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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只不過是你發現了吳醒和薛滿道之間的關系,以此作為要挾逼吳醒上天臺而已,至于天臺究竟鎖沒鎖,也只有你和死去的吳醒知道了?!?/br> 李望頹然塌下肩膀,沉重地嘆氣。 “我剛進游戲都慌得不成樣兒了,回憶視頻斷斷續續的,我都不知道人究竟是不是我推下去的,什么話都不敢說……” 安蕊皺眉,“那你為什么不想辦法告訴我們?” 李望一拳捶向關著自己的椅子,他坐這兒都快一整天了。 “我倒是想,可是這房間里全是攝像錄音,我敢有小動作嗎?” 要不是現在有道具,他直到明天離開都不敢張嘴說這事。 安蕊看向監控,覺得李望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一整天下來,姜勻和宋慶之中一直都有一個人守在警察局里,守的不是別人,就是李望,但凡他有點什么風吹草動,絕對逃不過這兩名警官的眼睛。 也就是薛滿道的嫌疑展露了,他們倆才肯一起離開。 “你們是怎么發現不對勁的?我一直在聽外面人說話,他們說薛滿道覺得事情辦成了,自己在家慶祝喝酒得意忘形被姜勻抓了個正著?” 李望深覺這事里面有蹊蹺,卻想不明白。 安蕊朝著尹承晞努嘴,“薛滿道不對勁的苗頭是他瞧出來的,我是后來才發現的,等我們發現,恐怕薛滿道早就把唯一能定罪的證據給燒了?!?/br> 李望扭頭渴望地看向尹承晞,急需一個答案。 尹承晞充滿慈愛地撫摸著年輕高中生的頭發,“乖,喊聲爸爸就告訴你?!?/br> 李望表情瞬間扭曲,“我沒有你這種爸爸!” 尹承晞惋惜咂舌,“唉,雖然你不認我這個爸爸,但我還是認你這個兒子的,勉為其難告訴你好了?!?/br> “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去找了吳俟云聊天,聊天的過程中,她突然說道:‘要是當初答應薛滿道的告白就好了’?!?/br> “不奇怪嗎?我們都知道薛滿道討厭吳醒,偏偏愛女兒愛得不得了的吳俟云在為女兒死去的事瘋魔的時候,她不恨薛滿道利用師生身份搞語言暴力,還記掛著自己曾經沒答應薛滿道的告白?” 尹承晞這么一說,他們二人頓時理解了。 安蕊看李望仍然有疑惑,又把他們二人后來如何打暈薛滿道,把他裝扮成醉酒的模樣,又是怎么一直等到姜勻來到現場的事說了一通。 李望直接鼓掌,“絕了,但你們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的勁讓姜勻發現,直接把床單帶回來不就好了嗎?” 安蕊翻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是啊,把床單直接帶回來,然后我們全家都進監獄了!” “整場游戲的任務是幫助隊友脫離嫌疑,把你嫌疑脫了,我們倆因為入室搶劫進來了,有什么意義?” 那就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一個地送。 李望干笑兩聲,自己也覺得尷尬。 “這個,那,我之后該怎么說???” 最好化解尷尬的方法就是轉移話題,李望迅速實踐。 尹承晞看出他的小心思,“也不用怎么說,還跟之前一樣,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說你是去天臺還拖把的,沒見過吳醒?!?/br> 李望誠摯點頭,“我知道了?!?/br> ** 審訊室內。 白熾燈炙熱的光線似乎要灼燒人的眼睛,“醉酒昏迷”剛剛醒來的薛滿道一臉頹唐地仰倒在椅背上,睜眼看著燈光,生理性淚水不斷從眼角流出。 中年男人的壓力來自于家庭,也來自于工作,同窗會成了擊倒他的最后一顆石子。 他覺得自己只是一不小心走了一條岔路,但是他明明及時回轉了。 不僅回轉,而且還把事情處理得很干凈,只是那份初次的證明,那是他智慧的勛章,他一直沒舍得毀掉,還和他最珍視的全家福擺在一起。 現在卻變成了定他罪的證據,真是后悔! 面對著拒不合作的薛滿道,宋慶揉著眉心看向他。 “事實上,化驗結果出來的一瞬間你就已經無法規避責任,我們只是在盡某部分工作職責,盡量走些流程。如果你還報著只要不說就可以不定罪的幻想,勸你還是早早拋棄為好?!?/br> “因為幻想破滅的剎那,你為罪行付出的代價就會成倍疊加?!?/br> 薛滿道冷笑道:“隨你說多少,判刑十年或二十年對我來說有什么差別,總之我的人生都被你們毀了!” “你的人生是被你自己毀了,關別人什么事?”姜勻簡直搞不懂他的腦回路,明明自己做錯事,卻在被抓現行之后怪罪抓他的人? 薛滿道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而想到害他被抓的那對夫妻,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明明現場那么多疑點,你們卻視而不見……” 不等薛滿道說完,姜勻快嘴率先堵住他,“現場有什么疑點?現場是你家,沒有任何其他人闖入的痕跡,酒瓶上全是你的指紋,地上也只有你的腳印,你還想狡辯什么?” 薛滿道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把現場處理得這么完美,囁嚅著嘴唇,“不可能,他們到我家,還從樓梯間追我上樓,怎么會沒有監控拍到?” 姜勻嘲諷地勾起嘴角,“我還是勸你別做夢了,你家里里外外所有監控我都看過,你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什么跟在你身后的人,恐怕是你心中的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