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真千金后與假千金HE、NPC逛年代文、聽說我是你的信仰、我就是想拉個手[娛樂圈]、漂亮的他有點笨、我和我老攻都失憶了[娛樂圈]、這個文豪來自地球、真少爺被逼出道[娛樂圈]、第二次失憶、離婚申請
他說對不起兒子,對不起妻子,想要再見兒子一面。 白績也正好想見他。 他被用輪椅推進白務徽病房,父子相見,氣溫都低了兩度。 護士和警察在的時候,白務徽淚眼朦朧,惡心人的話一套接一套。 “小績,你能原諒我嗎?” “你死了我給你燒紙?!?/br> 他倆都是病患,藥水高高吊著,誰也不比誰有氣勢,一個躺著一個坐著,警察看應該不會出事,就和護士退出了病房。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白務徽驟然卸下偽裝,表情都沒變,眼里的慈愛悔恨變成了化不開的惡意,兩個人對視,白績心跳突突地加快,好像一個眼神就把他拉回了那個血色的新年夜。 “過來?!卑讋栈照f。 白績控制不住自己,他轉著輪椅靠近,眼神像要吃人。 “畜生?!彼R道。 “我是畜生,你是什么?!卑讋栈蛰p松道,“白績,你真狠,真是我兒子,你知道我躺了這些天都在想什么嗎?” 白績冷冷看著他。 “只要我活著,我一天都不會放過你們?!卑讋栈招α?,“先是你,然后是周雅雯,白績,我們一家人生死都得永遠在一起?!?/br> “你身體里留著我們白家的血,白績,我打你mama,你就要殺我,那未來的你會長成什么樣呢?” “你會變成下一個我?!?/br> 惡意滿滿的詛咒,白績瞬間失去了理智,他不顧傷痛暴起狠狠掐住白務徽的脖子。 “去死吧!去死吧!” 警察聽到動靜沖進來,兩個人被拉開,白績在警察懷里掙扎撕咬,像瘋了一樣要沖過去跟白務徽同歸于盡,他傷的這樣重卻得兩個人才拉地動,被綁回病房直接暈了過去,差點又進一次手術室,身后的傷口都裂開了。 因為這件事,周雅雯怕兒子出事,白務徽抓著白績傷人的事再作文章,趕緊松了口,白務徽最終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 這個結局白績難以接受。 白務徽在病房里那一抹涼涼的笑成了白績的噩夢根源。他傷好了,卻患上PTSD。好像一次又一次重復新年的遭遇,痊愈的傷口整日整夜的疼,一個月暴瘦,精神恍惚,畏懼尖銳的東西、怕黑更厭惡紅色。 他的瞳孔終日顫動,不敢入睡,有自殘和傷人的行為。 初二那年白績休學養傷,同年,謝仕平通過報紙知道了青梅竹馬的遭遇,從京城飛回丹市。 * 齊項胸口微涼,濕漉漉的。 白績說完自己哭了,好像卸下了什么包袱,重回了過往成了那個十四歲的少年,無措又恍然,躲在門板后面,除了哭什么也做不成。他沒講信的事,但齊項也猜的到。 “沒事了沒事了?!饼R項下巴抵住白績頭頂,掌心擦過胳膊上的日月,攀下向日葵的經絡,按在白績后腰那塊不平整的突出的一塊疤上,“揉一揉?!?/br> “嘶!”白績要躲,沒躲開,渾身寒毛戰栗,“你他媽!” 哭的更兇了,齊項懷疑他想靠蠻力把自己頂翻。 白績哭跟別人哭不一樣,除了眼淚你聽不出他又其他的動靜,連抽泣都算不上,偏偏那淚珠子跟淅淅瀝瀝的雨一樣,惡狠狠地砸在人胸口,濺起一地水花,聲音都冒著兇悍的泡。 眼淚一出來,白績就憋氣,半天齊項才聽出來他嘟囔什么臟話。 “哭個屁?!边吙捱吜R自己。 白績感到從脖子到腦門都發燙,可是眼淚開了道閘口,也不是他想停就能停住的了,與其抬起頭面對面哭,不如埋人懷里誰也見不著。 “疼不疼了?”齊項問那塊早該無感的疤。 “......”這怎么說,白績止住眼淚,咬咬牙,“不疼!” 齊項的笑聲在他頭頂響起,嗡嗡地撞他耳膜。 “上一回碰一下就哆嗦?!饼R項聲音輕輕的,講故事一樣,“但是這一次,我都快搓破皮了,你反倒不疼了。所以說,慢慢的它對你的影響會越來越小,你會擺脫它,從不恐懼到無視,你就戰勝它了?!?/br> 白績:“別搓了?!?/br> “換個位置,這是齊氏脫敏?!饼R項又改道順著脊梁骨按,循循善誘問,“以前看醫生了嗎?” 白績含糊低罵一句后直接杵了齊項一頭槌權作點頭,齊項悶咳一聲笑了。 “醫生怎么治的?”齊項問,“就吃藥?” “現在是就吃藥?!卑卓兛尥曷曇粝褚粓F豆沙餡的糯米糍,他說完就閉嘴了,咳嗽兩聲再說,“以前做過認知治療,還有眼動脫敏,沒成功?!?/br> 白績是抗拒心理治療的。 因為他怕自己心理防線被擊潰后泄露了白務徽給他寫信的事,即成的心理認知很難改變,并不配合治療,連基本的談話他都能不開口就不開口。醫生也嘗試對他進行過EMDR治療,然而白績本身就覺有攻擊性和防御心理,這種治療對他對醫生都很危險,嘗試之后也不了了之。 謝家請過很多醫生,沒用。 白績略略哽了下,“我很容易受刺激,如果我發病是不可能坐一兩個小時寫完一張試卷的?!?/br> “嗯?”齊項低頭看他,“怎么說這個?” “你知道我說的刺激是什么嗎?” “什么?” “開學考的時候,蔣睿身上有酒味,然后他考試的時候抖腿,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了?!卑卓冋f,“只是很小的事,都能讓我崩潰,齊項,如果我期中考試又發病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