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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獄警,安蕊瞇起眼睛頓感不妙,是昨天晚上送飯的那個。 只見他目標明確,走到王靜身旁,用警棍敲打著她的后背,一邊欣賞著她害怕到顫抖的模樣,一邊拿眼神挑釁安蕊。 安蕊把眼神移開。 她又不是什么絕世圣母,時時刻刻愿意為了別人得罪npc。昨天去拿飯菜只是因為警棍一直敲鐵門真的很吵,而且她也沒有刻意挑釁這位獄警先生吧,明明她還說了感謝的話來著。 這也能引起npc的注意,她是沒想到的,看來她真是主玩家。 獄警管理罪犯是工作,他敲打王靜的力度又不大,她要是敢在這種時候出頭,這位獄警先生就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打個半死,然后讓她自生自滅,她都沒處說理去。 更何況,難道看見王靜受苦的只有她一個人嗎?陳盛都沒說話,她一個剛過一場宙斯游戲的玩家說什么? 她又不笨,怎么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王靜默默忍受著獄警的sao擾,一路上心情忐忑,但是她還是安安穩穩地進入了大型會議室。 獄警剛走,王靜就忍不住抱怨:“昨晚讓你不出頭你偏出頭,今天該你出頭你又當縮頭烏龜,跟你做隊友真是煩死了?!?/br> 安蕊早看見她不時瞥向陳盛那邊的目光,明白她這是柿子挑軟的捏,怯怯地說道:“咱們不都是聽陳盛哥的嗎?我看陳盛哥沒出聲,就沒敢說話?!?/br> 突然被cue的陳盛可是個暴脾氣,對王靜怒目而視:“你對我的決定有意見?” 王靜連連搖頭,恨不得將頭搖成撥浪鼓。 陳盛冷哼一聲,對自己在團隊中說一不二的身份感到十分滿意。 安蕊快活地瞇起眼睛,她對很好擺弄的陳盛也覺得甚是滿意。 尹承晞看著安蕊笑,覺得她活像個小狐貍。嘴角不知不覺也勾了起來。 漸漸地,被按區域帶進來的罪犯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手上還被特意拷上“銀手鐲”,瞧著他們麻木又無情的眼神,就能明白這絕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嚴意的臉也越來越緊繃,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要干什么?” 陳盛不屑地笑道:“一看你就是新人,宙斯都說了,游戲難度會隨著時間的增加而增加,今天才是第一天,肯定是給我們引入劇情的,怕什么?” 嚴意感激地看向陳盛:“盛哥,你懂得真多,有你,這關游戲肯定能過?!?/br>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标愂N嘚瑟瑟地又開始吹噓起自己從前三關的英勇事跡。 王靜和嚴意如獲至寶般地聽著,恨不得能將他的每句話都拿筆記下來,這更是大大助長了陳盛的自信心,吹起牛來根本不打草稿,張嘴就來。 安蕊趁機湊到尹承晞身邊,壓低聲音問他:“陳盛怎么不認識你?” 以尹承晞的性格,懶得理人是正常,可是陳盛都是第四關的玩家了,怎么也該進某個游戲組織里了,怎么會不認識尹承晞呢? “大多數人都只是知道有‘尹承晞’這么個玩家存在而已,現實里查不到我的資料,認識我的玩家他又接觸不到,不認識我很正常?!币袝劥蛄藗€哈欠,深覺這場游戲無聊。 安蕊震驚:“他居然連你的名字都沒問?!” 是認定了尹承晞抱的張程寧大腿才過的第一場,所以把他當炮灰了嗎? 安蕊突然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向陳盛。 老哥,你路走窄了??! 你見過小白臉進游戲之后不吵不鬧天天睡覺還睡得倍兒香的嗎? 這難道不是大佬標配嗎? “肅靜!” 一個身穿獄警服裝,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站在會議室前方的高臺上,手握立麥,表情嚴肅地沖著所有罪犯說道。 嘈雜的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 “下面照常有請監獄長利德爾先生為我們宣讀本周的工作重點和要求,請各位保持安靜?!?/br> 中年男人說完話后恭敬地朝右后方九十度鞠躬,接著居然以鞠躬的動作別扭地慢慢退離立麥,直到退下高臺一直沒有將腰抬起來過。 安蕊左右瞄一眼,發現罪犯們無論是戴手銬的,還是沒戴手銬的,表情在提到監獄長利德爾的時候,都驟然變得狂熱,但是所有人又都壓制著內心的這份狂熱,渴望地注視著那即將出現人影的高臺。 如果這位監獄長先生不是才能卓著又天生和藹可親,那么他一定是個邪*教頭子。 安蕊心中如是想。 右后方的高臺上終于開始冒起一顆頭顱,明明是地中海又強行挽尊,將左邊耳際的頭發留長,硬梳到右邊,可是卻始終因為頭發太少而顯露頭皮,在頭頂明亮的白熾燈和腳底油光水亮的木質地板之間,成為一顆時隱時現的隱秘星球。 緊接著一張堆滿了肥rou的臉出現在他們視野中,眾玩家不同程度上地表現出厭惡。 如果一張臉上集齊了綠豆眼、大而塌陷的鼻梁,巨大且肥碩的rou臉,幾層下巴幾乎堆到脖子以下,其上還布著不少痘坑的時候,相信大部分人都不會喜歡這樣一張臉。 那么他能夠讓罪犯們為之癲狂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利德爾顫顫巍巍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格子手帕,緩緩擦拭著自己額頭上的虛汗,隨后將手帕折疊放在手心,對著立麥緩緩說話,那聲音和昨晚他們在廣播中聽到的沙啞聲音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