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譚悅被自己的想法取悅到了,她勾著唇摸楚禾的腦袋:什么都不需要,你聽話就好,來試衣服。 譚悅一件一件地給楚禾挑,楚禾一件一件地試,終于試到雙方都滿意,往鏡子前面一站,雙A的黑灰色西裝般配極了。 楚禾:譚總你真好看。 譚悅被她被金錢沖昏頭腦的拙劣恭維弄得腦闊發疼,哭笑不得。 到會議地點,楚禾整理材料,放好水杯,拉開座椅,會議開到一半時譚悅摸了一下胳膊,楚禾馬上去找來羊絨披風給她披上。遠道飛來的股東和電影出口部門工作人員看著這個冷美人對譚影后這幅妥帖照顧的樣子,露出探究的表情,只有陳落笑著,似乎是早就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會議開到一半,譚悅停下講到一半的話,拍拍不知道是第幾次過來倒熱水的保鏢的臉蛋:可以了,歇一會兒。 哦。楚禾把水壺拿走,規矩地站在譚悅身后。 會議十分重要,雙方坐下來研究譚悅拿過戛納的那部電影全面進軍歐美市場的事情。雙方討論很久,在會上達成一些協議。譚悅這方是一定要讓步一些東西,譚悅為了這個角色實在付出的太多。 腦海里浮現雷歐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楚禾有些擔憂地抿唇。 會議結束,一行人去餐廳吃飯喝酒。大部分是華國人,談生意不喝酒哪行,不僅要喝,還要喝好。譚悅在席上說著漂亮話,和不同的人喝了不少白酒,這種席面楚禾是不會湊著一起吃飯的,她規矩地站在門口,看譚悅和形形色色的男人們拼酒。 深夜,酒席終于結束。譚悅喝得微醺,被楚禾上前扶住腰,走得穩穩當當。她抬眼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沒有多說話,被她扶到車里坐好,又把毛毯裹得嚴實。王嵐在前面一言不發,從后視鏡里看得一清二楚。 車輛平穩地行駛在夜色中,譚悅的頭輕輕靠在楚禾肩上。 楚禾側頭看她長長的睫毛下面濃重的黑影,坐得低一點,讓譚悅靠得舒服些,想抬手幫她揉揉太陽xue,又礙于在車上,只是規規矩矩地坐著不動。 王嵐聞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粉色棉花糖味道。 要不是短信發來,楚禾都忘記她又簽了一次地下拳館的比賽,還好她那天回來就花掉2萬元人民幣買了進階的《金剛絕命腿》。楚禾更加擅長腰腿功夫,學起來更快一些。這些天拼命在天臺練習,也算初見成效。以她現在的水平,打上次那個四級壯漢應該只需要四成功力。 要問起楚禾為什么已經有富婆養還要努力,小楚會告訴你她忘記了武術一天不練就后退,她早已習慣天天練習功夫,反正也是要鍛煉的,練什么都是練。 合同上次就簽過了,就比這最后一場。 她這次學乖了,叭叭地跑到譚悅面前請示。 譚悅放下手里的文件,她次日一早就要帶著國內影視出口的工作人員見雷歐,此時臉上帶著有些忙碌的陰沉:不許去。 楚禾: 違約金我替你付,那種地方不安全。 楚禾只好回答:哦。 譚悅握著鋼筆寫字的手停頓一下:你會不會覺得我管得太多? 楚禾撓撓頭:還好吧你也是為我好啊。 譚悅搖搖頭,神情似乎是帶著一絲自嘲:行,你去吧。 楚禾回到房間里。她早就覺察出來譚悅對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隱隱存在,說些意義不明的話,但譚悅其實是心有所屬的,大概就是那個叫林泉的人。結合之前譚悅透露的一些話,很有可能自己長得很像那個林泉。 如今看來,自己就是所謂的霸道總裁的替身女友? 做替身也沒什么不好。起碼有錢賺。不過,只是替身就值得譚悅往自己身上砸一個億,還不知道她對正主能寵到什么地步。 她打了電話給地下拳館,告知自己不能參加比賽,掛掉電話以后愣著站了會兒,手機就又響起來。 楚小姐你好。我是艾倫,地下拳館的老板。 本場比賽如果您不來,您需要要賠償觀眾的全部賭注,粗略估計有上百萬歐元。因為約定好的比賽沒有順利進行,我們失掉信譽,將會將您告上本地法庭賠償我們的名譽損失,屆時您將面臨纏人的官司和漫長的公訴期,這對于你們外國人來說十分不友好。 楚禾頓時有些頭疼。她被譚悅許諾了一個億,不愿意讓譚悅再為自己付格外的錢,就算是個替身,也不值得人這樣付出。