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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獸族的房屋建造和普通的屋子不同,用水泥澆成的柱子抵在地面上,將整間屋子與地面隔開一道屏障。 阿朵發現眾人的視線一直盯著屋子,解釋道:“雪域山的雪很冷,祖先不敢讓房子和雪有直接接觸,所以從前都是用遠處拖來的竹子隔開,后來技術發展起來,習慣卻保留了下來,所以房子是這樣的?!?/br> 眾人恍然大悟,阿朵看著這一片的房屋,卻突然倍感傷情:“我的族人們建好了房屋,卻逐漸離開了雪域山,最后只剩下我一個人,守著這么多的空房子……” 安蕊一直注意著阿朵的情況,突然發現她的眼角泛紅的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趕緊從口袋里掏出才買的凍瘡膏,遞給阿朵,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阿朵愣住,難以置信地伸手摸向自己的眼角,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的淚花沒有擦干凈,凝結在眼角,又被一路冷風吹襲,恐怕又要變成新的凍瘡。 感激地接過安蕊的凍瘡膏,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 安蕊不禁感嘆:哪怕阿朵的身份再怎么特殊,也是一個女孩子啊,哪有女孩子不愛惜自己容貌的呢? 提前他們一步到來的攝像老師早早地在屋里熬了姜湯和奶茶,就等著他們來了之后喝進肚里暖暖身子。 攝像老師的數量恰好也是七個,正好和他們一一對應,只不過歪嘴中年男人的死去讓其中一個攝像老師空閑了下來。 對此江河海率先給出了解釋:“他臨走的時候發現家里有急事,所以就不來了,這次的拍攝你就隨便挑一個人一起,你看怎么樣?” 那位攝像老師連連點頭:“那我就選你吧!” 江河海隱晦一笑,“那怎么好意思,你還是再看看別人吧!” “哎,話不能這么說,我看你就挺有眼緣的,就咱們仨一起,不改了!”那個攝影老師攬過江河海對應的攝影老師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其他玩家卻覺得這場景尤其地刺眼。 多一個攝像老師就多一個人幫江河海找線索,這如何讓他們不眼紅? 不過四人心中想著,江河海好歹是和他們一伙的,通關也會一起,那個自詡聰明不肯跟他們一起組隊的安蕊可就麻煩了,她一個人,難道還能快過他們五個人? -------------------- 作者有話要說: 安蕊:這幫人真不長記性,我真的可以。 第76章 雪域蒼狼 阿朵的態度比他們想象的任何一種態度都要積極,當天中午在煮飯吃飯時,她就開始給眾人講解起了蒼狼和飼獸族的淵源。 這個故事的最初,要追溯到四百年前。 那時阿朵的祖先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因為家中弟妹嗷嗷待哺,祖先拿著一把砍刀,抱著賭命的心態沖進了雪域山。 祖先當時只是想獵殺一只小型獵物,沒想到進山后不久卻撞見了剛剛和宿敵戰斗結束,奄奄一息的蒼狼。 宿敵的尸體躺在不遠處,蒼狼也沒有力氣再起身威嚇這個小小的人類。 如果阿朵的祖先狠下心,殺了蒼狼,或許這個世上永遠都不會出現飼獸族,也不會出現后來的一切變故。 但那是祖先第一次進山,第一次見到大型動物之間的廝殺,看著受傷的蒼狼和另一只死去的宿敵龐大的尸體,阿朵的祖先做下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祖先用附近的草藥替蒼狼敷住傷口,又打來泉水替它清洗周圍的血跡,免得引來更多的兇獸。 做完這一切之后,祖先跪在蒼狼面前,聲淚俱下地說了家中弟妹挨餓的事實,指著宿敵的尸首,說自己要割一些rou回去帶給弟妹,希望蒼狼能夠同意。 其實祖先根本沒指望蒼狼有回應,他們語言不通,而且蒼狼怎么會將已經到嘴的rou分給別人? 那只是祖先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而做的儀式而已。 但是蒼狼卻躺在地上,低低地叫喚了一聲,似是應和。 祖先難以置信,再次問道:“蒼狼大人,您真的愿意將rou分給我嗎?” 蒼狼拖著傷重的身體,來到宿敵尸體前,將它腹部最柔軟和厚實的rou撕咬一大塊下來,叼給了祖先。 祖先涕淚橫流,直說自己一輩子都會銘記蒼狼的恩德,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報答蒼狼。 蒼狼像是不在意似的拖著宿敵的尸體漸漸走遠,祖先也收拾東西,將rou帶了回去,終于讓一家人渡過了那個難捱的冬天。 后來祖先不斷地將故事說給自己的弟妹聽,弟妹卻始終認為那是山間的精怪傳奇,誰也不信。 直到五年后,雪域山的雪落得一年比一年大,山上的雪卻怎么也化不開,植被也漸漸地稀少,僅僅在雪域山腳下打獵已經無法讓祖先幾人謀生。 祖先的族人們漸漸離開雪域山,想要前往外界尋求其他的活法。 祖先約束著蠢蠢欲動的弟妹,直說他們一家是受蒼狼惠澤才能存活,哪怕在雪域山活得再艱難,也要努力在這里生活下去,因為不知道哪一天,蒼狼或許就會來找他們要求報恩。 弟妹聽多了祖先的話,只覺得煩擾,終于在一個冬夜里撬開房門,跑了出去。 祖先被半夜的冷風吹醒,哆哆嗦嗦地出門尋人,卻看見那只蒼狼佇立在村子盡頭的路口,扯著一個躺在地上的人的衣角,將他(她)向前拖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