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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創始人曾在一家規模極大的外資投資基金擔任要職,也是一位明星投資人。 通往面試官的那扇門被打開了。 坐在辦公桌前的,是一個看起來開朗大方的女人。 “單明明?” “是我?!?/br> “請坐吧?!?/br> 面試官翻了翻單鳴明填寫的簡歷資料,而后藏起了目光之中的審視,說道: “你畢業于一所很好的大學。我看你在大三的那年起,就已經在一家規模并不很大的公司工作了。一直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三年了。在我看來,你應該是一個在擇業方面比較保守的……” 面試官似乎一下想不到那個最合適的詞。 又或者,她是想要用盡可能溫和的詞來和自己面試的這個女孩說起這件事的。 怎料,單鳴明卻是幫了她一個忙,問道:“打工人?” 面試官笑了,她的大波浪卷卷發也因此而從背上滑到了鎖骨的這一側。 她被單鳴明用來形容自己的詞給逗笑了,說道:“對,保守的打工人?!?/br> 單鳴明:“那可能是因為,我發現在我父親開的這家公司里,并沒有能夠稱得上‘愿景’的東西。并且,我也在嘗試了很多次之后,最終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改變那樣的局面。所以,我想要趕快跟上一艘火箭。在正確的地方,做正確的事?!?/br> 她說的是真心話。 單明明已經在她父親的公司里,浪費了太多的光陰了。 于是她必然得找到一艘火箭,先坐上它。 她太真誠了,并且她在和面試官的談話中所顯露出的專業素養也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對于機會毫無準備的人。 單鳴明的這次面試成功了。 面試官似乎對她非常滿意,但也在同時告訴她:你住的太遠了,得想辦法盡快搬到離公司更近的地方來。 為了慶祝這次面試的成功,以及更好的迎接接下去的工作,單鳴明決定去剪一剪頭發。 把頭發剪得短一點。 根據她和單明明的“君子協議”,她可以把頭發剪到超過肩的任何位置。 那她就讓理發師把她的頭發剪到剛好過肩好了。 過去她所常去的那家店,似乎沒有也在這個世界里開起來。 于是單鳴明打算退而求其次,去到就開在同一條街上的另一家店。 但當她走上狹窄的樓梯,去到別有洞天的二樓,卻是發現整間店里……只有男性理發師。 “你好,請問有預約嗎?”前臺的接待妹子甜甜地問道。 單鳴明道:“沒有?!?/br> “那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位我們這里的理發師嗎?” 單鳴明又向店里望了一眼,在確定這里不僅連一位“Lisa”都沒有,連幫人洗頭的學徒也都是男人之后,她向那個前臺女孩笑著搖了搖頭,而后轉頭走了。 走出店門后,她首先給自己寫在手機里的《給單明明的體驗清單》里加了一條:找個Lisa剪一次頭發。 而后,她就花了請一位“創意總監”級別的Tony剪一次頭發需要用到的錢,給自己外賣了一份理發剪刀套裝回家。 她決定,自己剪。 此時陳鋒給她打來了電話,用激動得不行的聲音說道:“我想到我們的X因素了!我覺得你說得很對,不能讓我們除了‘女性友好’之外就沒別的特色了?!?/br> 單鳴明:“所以?” 陳鋒:“我打算專門去翻同行的車!以另外一種清奇的角度去重新報道原本就已經有了一定關注度的報道,讓大家能看到完全不同于傳統報道方式的那種視角?!?/br> . “我們今天是想要怎么剪呢?” 理發師“Lisa”站在單明明坐著的那張理發椅后面,這樣問道。 她雖然叫Lisa,可給自己整的頭發,卻是颯得很。 如果只看“型”,那或許就是一個并沒有那么特別的,長度至鎖骨,帶著些卷的發型。 可一旦她給自己加上了一個綠色的掛耳染,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是單明明第一次覺得黑色配綠色的染發不僅不“中二”,并且還很好看。 那讓她盯著鏡子里的Lisa老師盯了好一會兒。 Lisa老師于是把她耳后的那簇綠毛拎了起來,問:“也想弄個這個顏色的掛耳染?” 單明明連忙搖頭,并好笑地說道:“不用不用,就給我稍微修一修就好,別剪短了,我還想把頭發留長一點的?!?/br> Lisa在問了單明明幾個有關平時怎么打理發型的問題后,很快就給她修剪了起來。 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足夠她把頭發留長一些了。 單鳴明的身體在被她接手之后,已經不再那么“英氣”了。 但她又不是正在將“單鳴明”的身體變得“單明明”。 那或許,是一種全新的感覺。 就好像那個世界的單鳴明也沒有正在將屬于“單明明”的身體變得“單鳴明”。 她們都將更強的矛盾感注入自身,從而變得與眾不同。 在被“Lisa”教了好幾種這個長度的頭發能玩出的花樣后,單明明離開了理發店。 警察局今早通知她,說之前在Révolution的停車場那里打了她的那兩名違法人員,他們所在的街道將會在今天下午貼出公示。 她想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