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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祺后天學校有個表演活動，這會兒捧著一把巧克力在客廳里天女散花，齊項出門時被砸了個正著。

    “哥哥，你要出去？”

    “嗯?！饼R項輕輕撕了撕齊祺的耳朵，“一會兒自己給收拾干凈，你媽回來看見肯定要罵你?！?/br>
    夏夜帶著水霧霧的涼，穿過滯留的悶熱，溫風拂過小區的樹梢，吹落一片被月光泡過的綠葉，齊項手一揮，打落了一瓢月色，睜眼就看到高高的轉角墻邊立著的一個人。

    他竟然一路走到了白績家？

    這么晚了，白績站外頭干嘛呢？

    橘黃的暖光灑在白績身上，他背著癟癟空空的書包，靠著墻低頭玩著手機，臉被頭發絲糊著，他騰不出手，晃晃頭想搖走遮眼的頭發，越晃越亂，像個漂亮的小流浪漢。

    齊項抬腳走過去，特地跺了跺腳，給白績個提醒，果然白績掀眼瞥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齊項沒說話，只站在他身邊看。

    白績正玩著王者，ID赫然寫著Blank，這簡直是求錘得錘，證明白績就是他的空空哥哥。

    齊項：“……”

    出乎意料的是白績在玩瑤妹，10-0-21，不出意外他能夠通過K頭獲得這一場的MVP，敵方的塔只剩絲血，眼看要贏了，白績在最后一秒在人家泉水邊跳了個舞，甚至出了戰場后他挨個給對手隊友點了贊。

    他退出游戲抬頭瞅難得沉默的齊項，眼神示意他說話。

    “多損啊?！饼R項評價完問，“你怎么不回家？”

    按照白績以往的性子，他這時候一定會回“關你什么事”，可話到嘴邊，白績想到齊項給自己辟謠的事，他話鋒一轉，答道，“我身上有煙味，在外面散味?！?/br>
    齊項震驚，“……”

    他竟然跟我好好說話？

    齊項更愧疚了！

    “我聽說你幫我的事了?！卑卓兡局?，道謝時也酷酷的，怪不情愿的別扭樣子，“謝你?！?/br>
    “不用謝，沒事，應該的?！饼R項客氣三連。白績奇怪地上下瞭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

    齊項指自己，“我？”

    “對?！卑卓兿敕磐?，自己這一句謝謝，齊項得翹起尾巴得瑟起來了。

    “你…嗯…”他遲疑了一下，“你難道不應該再跟我說點什么？”

    齊項眨眨眼，白績跟著他眨眨眼，這一對視，讓齊項幡然醒悟，因為愧疚，他們反而變得生疏起來。

    白績不想別人知道他的病，應該也是不希望別人把他當易碎品而遷就他，那齊項的愧疚與避讓，對白績其實是無意義的。

    齊項心中的結總算被解開，整個人也從緊繃的狀態解脫出來，臉上又一次出現了白績所熟悉的笑容，帶著三分春色與三分逗弄的笑。

    “你這是給自己找事兒啊?！饼R項像個惡霸，叉著腰，“那你準備怎么謝謝我？”

    “……”白績后悔了，他就應該在齊項說不用謝的時候轉身離開。

    “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叫你一聲弟弟?！?/br>
    齊項一臉正色，他叫白績“哥哥”沒有一百遍也有幾十遍了，白績比自己還要小，回他一聲哥總不虧吧！

    “……”

    這回，白績可不是耳朵紅，他張著嘴，哥字怎么也說不出口，臊得臉頰發燙，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雙頰那兒開大會。

    “換一個?！彼麚钢讣?，覺得齊項在為難自己，“你別跟個變態一樣?！?/br>
    齊項摸摸下巴，似乎在苦惱地思索著，“我想想?！?/br>
    白績看他半天憋不出一個屁，急得快把哥字吐出來了，只見齊項眼睛一亮，盯著自己，似乎想到了個更絕妙的為難自己的計策。

    “給我笑一個?！饼R項說，“每天冷著個臉，來表演個高興的表情?！?/br>
    “……”

    一分鐘，白績的身體一動不動，甚至沒眨眼。

    他似乎很久沒有高興過不知道怎么做表情，唇角不自然地往上一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做出了個標準的假笑，然后唇角又迅速的回落，趁著齊項沒注意的瞬間，惱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腳。

    “嘶?！饼R項皺著臉，揉揉腿，“你這是重謝啊?！?/br>
    “爬?！卑卓兣ゎ^就走，“大晚上看你發神經，提的都是什么要求?！?/br>
    “等等?！饼R項扯住他的書包，在他包兜里塞了塊巧克力，“獎勵你的，去吧?！?/br>
    白績一個踉蹌，問：“什么東西？”

    齊項：“定時炸/彈?！?/br>
    “……”白績這輩子沒跟人進行過這樣的小學生對話，他真誠發問，“齊項，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有毛??？”

    第18章

    “你空調開了多少度？”周雅雯拾起白績落在地上的毯子，一進門就被凍的哆嗦，“起來了，寶寶?！?/br>
    她伸手一摸，白績裸在外面的胳膊冰涼一片，也不知道對著冷風了多久，他偏偏一點感覺也沒有。

    白績睜開惺忪的睡眼，清了清喉嚨，坐起身說：“忘調了，我…”

    他說話時堵囔的鼻音十分明顯，白績摸摸喉嚨，咽口水時才發覺扁桃體那兒有點腫，于是又咳了一聲。

    周雅雯聽到，趕緊用手背在自己和白績的額頭上比了比，不燙，她喃喃，“是不是著涼了？”

    “可能是?！毙∶?，白績起身坐了一會兒就好了很多，“我喝點熱水就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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