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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大的膽子。 管家輕輕按住伯爵的肩膀,平息她的怒火。 “暴雪山莊此時確實不宜舉辦宴會,不過玫瑰莊園不是也可以嗎?相信班納特先生一定會愿意將莊園借給我們辦這樣的好事的,畢竟,他是一個好人??!” 一個手握關鍵性證據的好人,卻因為他們的疏忽喪生。 孫靖城臉色頓時變臭。 當時在場的幾人,張哥和胡成身上有傷,安蕊是個弱雞新人,尹承晞除了安蕊的安危什么都不管,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他。 結果他從頭到尾什么都沒做,班納特就死了。 事后沒有一個人責怪他,他卻恨不得所有人都罵他一頓。 他心里清楚,張哥放火確實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后果,但是真正害得大家走向死胡同的,其實是他。 張哥替他承擔罵名,安蕊和尹承晞沒揭露,胡成則是忙于解謎沒有時間找他的茬。 但是他得記得,得贖罪! 第20章 馬仆之死 眼看擊破了孫靖城的冷靜,管家微笑的弧度微微擴大。 張程寧輕咳一聲,將三人的視線引至自己身上。 “班納特先生確實是一個好人,想必他會很樂意在自己的莊園中為自己未來的岳母慶生。不過,sweet小姐也太可憐了……” 伯爵和管家的動作皆是一滯,又裝作若無其事般接著做事,但是明顯分出不少心神在聽他接下來的話。 “大火燒得這樣猛烈,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去救它,唉,真是可憐!” 張程寧眉宇微微擰起,似乎為它悲慘的遭遇而感嘆不已。 伯爵聽到這話,美目瞪圓,將筆狠狠拍在桌上,怒視管家道:“沒有人去救sweet?” 管家眸中泛起陰翳,白皙的臉龐瞬間失去血色,變得蒼白無比。 “當時忙于伯爵大人的安?!?/br> 伯爵咬牙切齒地再次問道:“我是在問你,是不是沒有人去救sweet?!” 管家低下他的頭顱,緩緩單膝跪地,向他的主人獻出他蒼白瘦弱的后頸,他的肩膀仿似因為愛人突如其來的怒意而畏懼得顫抖不已。 “是我的失誤,大人?!?/br> 伯爵伸手握向管家的脖頸,染紅的指甲仿若一把鋒利的刀,在管家不斷躍動的青色血管上劃動。 管家額頭不斷冒出冷汗,生怕這陰晴不定的伯爵一爪下去,自己就要命喪當場。 “你最近犯錯,是不是太多了?” 伯爵陰寒的嗓音自頭頂傳來,能夠察覺到嗓音主人不悅的心情。 “馬仆、那兩名仆人、著火、sweet……” 管家心頭涌起一陣寒意,火災前,他好不容易才把兩名仆人的事含糊過去,現在又出sweet的事…… 不過,管家閉上眼睛,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只要她還愿意聽自己辯解,就不是真的想要追究。 “大人,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但是生日宴即將到來,還請您允許我為您解決這段時間的瑣事?!?/br> 管家臣服的姿態極大地取悅了伯爵,她尖利的指甲終于自他頸部退走,伯爵冷冷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別再讓我失望?!?/br> 管家顫抖著慢慢站起,眼底有一絲寒光閃過。 張程寧看著兩人突然鬧崩又突然和好,壞心眼地補充道:“這哪里能怪到管家先生身上呢,哪怕有人想起來去救sweet小姐,也救不了??!” 管家站到一半,被他這話一堵,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皮笑rou不笑地問他:“偵探先生,你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張程寧連連擺手,慚愧道:“唉,我們只是順手查了一下,沒想到伯爵心愛的sweet小姐早已被人殺死,還塞進了伯爵大人的床墊中,哎呀,真是慘不忍睹!” “如果我們能夠早點發現就好了,說不定還可以勸一勸歌唱家身邊的那位先生,怎么能做這么缺德的事情呢?” 伯爵臉色驟然冰寒,管家身子停滯了一會兒,覺得還是跪回去比較方便。 “是他做的?” 伯爵的語氣中沾染幾分難以置信。 張程寧心中暗笑,恐怕在伯爵心中,歌唱家的這位情人是一朵毫無膽量的菟絲花,對于他居然敢挑釁恐嚇她,感到難以接受吧! 她一直以為身邊的管家、她的私生女和私生女那無能的情人,都是一幫靠著她存活的寄生蟲。 誰會在意腳底的一只小蟲子呢? 但是他現在告訴她:小小的蟲子也會化出帶有獠牙的嘴,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血淋淋的rou來。 她還能接著保持冷靜嗎? 雖然他不贊同尹承晞的提議,但是不得不說,他確實為他們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宙斯從一開始給他們的題目就是替這位伯爵大人解決困擾她的難題,雖然前言中贅述的全都是關于馬仆死亡給伯爵帶來的煩惱。 可是宙斯從來沒有明說過,要替伯爵解決的難題是馬仆究竟被誰殺死。 一個荒唐的語言陷阱,卻把他們都騙了過去。 身為私家偵探的馬仆在伯爵的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馬仆而已,他的死去并不足以勾起伯爵如此大的怒火。伯爵憤怒的是兇手居然膽敢在她生日宴前犯罪,這種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她。 而馬仆房的異變則引起了仆人們的恐慌,之后兩名仆人的死,更成了她舉辦生日宴的最大絆腳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