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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彼粝逻@句,轉身就走了。 以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就能萬無一失? 呵,天真。 機要處下設許多分支,黑潮計劃研究組只是其中一個,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分工不同的涉密單位,趙昀就把季初放進了聯絡組。這個組是負責整個邊區上傳下達的中心小組,是和命令打交道的,涉密等級不算太高,并且遠離前線,趙昀覺得非常安全。 趙昀此時已經在機要處有了相當大的話語權。他二話沒說就給季初調了崗,下的命令是當晚就調到新營地,從明天開始正式在機要處工作。 季初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本來在向導團干得好好的——哨兵戰士們從前線下來,他們就上去挨個給他們做精神梳理。雖然很累,而且離前線很近,很危險,但他很有戰斗的實感——他是季向東的兒子,一定會沖在前面。 但今天他還沒有給哨兵做完精神梳理,突如其來的調令就到了,勒令他馬上回去收拾行李,當晚就要搬到新營區,明天開始就去機要處聯絡組工作。 這一看就是趙昀的手筆。 季初出去一看,果不其然,趙昀的車就等在門口,對方一見他就笑著揮了揮手,嘴里還叼著煙。 季初走到趙昀面前,對著這張笑嘻嘻的臉,克制了又克制,才沒有揮拳上去。他壓著自己的憤怒,咬牙切齒道:“趙團長?!?/br> 趙昀把他推上了副駕駛,然后直接拉他回了營房,讓他收拾行李。 季初把鋪蓋卷打好,站在自己的床前,一動不動。 同宿的戰友終于圍了過來。 “季初,去機要處也算是升了,你……想開點?!币粋€戰友安慰道。 季初轉過身來,一語不發,陰沉地給所有兄弟來了個擁抱,然后走了。 戰友們都趴在窗前目送他,看到趙昀想要接過季初的行李,卻被一肩膀撞開的時候,一個戰士小聲說道:“季初怎么就招惹上趙團長了呢……” 季初直到進了新宿舍的門,也沒跟趙昀說一句話。 新宿舍條件比原先好太多了,單人住宿,水電不限,根本不是他的軍銜能享受的待遇。 趙昀心情大好地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季初,說:“真一句話不跟我說???” 季初把行李砰地摔在地上。 “趙昀!你他媽的以為你是誰?!” 趙昀睜大了眼睛,但居然還在笑,似乎覺得發火的季初也特別有趣。 季初握緊拳頭,小臂青筋暴起。他從牙縫里緩緩擠出來一句話:“趙昀,丁思源死的時候,你給我強行休了半個月的假,你這回又想干什么?” 趙昀咂了咂嘴,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臉上的笑意一點都沒收斂。 去年年底的時候,季初的弟弟留了遺書失蹤了,當時季向東正在執行任務回不去,季初就請了急假回家找弟弟。結果他回家的時候,他的副官丁思源猝死了。 趙昀等季初一回來就給他強制休假半個月——然而在邊區休假,其實和軟禁沒什么太大差別。 季初當時跟他打了一架,雖然趙昀并沒還手。 “那是我的副官!我的!副官!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要去看丁思源的死亡鑒定跟你他媽的有什么關系?!你憑什么攔我?” 趙昀低聲沖他吼:“都說了是猝死,有什么好看的!” 季初下手越來越狠,到最后趙昀被打得沒辦法了,才抓著季初的胳膊,把他按在墻上,說:“你想查什么我給你查,有結果就告訴你,你別自己去了,行不行?” 趙昀想方設法才說服季初先不要去想小丁的事情。他這么拼命阻攔季初,是有理由的—— 丁思源是季初的副官,趙昀一直都知道他們關系好,因此丁思源一出事,趙昀馬上就去打聽是怎么回事。 然而小丁并沒有死亡鑒定,他甚至都沒有送急救,遺體直接拉去了焚化室。 趙昀沖到焚化室那里,給看守塞了兩包煙,總算在最后關頭見到了丁思源的尸體。 看著那具尸體,趙昀覺得不對勁。 他是一個有極強感知力的哨兵,還在前線的那些年,他甚至能在戰場上說出隔了老遠的暴植是什么品種的,被人稱為“瘋哨兵”。 而在小丁的尸體上,趙昀一瞬間感覺到了戰場上的那股殺氣。 是哨兵的精神力殘留。 這就很奇怪了,趙昀想。哨兵的精神力放出來,很快就會消散在空中,除非是在廝殺的時候——因為精神體會直接接觸,才會殘留在死掉的暴植上。 想到這里,趙昀眼睛睜大了。他不動聲色地退出了焚化室,交代看守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自己來過,然后攔住了季初,自己開始秘密調查。 他篩選出來了幾個可疑的嫌疑人,其中之一就是帝國總司令顧山。 而不久后,顧山居然開始對季初產生興趣,趙昀立刻決定跟蹤。在看到顧山用精神體殺人的時候,趙昀瞬間就知道殺害丁思源的兇手是誰了。 “我不想干什么。這不就是想給你換個好點兒的生活環境嘛?!壁w昀撐著腦袋說。 季初胸膛劇烈起伏。他強壓著怒火,說:“你不要以為我好糊弄!我告訴你,我總有一天會查出來?!?/br> 趙昀吹了聲口哨,甚至鼓了兩下掌。季初是怎么都查不到的,證據早就沒了。而且現在自己為了他也上了顧山的賊船,更不可能讓他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