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

    戚慕握上門把，半開門，回頭瞪他，“你能別這么惡心嗎？又不是女人！”

    “可是你把我當女人對待了！”顧潯亦回的特別毫氣，放蕩起來，能賤上天！

    臥槽！

    戚慕差點跳起來，唰的上去捂住他的嘴，“你他媽……可以小聲一點！”

    顧潯亦被推著按在墻上，也不反抗，大大咧咧笑的越發恣意，嘴巴被捂住，眼睛里有戲謔。

    戚慕被看的臉熱，要燒起來。

    “去就去！”他破罐子破摔，松開手拿出手機打電話請假。

    這地方是一海邊港灣，風景確實美，兩人沿著海邊的綠道上散步，顧潯亦走著走著牽上他的手，戚慕見附近沒什么人，也就隨他。

    走到一木板搭建的觀景臺，顧潯亦讓戚慕站上去，拿出手機給他拍照。

    戚慕一巴掌過去差點把他手機扇海里去，“不拍?！?/br>
    顧潯亦祈求，“就拍一張！”

    “滾！”

    “不給拍就偷拍！”顧潯亦拿著手機離遠了，一邊后退一邊懟著戚慕錄像。

    戚慕氣炸，追上去搶手機，顧潯亦跑著還不放棄拍，畫面都糊一片。

    媽的，太蠢了！

    幼稚的他沒眼看！

    戚慕停下，扶著胸口蹲下去裝胃疼。

    整日在片場耳濡目染，裝的跟真的似的。

    顧潯亦看見立刻往回奔，緊張的臉發白，“慕慕，你怎么了？哪里疼？我送你去醫院?！?/br>
    “呵，”戚慕咧嘴，乘其不備，立刻把他手機抽走往后撤，同時指著他，“站那兒別動！”

    “慕慕，你留點，別都刪完了?！鳖櫇∫嗨煽跉?，聽話的站在原地沒動，但見戚慕在刪照片，頓時急的不行。

    戚慕真的刪完才把手機還給他，顧潯亦翻相冊，心在滴血，連帶以前偷拍的，全沒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我以后想你了怎么辦？想見你見不到的時候怎么辦？慕慕，你不能一點念想也不給我留……”

    戚慕一個眼神也沒給他，自顧往前走，身后跟蒼蠅似的嗡嗡嗡，戚慕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免疫的非常徹底。

    真快習慣了。

    逛到中午去海港周邊一餐廳吃飯，顧潯亦端著酒杯，偶然瞥見樓下海邊沙灘上擺著的一架鋼琴，旁邊還搭了架子，掛有白紗，風吹起時，飄飄揚揚。

    半響后，顧潯亦才移開視線落在戚慕身上，有點晃神，控制不住問出，“慕慕，你是不是……喜歡彈鋼琴？”

    戚慕神色變都沒變一下，正好吃完了，他放下刀叉，拿餐巾擦嘴，站起身要走，無所謂的語調，“不喜歡，也不會?！?/br>
    顧潯亦手指捏緊，沒說什么，緩了一會兒，才起身跟上。

    路過那片沙灘的時候，戚慕原本要走，但想到顧小六。

    戚慕以前不想他恢復記憶，但現在……

    “你想聽嗎？”戚慕轉頭問他，神色平靜。

    這怎么又想彈了？顧潯亦看著他沒說話。

    戚慕轉身往鋼琴那走，保安見是從餐廳過來的，也沒攔，戚慕向顧潯亦招手，“鋼琴曲《命運》聽過嗎？我高中那年常教一個人彈，不過他挺笨的，怎么教都不會，后來沒辦法，教他彈吉他，才勉強把那年學校的周年慶典的表演節目搞定?！?/br>
    顧潯亦后悔提鋼琴了，他腳步沒動，心肺都攥緊了似的疼。

    戚慕也沒回頭看他什么反應，在凳子上落座，下意識就摸口袋找煙，沒找到又放棄。

    他穿的襯衫，一手輕點琴鍵試了幾個音節，一手去解領口的扣子，松開兩個，才算能喘口氣，

    “其實也沒什么，”戚慕像是自言自語，“我也不信命?！?/br>
    說著，雙手落下，琴音回蕩在天地間，戚慕眼睫垂著，袖子依舊隨意挽在手肘，他以前咬著煙，彈的野，激情澎湃?，F在琴聲依舊，卻多了似是而非的冷漠和不屑萬物的淡然。

    戚慕手指翻動，海風吹的他頭發蓬飛，露出光潔的額頭，眉目如畫，襯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驚心動魄。

    一曲終了，他扯著嘴角輕笑了一下，才歪頭看向遠處的顧潯亦，“怎么樣？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顧潯亦眼神沉沉的，但很鎮定，靜默很久，才搖了搖頭。

    也沒指望一首曲子就能讓人恢復記憶。

    戚慕無所謂地笑笑。

    ……

    《萬卷蹤》拍完，戚慕剛回市區準備休整兩天，導演陳恪突然打電話過來說他新構思的電影劇本被知名導演沈修看上了。

    沈修是電影界的傳說，一個時代人的記憶，年輕時拍的電影不下百部，各種獎項拿了個遍，后來年紀大了，大概力不從心，雖然拍的少了，但卻拍的精，幾年不出一部，但一部就能封神。

    戚慕那會兒在電影學院到處蹭課的時候，經常能聽到他的名字和作品，被他看上，不得了。但這劇本戚慕本打算抽個時間跟季子羨談的，也就意外被陳恪看見了，兩眼放光，非鬧著拿去給他導演圈子的朋友看看。

    結果，rou包子打狗？

    戚慕想了想，決定跟陳恪見一面，看能不能想辦法給拒了，這種人物一個拒絕不好得罪了，這個圈子里也甭想混了。

    那天戚慕剛和陳恪談完，沒談攏，有點不歡而散，陳恪氣的不行，罵他眼界小，沒出息，最后摔桌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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