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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馬頭轉著手上的扳指,他左右看了一眼:“你們這不是在為難我,讓我跑商同那些個sao番交流我會,但...談價格嘛,我一竅不通?!?/br> “紅馬頭,謙虛了?!辩娪媒┲樀?。 那人賠笑道:“這事您就定個價,我們兩方絕對不回口?!?/br> 紅馬頭見兩邊的人都仰仗他,心思一轉道:“市價茶餅一個七文,我們也不來虛的?!?/br> 他轉向鐘用:“鐘大人這里的茶葉可是一本萬利,我看定價到三文,鐘大人意下如何?” 茶馬司里的茶葉何止一本萬利,完全是空手套白狼。 “三文...是不是有點少?”鐘用擠了半天才將話從嘴里擠出。 “三文不少了?!奔t馬頭伸出三個手指上下晃動:“走私茶葉不好做,鐘大人躺在茶馬司里高枕無憂我們這些人可是要正兒八經去草原上跑商,況且你們茶馬司的茶哪一個是有成本的,鐘大人你說呢?” 鐘用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鐵青著臉咬牙道:“三文就三文?!?/br> 要不是這走私的生意只有紅馬頭能干,今日他何須在這些商人面前伏低做??! “你們意下如何?”紅馬頭又轉頭問向謝緋他們。 眾人應道:“自然是滿意?!?/br> 他們哪里敢說不滿意,不過三文錢的一塊品質上好的茶餅確實是賺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捉雞 謝緋瞠目結舌的看著茶馬司的人將用作易馬的茶私下賣給了商人,這些茶賣了茶馬司的人拿什么同那些番人易馬? 這貪的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驗完貨,由紅馬頭做掮客讓兩方交錢易茶,謝緋同陸荇兩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們腦袋全是他們是誰?他們在干什么?怎么會買這么多茶葉! “孫老板來時沒帶伙計?”頭戴純陽巾的青年好心問道:“如果沒帶我這兒倒是有多余的人,可以暫借給二位?!?/br> 謝緋回了神,他尷尬道:“我們二人來時并未想買茶...誰想今日竟談成了?!?/br> 那青年笑容滿面道:“行商路上總有意外,這樁茶葉生意談成了是好事?!?/br> 他指派著身邊得力伙計道:“這是在下商隊里的二把手海子,我讓他帶人來幫二位將茶葉先運走?!?/br> “多謝,多謝?!敝x緋連聲道謝,這人幫他解決了大麻煩,要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些茶葉,吃喝玩樂他會,做生意什么的他真的是一竅不通吶! 旁的陸荇也跟著熱絡的寒暄道:“我們與公子一見如故,還不知公子姓什么?實在失禮?!?/br> 戴純陽巾的青年微微一笑道:“在下姓沈,二位叫我沈老板就好?!?/br> “原來是沈老板,幸會幸會?!敝x緋學著那些商人的樣子連忙拱手,模樣十分喜慶。 沈惟行笑道:“今夜恐難再睡,二位有興趣一起喝兩杯?” 這是沈惟行第一次見陽曲孫家的少東家,從生意上說他們即將成為合作伙伴,沈惟行是分好奇這位年少有為的孫少東家是個什么樣的人? 做生意不光是看手段還要看人品,今日能在河州地界遇到孫少東家,沈惟行覺得自己沒有白來。 “那就請?!敝x緋一拱手讓道。 ... 江半夏從徐睿林府邸出來時天已黑透,她不由得感嘆自己來了河州城后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事忙,這里的人也奇怪,白天除了走商的商隊就再見不到人在街上晃。 她扯了臉上的手帕,一邊走一邊想,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沒想。 “讓一讓!” 突然她身后竄出三個小童,他們追著一只大公雞狂奔,那只大公雞個頭實在是大,一邊跑還一邊叫。 “那邊!”扎單角的小童喊道:“跑那邊去了!” 大公雞竄上了一旁賣下水的攤子,耀武揚威的單腳立在一塊豬肝上,停停頓頓的咯咯叫。 三個小童圍成三角將那只大公雞堵在下水攤子上,他們死死的盯著大公雞,手上做抓捕狀,隨時準備將這只逃跑的大公雞抓??! 下水攤子的攤主也鉚足了勁準備幫忙。 三個小童互相點頭,三個人同時撲向那攤子,只見那大公雞叫了一聲展了翅膀竟躍到了墻頭! 兩條細長的雞爪在墻頭上不停的踱步,墻下的三個小童傻眼了,現在怎么抓?萬一驚到了雞,雞竄到別人家院子就不好辦了。 雞在墻頭優哉游哉的散著步,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下不來,反而是墻下的三個小童急的要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怎么辦,怎么辦,李老爺家的雞抓不回去,錯過了吉時,我們會被...會被打死的?!?/br> 哇的一聲三人同時嚎啕大哭起來,那聲音嘹亮悅耳,即使這樣竄上墻頭的雞也就我行我素的在踱步,根本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江半夏見這些小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低頭問道:“你們有繩子嗎?” “???”小童們啊了一聲,哭聲戛然而止,顯然不知道江半夏想干什么。 “有繩子我就能幫你們將這只雞捉下來?!?/br> “繩子?”三個小童抹了淚面面相覷,現在去哪里找繩子?不過他們很快就有辦法了,三個人互相看了眼對方的腰帶。 “我們有繩子!”他們飛快的將腰帶解開然后遞給江半夏:“這位哥哥,就拜托你了!” 在三個孩子期待的眼神中,江半夏從墻角扣了一塊石頭下來,并將石頭系在腰帶的一側,她仰頭望向墻頭,手中的褲腰帶被她掄圓,只聽嗖的一聲,石頭帶著褲腰帶飛向那只耀武揚威的大公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