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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蕊忍不住皺眉,腦中回想起樊雨星說的那些她不能完全理解的話,她下意識地覺得,這些東西,很有可能都跟她有著脫離不了的關系。 猛地睜開眼睛,昏暗的夜燈勉強螢亮一方天地,她和睡前一樣躺在床上,似乎一切都沒有什么不同。 可是她的左手被人緊緊地握著,他的額頭抵在她的指尖,他半跪著趴在床前,像一個虔誠的信徒。 她一直都不明白,哪怕自己或許是人類未來的希望,可他也沒必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他甚至不愿假手于人,也不將她的身份公布于眾。 那不是他的獨占欲在作祟,她明白他不是這么自私的人。 只要是能夠讓人類擁有未來的事,他全都會努力去做,哪怕要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想來想去,原因只有一個: 一旦她的身份被揭露,或許會牽扯出一些宙斯身上的秘密,而這秘密極有可能引起玩家的動蕩,所以他在竭力縮小秘密帶來的影響。 如今想來,自打她進入宙斯計劃,每一場游戲都有奇怪的地方:第一場結束后尹承晞突然的流淚;第二場結束后樊雨星疑惑的詢問;第三場結束后玉忱心懷中的道具來源…… 如果這一切當真都與她有所關聯,那她究竟是誰? 宙斯所謂的人類的希望在她身上,又究竟是從哪得來的結果? 有太多的疑問纏繞著她。 其實在她第一場游戲結束后,就很想問他:最后你哭著問“為什么”,究竟是想要問我什么呢? 我們是不是從前就認識? 為什么馬仆之死一開始,你又是一副并不認識我的模樣呢? 她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揣在肚子里,想要問清楚,可是他們每一次現實中見面,都倉促而焦急。 她的潛意識又在告訴她,絕不能在游戲世界中詢問他。 一拖再拖,竟然拖到了現在。 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好好問問他吧! 用右手劃出游戲界面,宙斯也應此而來。 “玩家安蕊,你有十點點數待分配?!?/br> “體能?!?/br> 安蕊依然做同一個選擇,她的數據變成了: 【運氣】:0(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是天選之子呢) 【頭腦】:100(恭喜,你已經擊敗了99.99%的地球人) 【體能】:35(你的爆發力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我這次應該也獲得了其他的道具吧?!” 雖是個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宙斯憋了一會兒,還是耐不住規則的限制,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往外蹦: “恭喜玩家安蕊獲得道具【海妖之身】?!?/br> 她的道具格子里出現了一個站在巖石上張嘴歌唱的美人魚。 “這對丑陋的海妖美化可不止一兩分了?!?/br> 點開道具,其上介紹寫著: 來源:第三關《無盡航?!肥仃P者【海妖首領】的“洗禮”。 等級:S級 用途:使用該道具后可在水中自由行動,且身體素質堪比海妖。 注意:玩家不能擁有海妖的治愈能力,且每次只有在水中自由呼吸15分鐘。 不算好也不算壞,在特定的情況下或許有用。 安蕊迅速對這個道具做了判定。 宙斯看她一直觀察道具,催促道:“該抽獎了!” 安蕊在心中翻白眼,她每次都只能抽中基礎包,早就對抽獎不抱有期待了,宙斯真是惡趣味,就這么急著看她倒霉嗎? 可是一種詭異的感覺突然來襲,她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歪頭看向一直壓著自己左手昏迷不醒的尹承晞,她勉強讓自己保持平靜:“宙斯,他為什么還沒醒?” 宙斯沉默良久,它本來就想著快點結束抽獎環節,好直接消失的,誰知道她居然被它這么催著也能發現不對勁。 難道就是因為它催了,所以她才發現的異常? “是因為強行進入我的第三場游戲嗎?代價是什么?” 縱然知道宙斯不想回答,安蕊還是問出了聲。 只有將話說出來,才能讓她勉強保持冷靜。 尹承晞不會做沖動不看未來的事,他才剛剛開始帶她進入第三場游戲,要是想讓她成為拯救人類的希望,他應該會活得更久才對。 可是她為什么這么害怕? 甚至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宙斯,我知道你沒有走,你在用沉默等我妥協。但是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平時正常得很,瘋起來,我自己都害怕,你確定要這么對我嗎?” 縱然宙斯是個主腦,此時體內的數據也開始瘋狂飆升,它按照過往的經歷快速計算,發現安蕊發瘋成功逼它妥協的概率出奇地高。 但是此時的安蕊應該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安蕊了才對??! 現在的她,失去了來自家庭的愛,失去了隊友的守護,失去了驕傲的數據,她不可能再這么瘋了! 宙斯的沉默激怒了安蕊,她一拳砸向自己的游戲界面,一條條一樁樁數著宙斯的罪行。 “我參與三場游戲,兩場游戲失憶,一場游戲是幻影,這根本不正常,概率太低了。你在利用規則漏洞刻意加大我的游戲難度,而這一定是背著你的主人進行的,是不是?” “尹承晞和我是組隊狀態,理應同時進入一場游戲,你卻在第二場游戲后擅自將尹承晞單獨拉入游戲中,后又趁我睡著將我單獨拉入別人的第二十場游戲,說你其心可誅都是輕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