何況還要打官司,譚悅現在因為電影發行的事忙得不可開交,自己的事很有可能會影響她的談判進程。譚悅為這次的電影付出多少楚禾比所有人都清楚。她怎么樣也不應該拖后腿幫倒忙。 退一步講,如果譚悅及時止損拋棄掉楚禾也是應該的,但楚禾自己根本承擔不起高昂的違約金和長期訴訟。 想來想去都怪自己著急簽下一場比賽的約,自己造的孽自己解決。不過是比一場而已,自己功力也漲了不少,贏了啥事沒有,輸了總不至于被當場揍死。 譚悅忙完一段,稍微舒一口氣,隱藏在心底的某些小心思暗暗叫囂。 如今她們的關系包著金錢的外殼,內里暗藏著不可與人道明的意圖。沒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易,一個給錢,一個留在身邊哪里也不去,名正言順,肆無忌憚。拙劣又有效。 譚悅偶爾會陷入糾結,留住又有什么用,楚禾畢竟不是林泉,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對她到底是哪一種情感。若是真當林泉的替身,她心里的坎過不去;若是僅僅當一個保鏢,她又有些難以啟齒的癮。 如今,癮發作了,想看看她。 電話打出去,很久沒有人接,譚悅皺眉,在房間里走動一會兒,走到隔壁敲門。 自然是沒有人應的。 譚悅的臉色陰下來,還未等心里某些隱秘的心思久違地浮現出來,手機鈴聲適時響起。 本以為是小狗子給她回的電話,在見到一個不是很想見的名字時擰著眉頭,語氣卻是完美中帶著驚喜。 你好,譚小姐。今晚夜色很美,我邀請我們的導演和美麗的小姐一起去看場比賽,不知您是否愿意賞臉? 楚禾看見比前幾次更加輕薄的兩件布料,腦門上青筋暴起。又覺得自己是無能狂怒,一邊咬著牙穿上,一邊暗自發誓,不在臺上把今天的對手速戰速決掉,自己就不姓楚。 人聲鼎沸,場面依舊火爆熱烈,在看見衣著輕薄把身材優點盡數展露出來的漂亮東方女人之時呼聲明顯達到頂峰。經過兩場比賽之后楚禾甚至有了一群粉絲,與其他叫囂著讓壯漢們打廢她的嗜血猥瑣變態男們互相掰頭,場面一度瘋狂不已。 看臺上,譚悅的臉色陰沉得滴水。 我近日聽很多人說,來自華國的譚影后的未婚妻興趣愛好廣泛,最喜歡穿得很少在男人堆里打拳給男人們看,之前還不信呢。 雷歐一邊說著,一邊優雅地點燃一支雪茄,將煙霧一點一點地吐到譚悅的側臉上。 如今看來傳聞不虛,沒想到譚小姐這樣開放,作為一名雙料影后,任由自己未婚妻以色娛人。我不禁要考慮我們的合作關系,畢竟拍電影也不是開玩笑的,平時玩得這么野,萬一哪天您爆出一些不好的花邊新聞,我們投資商的錢可收不回來。 伊萬卡在看見楚禾的時候也頗為瞠目結舌,聽雷歐說完這番話,有些擔憂地看向譚悅。 雷歐看著譚悅的臉色,邪笑著說風涼話:要不這樣,我近來對你們東方女人十分感興趣,也別出來娛樂別人了,不如來娛樂娛樂我。我上一次跟楚小姐談過這個事,楚小姐也很愿意,只是她還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需要征求你的意見,怎么,她回去以后沒跟你說嗎? 譚悅垂下眼睛,神色不辨喜怒。雷歐繼續說: 這樣一來,我們的關系就更加親密,我替你解決了這樣一個□□一樣的麻煩,我相信董事會也一定會舉雙手贊成譚小姐出演女主角的??窟@次打開海外市場,賺的可不是一點半點,百利無一害的事,譚小姐就做了這個好人,怎么樣? 擂臺上,腰細腿長扎著高馬尾的女人腰肢柔韌,骨rou勻稱的大腿力道強勁地鎖住彪形大漢粗壯的脖子,將他狠狠地壓在地上,任憑他如何咒罵也不泄勁,又贏了一場。場下歡呼聲如浪如潮,楚禾站起來以后還嫌棄地踢了那壯漢一下。癟著嘴一副被惡心到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穿的少,卻完全沒有遮掩自己的身材,叉著腰喘氣,眼神里只有對擂臺的專注,完全不理臺下猥瑣男人們下流的sao話,只當自己是一個人而已。 譚悅看了她一會兒,陰沉到凍住的眼神逐漸冰雪消融,甚至有閑暇露出笑容來。 雷歐瞇起眼睛,這女人的情緒好像變了,變得像以前一樣,圓滑又自信。 她真的可怕,即使是知道姓楚的女人騙了她,也只是情緒失控了一會兒罷了。 雷歐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您看看臺上。 雷歐順著她的眼神看向擂臺。