟u馬老板搖頭:“只要打仗苦的就是我們這些討生活的百姓,前朝有個詩人不是說了嘛,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總之百姓就是苦?!?/br> “人家說的亡國,你扯到現在用,不太適合吧?!焙螁桃泻俸僖恍?。 賣馬的老板一揮手:“都一樣?!?/br>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了悟 江半夏幾人又同賣馬的老板扯了幾句閑話,有些話真的是話糙理不糙,大概的馬價他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照今年的情況,馬價應該不會再降了。 走著走著何喬倚突然拽著江半夏往一側角落里看:“老大你看那禿瓢眼熟不?” 街角背巷里窩著一個光頭,看背面,他好像在吃東西。 江半夏皺眉,從后腦勺看這個光頭的確像是敖吉,但從身形上看又不像,這個人身材臃腫,分明是不同的兩個人。 她正準備開口叫住蠢蠢欲動的何喬倚,然而何喬倚已經先她一步撲了上去。 “死光頭,今個爺可逮到你了!”何喬倚故意放大了聲音,嚇得那個光頭從地上竄了起來,直接一腦袋撞上了何喬倚的下巴,何喬倚被撞懵了。 沒想到對方反應這么激烈,差點沒把他撞背過氣去。 那人也顧不上身后怎么回事,竄起來就往巷子里跑。 電光火石間,江半夏反應了上來,剛才跑掉的那個光頭是李府做法事的了悟和尚!她下意識的拔腿就追。 “哎!等等我!”黃洛靈看了眼捂著下巴哎呦不停的何喬倚又看了眼拔腿就跑的江半夏,她咬咬牙轉頭直追江半夏。 巷子里狹小四周又偶爾堆著些雜物,了悟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他慌忙下抄了地上的竹筐往后砸,巷子狹窄江半夏無法躲避,她抽了刀直接將拋過來的竹筐劈成兩半。 了悟跑的太快,半天追不上。 江半夏隨手抄起地上的棍子對著了悟的腦袋瞄準,她單手掄圓擲出,只聽一聲悶響,前面跑著的了悟應聲倒下。 對待想要逃跑的人,江半夏一律是扯了對方腰帶綁人,這樣既可以預防對方逃跑又可以做到就地取材,方便省事。 “喂!”黃洛靈跟在后面跑的氣喘吁吁,她扶墻喘道:“累死我了?!?/br> 江半夏看了眼跟上來的黃洛靈,她蹲下身同了悟平視并問道:“見到我們跑什么?” 了悟心里也郁悶這人追他干什么,嚇得他以為是官府的人追來了。 “你追我干什么?”了悟悶聲道。 江半夏歪頭問道:“那你又跑什么?” 了悟:“......” “你不敢看我的眼睛?!苯胂恼J真道:“你心虛了?!?/br> 了悟:“......” 他哪里是心虛,這人是腦子有病吧,他根本不認識他們,上來就追著他跑,不光追還要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