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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半夏皺眉想了半天,她似乎有些明白曹醇的思路,這些朝中重臣說起來都是連枝帶葉的,要是逮著一個人將其得罪狠了,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她眼前豁然開朗起來,于是問道:“你們打算怎么做?” 即使是要捏造莫須有的罪名也必須要有由頭。 “這幾天一直派人盯著張家?!膘硺返溃骸安慌滤麄儾环稿e?!?/br> 江半夏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斐樂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江半夏。 “事情正趕巧了?!苯胂膶⒆约涸谫€場的見聞說了一遍,又重點提了提那個叫張文貴的人。 斐樂一聽這個人的名字,眼睛都亮了。 “這個人有問題?”江半夏疑惑道。 “他沒什么問題,但他爹可是張六壬,他就必須有問題?!膘硺忿哉频溃骸霸鞠胫€要再蹲幾天,沒想到人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張文貴乃是張六壬的小兒子,因是老來得子,張六壬十分寵愛這個兒子,幾乎是有求必應,從他身上下手就是蛇打七寸,不信張家會束手旁觀。 正當江半夏想提采花賊一案的蹊蹺之處,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爆呵:“誰!” 江半夏與斐樂相互對視一眼,有人偷聽! 他們二人立馬沖了出去,就見守在門外的番子們紛紛躍上房頂去追那偷聽之刃。 這人膽子也忒大了,大白天就敢來偷聽! 斐樂拔了腰間的刀,他也一躍而上,跟著番子們一同追了出去。 “老大,你不跟上?”何喬倚從墻角竄了起來,剛才那群番子們的氣勢太強,嚇的他都不敢說話。 “追不上?!苯胂霓D身又坐了回去,她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添了茶并吃了幾塊點心。 等了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番子們就將那偷聽的賊人綁了回來。 “這小子跑的生快,讓爺爺們一陣好追?!备硺返姆右荒_踹在那賊人的身上:“讓你跑!” 賊人被堵了嘴,他臉憋的通紅,身上背的劍也被番子們除了下來。 “咦?”何喬倚向前走了兩步,他彎下腰近距離的打量這個賊人,越看他越覺得熟悉。 突然,何喬倚驚了叫一聲:“是他!” 他這一聲將旁人嚇了一大跳。 旁的番子皺眉斥道:“一驚一乍,做什么!” 何喬倚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兩聲,他道:“幾位哥哥,小弟這是激動壞了,這才失了禮?!?/br> “你認識他?”江半夏指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少年問道。 何喬倚激憤道:“認識,當然認識!這個人化成灰我都認識!” 就是這個人將他敲暈,害的他險些被馬文瑞打死!此仇不報他心里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何喬倚一腳就踢了上去,恨不得將人直接踹死。 “慢著,現在不宜將人打死?!膘硺穼⒈┡械暮螁桃袛r下來,他道:“此人形跡可疑,等審問過后再做決斷?!?/br> 令斐樂警惕的是,這個人武功高強,而且身手不凡,他手底下的幾個東廠番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居然需要他們一同出手才將此人抓??! 如果這是對方有心放出來的探子... 斐樂不敢想。 “唔唔唔~”背劍少年不停地在掙扎,像只大號的毛毛蟲。 “將人帶下去?!膘硺烦聊槗]手,立馬就有番子將地上五花大綁的少年拖走。 斐樂又復請江半夏與何喬倚進屋,他仔細詢問何喬倚是如何認識那背劍少年。 “你是說當時你被他打暈了?”斐樂問道:“之后你再次醒來時,就看到了馬文瑞?” “是...”何喬倚撓了撓頭:“但不知道馬文瑞最后為什么將我放了?” “因為他知道他必死無疑?!膘硺防湫σ宦暎骸八圆艑⒛惴帕?,為的是給別人添堵?!?/br> 至于添堵的人是誰,斐樂沒有說,但江半夏也猜了出來,那個人是大皇子。 這件事發生在一個月前,至今想起來還和做夢一樣,江半夏心里不免有些疑惑,比如馬文瑞是如何死的?曹醇為什么會突然間向外承認有她這個干兒子? “人是死在大皇子的別苑里,聽說是誤服毒藥而死?!膘硺穼⒄`服兩個字故意咬重,其中所表達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馬文瑞的死和大皇子絕對有關系! 作為大皇子的表弟,馬文瑞和大皇子的情分自然不用說,但他錯就錯相信大皇子一定會救他,當后面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大皇子的想象時,馬文瑞被殺或滅口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聽說今上寫了首詩送到大皇子府?!膘硺氛Z氣平靜:“又令人將馬文瑞的尸首送回宿州并派了公公去以示哀悼?!?/br> 說到這里,斐樂豎起兩根指頭:“隨后賜了宿州馬家兩萬皮絲綢?!?/br> 何喬倚脫口而出:“這么多!該不會是買命錢?” “算是?!膘硺氛苏硇?,他本不欲與這兩認說這么多,但話到這里了又不得不說:“萬歲的意思很明顯這個案子就此做結?!?/br> 就像慶文帝自己所說的一樣,兒子犯了錯,父親應該反思自己,所以他選擇原諒大皇子并替大皇子將這件事情抹去。 可是... 斐樂想起今天抓住的偷聽賊人,再結合何喬倚的經歷,他不由得陰謀論將此人與大皇子關聯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