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第38章 從滑雪場回到京城后, 譚悅又開始忙碌起來。 之前的私生活混亂風波經過一段時間的輿論戰終于偃旗息鼓,雖然對方使出連環扣,但譚悅依舊是憑借硬氣的司法手段和優質的口碑獲得吃瓜群眾的普遍諒解。并且指責一方除了發些云里霧里的小論文, 根本也沒有更進一步的錘, 不信的人依舊不信, 自然也有認為娛樂圈都不干凈的人依舊相信。譚悅這邊已經盡最大能力把影響降到最低。 在這期間, 譚悅參加了一個訪談節目,談及自己的感情經歷。 譚悅在節目里穿著西服西褲,一副干練知性的模樣,她表示自己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避免談論自己的感情經歷, 完全是因為她的情感經歷十分簡單, 她對情感的需求很少, 喜歡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工作上。少到連家里給安排的婚約解除, 對方可能都不知道其實是單純因為譚悅不喜歡他, 不想被家里安排婚姻造成的, 進而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節目一經播出就上了熱搜, 吃瓜群眾紛紛跑來圍觀。 【翻譯一下:程家瑞到現在都不知道婚約解除是因為老娘沒看上他, 還在那說什么我私生活混亂,真是腦子里進了屎?!?/br> 【跟譚影后比起來, 程家瑞也就是個普且信吧?!?/br> 【沒錯, 程氏集團都沒上市, 譚影后的公司前年敲得鐘,而且程家瑞是一個三代, 譚影后是一代?!?/br> 【譚影后的家族不也是個老牌企業?】 【是挺老,眼瞅著就不行了,是譚影后一個人救回來的,現在就是在那硬挺著, 人家影后都沒有吃自家企業的一點紅利,還生往里補貼?!?/br> 【我要有譚影后這么大的生意這么多的錢還有這外貌和演技,我也不去跟婚約者結婚,老娘還沒玩夠,我要養很多小狼狗小帥哥,一個月換一個!】 這條被人頂的很高的微博被楚禾看到了。她咬著唇皺眉,心道果然如此,譚悅這個女人,一定是看申時婉找了肖申克這么一個聽話又好用的小狗,才對自己舍棄掉又覺得可惜,回過頭來找自己。想讓自己也當那聽話又好用的,可以付出精力和體力讓她高興的小狗。 自己才不會著了這個渣女的道。 干脆也別一個月了,讓她直接換下一個,要實在饑渴得不行,她還有其他辦法。 譚悅依舊每天都喊她,出門,去公司,逛街,見客戶,楚禾老老實實地杵在旁邊當吉祥物,盡忠職守,替她擋住那些鏡頭和攝像頭,好意惡意的人群。 楚禾自認為自己把態度擺的足夠明確,只要自己鐵石心腸,就沒有任何人和事能夠影響到她的決心。 但她沒想到,最先起反應的居然不是譚悅本人。 農歷春節馬上就要到了,在這個舉國歡慶的節日前夕,楚禾卻憑借一己之力在熱搜上掛了整整一天,當事人一臉懵逼。 熱搜詞條十分直白#譚悅保鏢# 點開熱搜,里面全是在各種場合被拍的楚禾。五官冷峻艷麗的女人制服嚴謹,腰細腿長,面無表情地陪著譚悅出現在各種場合,有的是替譚悅拉開車門扶她下車,有的是站在一邊等譚悅拍攝,有的是日頭太大,單手打開一把黑傘,替譚悅遮住光,還有單手摟住譚悅的腰,將她整個人都裹在自己的保護范圍里,擠過人潮洶涌的人群。無論哪一張里,楚禾都一副用她的話講死了爹一樣的表情,但她就無法理解,偏偏是這樣一副表情,讓網友們達到集體高chao。 【嗷嗷嗷嗷保鏢jiejie我可以!】 【既然jiejie可以,meimei也可以!同性婚姻合法啦!保鏢jiejie性別別卡得太死了?!?/br> 【老天爺賜給我一個保鏢jiejie叭!球球啦!】 【這姐簡直又帥又美,你們說她這算不算厭世臉?】 【不算不算,厭世臉是那種五官很平淡的,這姐很明顯的大美人?。。?!】 【她和譚影后站一起我居然不覺得有被比下去誒!】 【樓上 1,甚至覺得很配?!?/br> 【樓上 10086,配得呀批,我要去找cp超話了?!?/br> 【cp超話已經有了,指路#影后和保鏢#,歡迎大家來玩呀!】 【誰來扒一扒這位保鏢jiejie,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她很眼熟?!?/br> 【扒不到誒,連名字都沒有?!?/br> 楚禾一臉懵逼地看網友對著她的一系列照片大發彩虹屁,問王嵐:這群人是怎么了,就幾張照片就會讓他們這么激動? 王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傻孩子。 楚禾怒:不準說我傻了,譚悅都不說我傻了。 王嵐:顏值就是正義,更何況你還有大殺器。 什么大殺器? 制服??!不光有制服,你還一張司馬禁欲臉,你看看你自己這個領子,扣子直接扣到最上面,誰教你的??!