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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安靜了一會兒, 說起投標的事。 陸京延說新科醫療那邊聯合其他部門單位串標,此前羅特也有此苗頭,這事兒情節嚴重的要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幸虧被蔣燃及時發現攔下。 他的同事已經在機場等著了。 陸京延這段時間可謂是蔣燃的狗腿子,沒什么正經事兒,順道跟他去見識見識,見到陣仗才說:“你這也太嚴謹了,事事親為豈不是累死?” 羅特的cao作給他足夠的教訓,蔣燃的意思是不能給自己留下后患,才急急處理了,不然以后睡不安慰。 “你老婆有意見我不奇怪了,這么玩命兒工作哪個受得了?”陸京延走在他身側,“羅特算個什么東西也值得你這樣上心。你這么著急是想提前退休嗎?” 蔣燃說:“提前退休夸張了,只是想多留給自己一點時間。本來是想過兩年閑一點……不過也是一樣的?!?/br> “過兩年干什么?” 蔣燃搖了搖頭,經濟自由以后他的物欲已經不再強烈,養家什么的肯定不在話下,歸根結底,還是想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 A市的招標出了點問題,還沒開始就已經被上頭叫停了,串標的事果然被揭露,等待調查,待事情清楚之后再重新招標。 大家一片嘩然,只有蔣燃像未卜先知了一樣淡定,因為這個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因此,蔣燃在A市待了不到兩天,周五晚上提前回家。 他沒把冷戰的事放在心上,可能是大腦的排斥反應,他再次發揮男人本性,把那件事忘得干干凈凈,嚴謹如他,肯定沒說過那種讓人抓住把柄的話。 他只當對方小矯情一下。 林鯨不在家。 他洗完澡,在客廳坐著看了會兒感覺怎么著都不自在,走到房間門口回頭看見沙發上被拍的整齊飽滿的抱枕,花瓶里鮮嫩的迷你向日葵,倒扣在茶盤里的杯子…… 他忽然惡作劇,把家里大大小小的電器都打開,抱枕撥到地上,喝完咖啡的杯子不洗就往桌上放……一切亂中有序。 林鯨不是一個多勤快的,但自小得到了良好的呵護,典型的嬌貴女孩,最受不了家里亂糟糟的,回來肯定主動找他算賬。 想到這,蔣燃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來,嘴角惡劣得像個大男孩。 瞧瞧男女不同的劣根性,吵架都吵出樂趣來。 發現事情不對勁是一個小時后,他去衣帽間放行李箱,發現下面那一大格子空了,和他同款的白色行李箱沒有了;不翼而飛的還有她當季的衣服。 蔣燃穿著睡衣,頭頂的燈光傾瀉下來,落在高攏的眉骨和鼻梁上。 大腦“轟隆”一聲,緊接著后背冒起了虛汗,盡管能想到的結果十分可笑,可他真就信了自己的猜測——林鯨又離家出走了。 電話那端是關機狀態,林海生那邊也說林鯨沒有回去。 他唯一比較熟的林鯨的朋友就是鹿苑,但也只是有微信,禮貌性加上而已,他沒關注這么晚是不是打擾對方,直接打語音電話過去。 鹿苑幸災樂禍,說了跟沒說一樣:“林鯨這么大的人出去玩一下,你沒必要吧?” 蔣燃聽出她的嘲諷,沒理,只說:“鯨鯨很少一個人出門?!?/br> 鹿苑這人沒什么人品,推脫了一句不知道,迅速掛了電話,因為就快憋不住笑。 蔣燃聽見對方這么回答大概清楚怎么回事,鹿苑肯定知道林鯨去哪里了,只是不愿意跟他說。 的確,他有一瞬間的確智商下線才被戲弄。 手機震了下,不是林鯨。 陸京延問:“周末去釣魚嗎?帶你們家林鯨一起?!?/br> 蔣燃穩了穩神,“林鯨沒空?!?/br> 陸京延無語:“林鯨沒空你就不來,吵架還沒和好嗎?你得支棱起來啊,不能總這么被拿捏!” 蔣燃實在沒耐心了,脾氣很不好,沒好氣地道:“單身狗懂什么?你有老婆嗎?” 陸京延:“……” 莫名其妙的男人! * 如果蔣燃不拿喬,早些就能打通林鯨的電話了。 前一天晚上,林鯨忽然收到了張琪琪的微信喊她出來吃飯,她辭去這邊的工作準備回家鄉了。 周五就走。 吃飯的地點在市區的一家串串店,小店里煙霧繚繞的,環境不是很好,周圍都是一桌樸素的大學生。張琪琪愣生生把自己喝醉了。 她和那個從大學走到現在的拆二代男朋友分手了,那個男的是個混蛋,好在對方的家長還算有點良心,給了張琪琪十萬作為補償。 她手掌捂臉,低顫又好笑地說:“你知道嗎?我在這邊這么多年了,手頭上也就十幾萬,還有十萬是人家給的分手費,可笑吧;我爸媽還以為我在這邊工作有多成功呢,誰都不知道我像門外燒火的那個驢屎蛋子表面光,兜里比臉上干凈?!?/br> 林鯨指尖劃過杯沿:“怎么才算成功呢?以錢為標準嗎?” 張琪琪:“可能吧,這是顯而易見的標準?!?/br> 林鯨搖頭,像個過來人那樣說:“你不要看網絡上一些人吹噓二十五歲二十六歲就年入百萬什么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財富的積累是很緩慢的;沒有背景的女孩子,能立足、有幾萬塊存款就很優秀了?!?/br> 張琪琪不信:“那你看上去為什么那么有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