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體溫計顯示 38.4度。 放下體溫計,梅懷瑾去衣帽間拿家居服,他有些頭暈,但走路無礙。從衣帽間去浴室,幾步的距離,他一件一件脫得精光,把需要干洗的衣服放洗衣籃里,內褲放手洗籃待會手洗。 發燒的男人,洗澡一如既往地細致,擠洗面奶擦洗發水抹沐浴露逐一做來,浴室里很快熱氣騰騰。梅懷瑾閉著眼按壓頭皮,熱水安撫神經緩解疲勞,身體因此松懈下來,但是頭腦仍然昏昏沉沉,頭重腳輕的感覺更加明顯。 昨天上半夜的雨戲拖得有點久,拍完他就開始打噴嚏,這是感冒的前兆。在此之前,他連續熬了幾個大夜,狀態疲乏。 他穿好衣服,擦好了水乳,在洗手臺洗內褲。水龍頭擰到熱水方向,乍一出來是冷水,身體的高溫和冷水接觸,驟然的冷熱交替刺激引起了手部神經痙攣,幾秒后熱水出來,洗完了內褲晾好,手掌還是隱隱刺疼。 吹好頭發從浴室出來,餐桌上放了一版退燒藥片一杯溫水,一碗剛放上桌的rou末湯,湯勺擺在餐具墊上。湯面上熱氣騰騰,香味四散,是被拍碎的蒜頭熱油爆香的味道,梅懷瑾被這樣溫暖的味道包圍,才突然發現身體起了雞皮疙瘩,有些發冷。坐下吃了藥,剛拿起湯勺,何依竹盛了飯從廚房出來,一手拿著碗筷,一手在提滑落肩頭的吊帶。 他們倆都是會做飯的。以前少年的時候,兩家對門,日常叁餐兩家家長都無暇照顧,梅家有位廚藝很好的保姆,但何依竹的母親不允許何依竹過去吃飯。很長的時間里,何依竹都是自己摸索著解決自己和母親的叁餐。 后來兩個人廝混到了一起,每每到了飯點,做飯的大多是還有力氣的梅懷瑾。輪到何依竹做飯的情況,一般都是先了吃飯才去床上,時間久了,兩個人都有意識地把廚房的主導權交給更有天賦的一方。 除去特殊情況,何依竹只有自己在家的時候下廚,她挑食,愛好單一,喜歡的菜頓頓上桌也不見厭煩,所以盡管她會的簡單的家常菜式不算多,也足夠解決日常了。 現在梅懷瑾生病就是特殊情況。 何依竹把飯放他身前,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于是故意再近了一步,身體貼上了他的胳膊。她身上染上了剛才在廚房忙碌的油煙味,很家常的氣息。這是梅懷瑾在別的地方聞不到的。梅懷瑾工作忙碌,拍戲通告酒局。他將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得很清楚。 一回到家,何依竹就把外搭的襯衫脫了,吊帶裙是修身低胸,她不喜歡脖子上有東西,冬天連高領毛衣都不愿穿。兩條細細的肩帶掛在漂亮的鎖骨上,衣料太薄,只貼了胸貼,白皙飽滿的rufang露出大半,形狀圓潤,似是欲拒還迎。更引人遐想的,隨著弧線沒入衣下。淺粉的乳暈在布料下,被乳貼遮住,還有被輕輕撫摸揉捏就能挺立起來的rutou。 這是她特意在今天穿的,可惜 梅懷瑾發燒。否則今晚定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 梅懷瑾就勢親了親那一對半露的小白兔,又抬頭同何依竹交換了一個吻,淺淺的,只在嘴唇上輾轉舔舐,舔著舔著,他又挨了一巴掌。 何依竹扯掉他摸進裙子里準備作亂的手,嚴肅拒絕:“不行,伸舌頭也不行,我不想發燒。感冒靈放在飲水機旁,你待會吃完去沖杯喝,我要去洗澡了?!?/br> 梅懷瑾閉了閉眼,再睜開,朝她示意點頭,意思是知道了。這個表情做來很呆萌,何依竹笑了起來,親了親他額頭。 他吃了飯把碗洗干凈擦好放碗柜里,又重新洗了手擦護手霜,去沖了杯感冒靈喝。浴室里水聲不停,房間里開了空調,是熱風,溫度逐漸上升。 夏末秋初的夜晚慢慢又涼快下來,晚上睡覺只需要用一條薄毯蓋住肚子。 這個空調是為梅懷瑾開的,作用是捂汗退燒,一個晚上的時間,很見效。這是何依竹在長大過程中,從父母處耳濡目染學來的生活技能,日復一日,浸進了骨血變成了本能。 在現代生活非常便捷的當下,她不自覺地將很多承自她母親的生活習慣延續著。 何依竹洗完澡出來,梅懷瑾坐在床尾,曲著腿,手上的體乳在水聲停止時開了蓋,他朝她招手。掌心已經擠了一團,雙掌合起左右暈開。 他的手掌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