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幣：“哎呀，情急用錯了，不要在意啦，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此以后，什么獨居女性遇害，什么外賣、小偷我通通不怕了。只要你喊一嗓子，我估計都得給嚇個半死?！?/br>
    物理老師：“照你這么說，我喊兩嗓子，人就給嚇死了？”

    坐以待幣：“不愧是物理老師，這賬算得太明白了。嚇死人你可有一套了，真的?！?/br>
    物理老師發揚了他一向有話就說的優良傳統：“但是我也不可能在你身邊呆一輩子啊?！?/br>
    程歡本來正聊得津津有味，看見這一句話咧到耳朵根的嘴巴突然就給收回來了，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幸好這時候林珊換好衣服推門出來了，程歡順勢鎖了手機，也不用考慮要回什么了。

    林珊：“歡，看我美不美？是不是閃瞎你狗眼？”

    程歡點頭如搗蒜，拉起林珊擺姿勢的手?！俺棠橙艘灰妰A心，林小姐方便給一下聯系方式嗎？”

    林珊嫌棄地甩開?！斑?，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兩個人笑著牽著手出了門。

    下了樓，眼尖的程歡突然發現了一名陌生男子戴著帽子蹲守在樓下。一看見她們兩個人下來就迅速地抬起了頭，眼睛亮了起來。

    程歡有點近視，看不清男人的長相。剛想跟林珊示意注意點，卻發現某人已經放開了緊握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

    原來小丑只有她。

    林珊跟這個男的拉著手走過來?！皻g啊，這是我男朋友，認識一下吧?！?/br>
    程歡歪著頭看著面前一直微笑著的男孩，也笑了起來。

    百聞不如一見，這就是傳說中的隔壁學校的學霸男朋友啊。

    男生長得很清秀，她以前一直詫異為什么小說里老愛把眼睛描繪成一雙愛受驚的鹿眼，如今看見了楊宣的眼睛，才知道這話不假。

    “你好，我是程歡?！?/br>
    “久仰久仰。我是楊宣?！?/br>
    “怎么沒帶人一起上去？”程歡扭頭問林珊。

    林珊聳聳肩：“咱們兩個人好久沒見帶他干什么？”她推了楊宣一下，楊宣趕緊說：“哦哦，我本來也就自己愿意在下面?！?/br>
    程歡為這句晦暗不明的話偷笑了一下。

    “哎，那你今晚住哪兒？男朋友一起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白擔心一場。下午你讓他自己在樓下呆著沒事，晚上你總不能讓人睡大街吧？”

    “嗐?！绷稚赫f，“都一樣?！?/br>
    程歡震驚：“？？？這男朋友莫非是垃圾桶里拾來的？”

    “我主要是尋思著他得有個名分，先帶他來見見你?！?/br>
    林珊刮了刮她鼻子：“我先跟你擠一晚上，回頭我就出去住。咱們先去買飯吧，我還等著吃你做的飯呢?！?/br>
    程歡一臉會意地看著林珊，拋過去一個“我懂”的小眼神。

    “你倆人去樓上等我吧，我自己去買?！背虤g把鑰匙硬塞到了林珊手里，“快點回去，人一下午在外面估計都熱壞了?！?/br>
    \“哎，程歡，你跟珊珊上去吧，我去買。\”楊宣急忙說。

    “沒事兒，你們這塊不熟。記得把空調打開?！背虤g揮揮手走了。

    “…這人還知道在家沒給我開空調呢？”林珊看著手里的鑰匙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楊宣摟著林珊上了樓。

    程歡美滋滋地走了一段路，心里卻陡然生出了點悵然若失。

    林珊這就是有男朋友了？她以后就是一個人了？

    以前隔著手機屏幕沒看到真人的時候，比起人，林珊的“男朋友”更像是個虛無縹緲的指代物。

    “男朋友”惹我生氣了、跟“男朋友”鬧別扭了、“男朋友”跟我和好了…

    這會見到，程歡心里的不真實感落地，所有的幻想都化身成為一件巨大的實體，瞬間撲騰出一片塵埃。

    塵埃落到地上，她只看見林珊看向楊宣時幸福的側臉。

    “哎寧樂樂，‘吾家有女初長成’就是這種感受嗎？怪不是味的?！背虤g說。

    寧樂：“沒有過女兒?！?/br>
    程歡：“…算了，跟你這個書呆子沒話講?！?/br>
    “不過看到你，我經常會有老父親捂著心口要吸氧機的感覺?！睂帢氛f。

    程歡一臉不服氣?！昂?，就知道你得揶揄我?！彼D了個彎繼續往前走，“不過我真的有點兒舍不得林珊，我倆從小干什么都是一起。這個狗男人一來她就不跟我去逛菜市場了?！?/br>
    寧樂：“…不是你讓他倆回家的么？哎我說大橙子，‘打腫臉充胖子’是形容你這種現象嗎？”

    “哼?。?！順著我說句話你能死??？”

    “好吧?！睂帢氛f，“你確定只是有點兒舍不得嗎？”

    程歡摸了摸鼻子，“挺舍不得的吧，突然明白為什么嫁女兒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了?！?/br>
    寧樂：“沒事，他男朋友不是說要為真愛讓路嗎？”

    “哈哈哈，”程歡被寧樂逗笑了，“瞎說什么大實話，我可是個如假包換的直女?！?/br>
    寧樂聽見程歡笑，自己也笑起來。

    程歡想了想，又補充說：“你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直男來著…”說著意識到這對仗句式不太對，趕緊住口了。

    是個人都知道現在該乘勝追擊，不明說好歹也要暗示一下，可惜寧樂抓耳撓腮了半晌，只憋出來一句：“你不是去菜市場買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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