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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醇躡手躡腳的拿了毯子去蓋。 “曹醇吶?!崩咸O緩緩睜了眼:“這么晚,你來了?!?/br> “干爹?!辈艽寄樕蠏熘愕男θ荩骸奥犝f干爹想兒子了,兒子再晚都得來?!?/br> “我以為你尾巴翹上天了,瞧不起干爹這樣的?!崩咸O掀開眼看著曹醇:“你跟了我有十來年,從小蘿卜丁長到這么大,我曹博就算是養只狗也都會搖尾巴了!” 曹博從懷里摸出一本奏折丟到曹醇臉上:“瞧你那囂張氣,為了急著往上爬,上月殺了禮部尚書孫丘民的獨子,如今又摻和進錦衣衛的的爛事里,我不計較你,可朝中這么多眼睛在盯著,他們不會看?你以為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嗎!” 曹醇低著頭跪在地上。 “你要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 “干爹,兒子錯了?!辈艽家灶^觸地:“兒子知錯了?!?/br> “當初就不應該讓你進司禮監?!辈懿﹪@氣:“權利固然能讓人迷失雙眼,但你也不能失了你的心吶!” 曹醇望著頭發花白的曹博,他的內心充滿了煎熬,十來年的算計,步步都在角逐權利,這宮里沒有一個人的手是干凈的。 “你今日也別嫌我話說的重?!辈懿┛局鵂t火,語重心長道:“等哪一日今上殯西,干爹這條老命,還得靠你?!?/br> “兒子,明白?!辈艽脊蛟诘厣线B磕了三個頭。 * 昨晚江半夏與侍劍交了手,雖然后面化干戈為玉帛,但侍劍卯著一根筋將她盯上了,一大早就墜在她身后尾隨,江半夏回看了一眼,只要不惹事跟著就跟著吧。 北鎮撫司衙門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點卯的人熱鬧的擠在一起,等著聽長官的安排。 “江老大,有人跟蹤你?”何喬倚一見面就湊上來:“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要不要我替你收拾了他?!?/br> “不用管他,那是家中的仆從?!苯胂纳舷麓蛄苛艘环螁桃校骸霸僬f你也打不過他,何談收拾?” 何喬倚當即被說的無話可說。 人群中左右逢源的林嵯格外顯眼,她記得林嵯也在春祭日那天的隨扈名單上,但當天并未見到他。 說起來,從那日會審起,就再未碰到此人。 “老大?”何喬倚叫了聲:“韓百戶找你?!?/br> 江半夏應了聲,扶著腰間的挎刀走向韓百戶。 “下官江夏見過韓百戶?!苯胂谋卸Y。 “你今日來的正好?!表n百戶滿臉喜色:“太子殿下向萬歲舉薦了你,天大好的事情?!?/br> 說到此處,韓百戶又道:“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抓的準就能一飛沖天!” “江夏能有今日成就,都是仰仗了韓百戶您?!苯胂墓ЬS道。 “哪里的事?!表n百戶拉近乎道:“此事還需你自身努力?!?/br> “哦?”江半夏露出不解的表情:“此話怎講?還請韓百戶指點一二?!?/br> 韓百戶臉上喜色不作假,但卻吞吞吐吐了半天:“太子殿下向萬歲舉薦你不假,許是太子年幼沒有表達清楚,萬歲一揮朱筆就將你提為小旗并暫調至大理寺協查陸荇一案?!?/br> “另有東廠曹提督做保?!表n百戶又補充道:“此事已經板上釘丁了,若是最后案子審的好,少不了提拔?!?/br> 韓闕說到最后自己都尷尬了,這哪里是什么好事,分明就是催命符,依他看陸荇的案子就是個爛案子,左右判都為難人,小太子也是個拎不清的,提拔人哪里有這樣提拔的?分明就是送人去死、與人做冤。 自己答應陸指揮使好好照顧人,結果整成這樣,他有愧啊。 小旗手底下分管十人,韓闕在心里籌算了一番,決定抽幾個有本事的跟著江夏去大理寺協查,這樣也算得上是照顧一二。 “江夏謝過韓百戶提攜?!彼笆值溃骸跋鹿偕涡∑?,斗膽想向韓百戶要一人?!?/br> “誰?”韓百戶捻著胡子,只要不過分,他基本都能準。 “何喬倚?!?/br> “何喬倚?”韓百戶思索一番:“是林總旗手底下的何喬倚?” “正是?!苯胂奈A身子等著聽韓百戶的回答。 他左右想了一圈,這個何喬倚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批過去算了:“那此人就劃歸你管?!?/br> “江夏謝過韓百戶?!?/br> 此事來的太過奇怪,小太子怎么會突然向萬歲舉薦她?她不過是錦衣衛里底層中的底層,舉薦她根本無用。 還有曹醇那老狐貍竟出面做保? 第五十五章 小郡王 對于升任小旗一職,江半夏毫無之前的喜悅,反而心生壓抑。 “恭喜老大升任小旗?!焙螁桃泄笆值老玻骸巴砩喜徽埿值軅內ズ葍杀??” “喝什么酒?”突然一顆腦袋從旁探出:“喝酒誤事!” 何喬倚隨口就接道:“誤哪門子事?” “非也,非也?!敝x緋舉著玉骨扇sao包的打著風:“上次游湖喝大酒,害的我都未曾見到江兄勇斗賊人的英勇身姿!” 一提到江半夏勇斗賊人一事,謝緋就覺得混身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當時沒醉能跟著一起上! 江半夏捏了捏眉心,她道:“今日也非朔望,謝小郡王不在國子監讀書,跑來鎮撫司作甚?” “哎呀?!敝x緋夸張道:“當然是來謝救命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