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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著莫狄的頭發,把人扯過來,莫狄忍著疼完全不反抗。 季末雙手拍著莫狄的臉?!袄献踊畹煤煤玫??!?/br> 莫狄驚異地看著季末說完這一句,忽然就咧開嘴,笑得無比開朗,這是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他并不知道,季末已經沒有了不詳的異能,他把那些沉痛的噩夢全扔在了過去,現在的日子全是希望和開心。莫狄嘴唇開了又合,囁嚅著不知該說些什么。季末此刻的樂觀是那么自然,仿佛他天生就應該是這樣似的。 已經結合了的兩個人精神域相連,季末傳遞過來的真誠的快樂,讓莫狄一瞬間有落淚的沖動。 然而下一秒,季末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他猛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啊”了一聲。 莫狄一身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他焦急地問:“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季末卻抽著氣,斷斷續續地吐出來幾個字:“精神域……疼……” 緊接著,季末周身開始泛銀光,銀光極亮,都讓人覺得刺眼??赡叶ňσ豢?,這些銀色光絮里竟然纏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精神力——那是他的。 光芒開始朝一個地方匯聚,莫狄緊張得手指在顫,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確定。 兩秒后。 一只成年鼠兔啪嗒落在了季末腿上。 鼠兔生龍活虎地跳了起來,直直蹦入了莫狄懷里。 莫狄被這個昨天還是精神力小炮彈、今天卻變成精神力大炮彈的鼠兔砸得頭暈。 他趕快伸手接住這個體形仍然很小但無比肥碩的小家伙,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季末的斑頸鼠兔,由原來的小號淺灰棕,變成了大號的……純黑。 長大了的斑頸鼠兔膽子也肥了。它活潑地揮著小爪子,想讓莫狄跟它玩。 莫狄呆呆地捏住了鼠兔爪,大腦停止響應。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然而莫狄沒能有充足的發呆時間,因為季末仍然抱著腦袋,呻吟著呼痛。 莫狄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把鼠兔塞進領子里,然后湊在季末嘴邊,聽季末在說什么。 鼠兔滿意地把兩只前爪掛在衣服外面,小身軀跟莫狄rourou貼rourou,還扭了扭小屁股。 季末的聲音越來越小,竟然有要昏過去的架勢,跟他玩性大發的精神體完全是兩個狀態。 “去那個梯子……暗門……白大哥……羅大夫……” 莫狄慌不迭去執行季末的命令。鼠兔從他的衣服里滑落,趴在了季末身上。 暗門打開的一瞬間,兩道人影就沖了下來。 白海青和羅安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莫狄,撒腿就往季末的房間跑。 季末已經躺在床上昏了過去。 倒是鼠兔開心地站起來迎接進門的朋友。 白海青睜大了眼,極其謹慎地把鼠兔抱了起來,觀察了又觀察,然后一句話脫口而出,語氣竟有些痛心疾首: “我的寶貝兒??!你怎么變成大黑耗子了???!” 作者有話說: 情敵見面。 小羅:在季末昏迷的時候,我能讓他的鼠兔出來! 小莫:在……在身體結合的時候!我,我能讓他的鼠兔變得又黑又大! 小羅:……輸了。 第113章 -以血洗血 「我的心就好像在月光下的蝙蝠,雖然是在光的下面,可是自己是黑的;黑的東西,即使會飛,也還是黑的?!仙帷对卵纼骸贰?/br> 地下迷宮的監控室從里面反鎖了。 黑色的精神力充斥在這個屋子里,濃度越來越高,然而有幾道亮光從層層黑霧里透出來——是監控屏幕。 莫狄的臉被屏幕打亮,他陰鷙地盯著其中的三個小屏幕,淚水無聲滑落。 ——季末昏迷了整整七個月,白海青他們又不能時刻陪在床邊,因此給他的房間特意多安了攝像頭,這樣季末在任何時候出現異常,都能被監控室的值班人員注意到,然后及時通知他們。 而莫狄現在透過這幾個小屏幕,看到了讓他心如刀絞的畫面。 白海青抱著季末的鼠兔站在床邊,一語不發。剛剛還活力四射的小鼠兔,現在就跟被霜打了的圓茄子似的,蔫了吧唧團成一個小黑煤球,把腦袋埋進白海青的衣服里,小背影委屈死了。 季末床邊還有一個人,身材頎長,玉樹臨風,一身白大褂看上去無比可靠。那人彎腰仔細觀察季末,卻在看到季末從脖子到胸口密集的吻痕和咬痕時視線頓住了,他動作甚至都僵了一僵,接著猛然直起身,別過臉去。 白海青仍然冷著一張臉,伸手把季末身上的薄被往上提了提。他轉頭對那個人說了句什么,正好對上了監控攝像頭。 莫狄從白海青的口型看出來,他說的是—— “小羅”。 莫狄只感覺渾身泡在了冰桶里,心臟碎成了兩半。 季末在睡夢中都喊的名字,“小羅哥”。 剛剛讓他去暗門那里找人,說的是“羅大夫”。 在他們分別的漫長時日里,季末一定從這個男人這里得到了許多……安慰。 莫狄逼迫自己把“愛”這個字咽下去,卻在看到羅安僵硬地別開視線時,淚水流了下來。 他忽然不敢想下去了。他一瞬間把季末昨夜對他說過的無數句“愛你”拋到了腦后,只剩下了一片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