你還站得正走的直,腿也長手也長,還有你這個表情,你自己看看你這個表情。 我表情怎么了。 你雖然是司馬禁欲臉,你看譚總的眼神根本就很專注?。。?!專注地一看就覺得她是你的主人??!這張你還咬嘴唇! 楚禾看著逐漸癲狂的王嵐內心: mama她好怕,這個世界的人都好奇怪哦。 第二天熱搜才漸漸從榜上下來,楚禾松了一口氣,卻偶然注意到譚悅看她的眼神,和往常不同,帶著玩味和欣賞,似乎滿肚子都是些花花腸子餿主意。 剛放下的心又被提起來。 譚悅:晚上來我家一趟,有事跟你說。 什么話在公司不能說嗎? 譚悅笑:公司有在公司說的話,晚上有在家里說的話。 晚上,楚禾衣著整齊,拿著一個包裹敲開譚悅的房門。 譚悅好奇地看她一眼:這是什么? 兩個人進了屋。楚禾把包裹放在茶幾之后就站得筆直,一副隨時就要跑的模樣。 譚悅去拎來一瓶紅酒。 楚禾:打住,我不會喝的,你有話說話,說完我就走。 譚悅把酒又放回去,倒了兩杯茶來,也沒再折騰,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事:主要跟你說一下春節的安排。你過年需要回家嗎? 楚禾搖頭:不用。 譚悅似乎早就知道她的答案,自己坐在沙發上,對楚禾道:那你就陪著我過年,春節過后,我們就要去法國拍戲,預計有半年以上的時間,該作的準備這段時間你都做好,但盡量不要離開我,去哪里必須提前告訴我。 這都是合理的要求,楚禾點頭:完了? 譚悅看了她一會兒:完了。 這大晚上,就說這點不痛不癢的事,也不知道到底要打什么鬼主意。 那我就回去了。 嗯,這有些糕點零食,我吃不了很多,這些你拿回去吃吧。 譚悅從廚房拿出來兩個大口袋,塞到楚禾手里,楚禾打開瞥了一眼,里面堆得滿滿當當的精致盒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楚禾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好意我心領了,我最近沒什么胃口。 譚悅絲毫沒有生氣,點頭:行,那我回頭給王嵐。 楚禾皺起眉頭:王嵐也要減肥啊。 譚悅把東西往廚房拿:那我給程家瑞吧,他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總是給我打電話,像是個要糖吃的孩子,給他點甜品讓他少說話。 楚禾眉頭皺的更緊,王嵐也就算了,程家瑞是個什么垃圾東西,還配得上孩子這兩個字,孩子明明指的是我呸呸呸,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隨便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你拿來的東西是什么。 楚禾哦了一聲,眼珠轉轉:你自己打開看吧,是你能用得上的東西。 譚悅沒有聽她的話,直接拿出一把剪子,當著她的面把包裹拆開。包裝露出來那一刻,房間里陷入詭異的安靜。 譚悅拿起盒子仔細端詳,再去看楚禾,嘴角勾出笑容來:你覺得我需要這個? 楚禾沒想到這種東西會把那什么的形狀這么直白地印在外包裝上,更沒想到譚悅會當著她的面拆開,此時只能梗著脖子跟她一本正經地說:是,你一個人有需求的時候估計不好解決,解決不了就會想些有的沒的,還會被人誤會,可能自己也不好出面買。我替你買了,以后要是有需求,可以學會自給自足,不用想著找人 她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她眼看著譚悅眼里沒有了光亮,慢慢地染上自嘲。 行。譚悅依舊笑著,對她說:禮物我收到了,我會好好用的,你走吧。 楚禾走了,她背對著譚悅走到門口,突然站住腳步,回頭看了譚悅一眼。 房間里只開著一盞小燈,昏黃的燈光下,譚悅呆呆地站在那里,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她手里拿著那個盒子沒有放,似乎是在認真地看盒子上的說明,也似乎只是在發呆。 楚禾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但是哪里錯了,她又不是太清楚。 她猶豫著回身,似乎想說些什么讓譚悅高興,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囁嚅半晌,轉身打開門離開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漸漸能看出來作者虐的是誰了吧。 第39章 陳落正在和男朋友打電話, 滿眼都是笑意。 你過來啊,已經這個時間了,公司沒人 他這句話剛說出口, 就見到譚悅獨自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出神。 陳落嘆口氣:我們老板情路坎坷, 我得幫幫她。下次吧, 聽話。 譚悅看見陳落,朝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別笑了,比哭還難看。陳落嘆口氣,把自己的領帶扯掉:紅的還是白的? 譚悅沉默一會兒:白的吧。 有瓶陳年茅臺。 譚悅搖搖頭。 陳落認命地拿鑰匙:我去給你買。 十分鐘以后, 一瓶二十塊錢的老白干, 幾碟鹵菜花生擺好在譚悅那張實木大桌子上, 兩個人兩個酒盅, 互相碰了杯, 一口酒下肚, 從胃到鼻腔都帶著灼燒的刺激感。 這酒不能總喝, 對身體不好。 麻煩你了, 這么晚,還要來陪我。明天給你加獎金。 陳落搖頭, 和她又碰了一杯:別說, 劣質酒還真是帶勁。 什么都沒有, 就只剩下勁兒了。譚悅仰頭又灌下一杯,長舒一口氣。 陳落識趣地不去問, 譚悅幾杯下肚,看看他開口:我覺得我錯了。 你哪兒錯了。 我覺得我自己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但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根本回不到從前。以前的感情不能去找, 想從現在開始補救,又被我自己親手毀掉了。 譚悅又仰頭灌下一杯酒,眼角有晶瑩閃過: 我只想讓她待在我身邊,以前就很難,沒想到如今更難,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陳落看她這幅樣子,自己倒了酒,認真對她說:你不要陷入死胡同里,你現在需要做的是認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譚悅說:我想要她。 陳落搖搖頭:你想清楚,你想要的是哪一個她。 到底是作為保鏢的她,還是作為替身的她,或者是作為一個寵物的她,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她。她是一個人,有自己獨立的個體性。沒有人會愿意做一個工具人,即使她再喜歡你,她也不會愿意的,何況她現在喜不喜歡你,還不一定了。 譚悅和陳落喝了半夜的酒,出門的時候有些不穩,王嵐被她放假回家過年,在她身邊的只有楚禾一個人。 楚禾看到譚悅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腳下踉蹌,趕緊上前扶她。 在辦公室你都能喝酒?你是個酒蒙子吧!她不可思議地說,看見她穿著細高跟,無奈地蹲下來:我幫你把鞋脫了。 譚悅沒有說話,自覺又乖巧地坐在楚禾的大腿上,抬腳,任由楚禾幫她把兩只高跟鞋脫掉。 楚禾順便替她揉了揉腳掌,譚悅瑟縮一下,腳趾蜷縮起來:癢。 她喝了酒,聲音軟軟糯糯的,楚禾的心尖尖像是被一只貓的rou墊墊輕輕拂過,下意識地摟緊她的腰:別亂動。 譚悅沒有亂動,老老實實地半坐著,臉頰埋在楚禾的頸窩里。 兩只腳都稍微揉了揉,感覺血液應該是活動開了,楚禾一只手提著鞋,兩只手用力,將譚悅抱起來,朝電梯走。 回家嗎? 譚悅兩只手自覺地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耳朵邊搖頭。 楚禾只覺得耳朵脖子被她磨得發癢,但也知道她是在搖頭,柔下心來給予十二分的耐心:那你想去哪? 譚悅報出一個地址。 老趙開著車熟門熟路地將人送到,是一棟很普通的公寓樓,也沒什么安全性,楚禾警惕地看著車窗外:我們去哪里? 1單元502。 楚禾替她把帽子口罩戴好,抱著她上了樓。到了門口,譚悅翻身要往下跳,被楚禾穩穩地托住不讓她亂動,譚悅只好伸長了手,驗證自己的指紋,門滴地一聲開了。 楚禾抱著譚悅進了屋。 房間不大,很整潔,很有生活氣息,裝修風格很符合楚禾的審美。她把譚悅放在沙發上坐好,去廚房給她燒水。 端著水杯出來的時候,譚悅已經躺在沙發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喝點水吧,別在這睡,想睡去床上。楚禾扶著她喝了幾口水,譚悅半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要去床上。 好,你還沒洗臉。 楚禾抱著她去床上,見她不想起來洗臉的樣子,只好去衛生間打了水來,給她卸妝洗臉。 端著水盆進臥室,才發現譚悅跪在地上,上半身整個探到衣柜里,在翻些什么。 哎哎哎。楚禾趕緊把水盆放下:怎么這么不省心呢,以后別喝酒了 她話音未落,便見到譚悅哭了,淚水流了滿臉,像是沒有通知一聲就爆開的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