對手力量強大又十分狡猾,楚禾的汗水滴到眼睛里,只有空甩頭把汗水甩出去,她的側臉被拳風刮到受了傷,半邊臉頰青紅一片,腰、腿全都青紫,肋骨也出了問題,強忍著小聲吸氣。 她嘴角出了血,美人戰損,美得驚心動魄,臺下嗜血的觀眾血脈噴張拼命叫囂,她卻專注地盯著對手,在某處絕境后退起跳,雙腿直鉆對手要害,拼著前胸挨了對手的一次重擊,將對手直接踹翻在地,那大漢瞬間就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在全場起立的歡呼聲中,楚禾咬著牙跪在地上,她疼的眼前模糊一片,能維持住不躺下已經耗盡她全部的努力。整場比賽用了二十多分鐘,她拼勁全力,心里止不住地罵娘,這個彪形大漢比上一次那個厲害至少一倍,這拳館也不知道把什么級別的對手凈往她身上招呼,還真差點把她害死。 就現在情況也是十分糟糕,她的全身沒有一塊好rou,最疼的居然是胸,不知道她的胸有沒有被砸平,想到這里氣的不行,差點把自己氣厥過去。 譚悅看著她那副又氣又疼,嘴唇都被要出血來,強忍著倔強地不肯倒下的樣子,對雷歐說:我不認為這是在以色娛人,穿的少是這拳館的規矩,她并沒有靠身材來影響競技評判。她很好地完成了作為一名武者的職責,沒有給中華武術丟臉。她甚至都沒有把自己穿著過少的身材當回事。 她的表現是一名優秀的武者該有的表現。相反的,為了看她身材而來的觀眾,和認為她只是聽話地穿著武館要求的服裝比賽是在做不正經勾當的你,才是內心惡劣又低俗的小人。你們看不見她的武學有多精妙絕倫,她的體育精神多頑強倔強,你們的眼睛里只有女人的腰胸屁股腿。 裁判舉起楚禾的手,她終于贏了這一場,從此以后與這地下拳館也再無瓜葛,楚禾終于松一口氣,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擂臺上,瞪著眼睛看著亮如白晝的頂燈,喘著粗氣一動都不愿再動。 別在這昏過去,她咬著牙想,自己可別被那些豺狼虎豹吃了。 把嘴唇再次咬破出血,輕微的疼痛感都抵不過全身骨骼帶來的疼痛,楚禾憋著勁要站起來,眼見上面投下一片黑影,一張十分熟悉的漂亮臉蛋出現在自己眼前,一貫驕傲自信的臉上充滿擔憂和心疼,專注地看著楚禾,讓楚禾忽然有種錯覺,也許譚悅是真的心疼和擔憂她的,并不完全當她是林泉的替身。 楚禾看見她以后松了一口氣,勾唇笑了,下一秒就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人疑惑我在這里解釋一下 首先呢小楚是不怕死的,一旦遇到不好的事情她可以選擇自殺回到上位宇宙從頭再來。她不怕那些血腥骯臟的事情。所以說她沒有軟肋,其實也很難與這個世界的人共情。我們普通人不要學她。 其次本文私設地下拳館在國外不算違法,大家可以想象在澳門賭錢和在西班牙賭牛哈,小楚去的這家也算比較有實力的拳館,沒有涉及到不合法的黑暗交易一類的東西,當然現實社會里大家不要抱有僥幸心理,要保護好自己。 第三呢,小楚沒有家底所以三年賺一億怎樣來說都很難,她必須拼全力想一切辦法并且不惜以身涉險,能給她賺錢的機會不多哈,畢竟只是一個會打架的小狗子。還是那句話,現實里的普通人不要學她。 第21章 楚禾再醒來的時候, 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 她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稍微動動身體就疼得直吸氣。她感覺到自己全身都被包扎過,身上泛著藥味, 還有一股有些熟悉的泉水冷香。 她努力看了眼四周,這里不是她的房間。 這里是譚悅的房間。 五官漸漸蘇醒, 意識逐漸回籠。她聽到虛掩的門外的聲音,是譚悅在打電話, 飛快流利的法語, 捕捉到的字節依舊是關于電影和公司。 楚禾轉轉眼珠, 后知后覺, 覺得自己可能是闖了禍。 最后一場比賽,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看見了雷歐那張令人憎惡的臉,譚悅本不該出現在那, 很有可能是他把人帶來的。 自己本就違背譚悅的意愿偷偷跑來比賽, 也不知道給譚悅造成多大困擾。自己現在只能像廢物一樣躺在這里, 毫無用處,只會拖人后腿。 楚禾越想越覺得難受。譚悅都已經許諾給自己那么多錢,幫自己那么大忙, 自己還這樣對她。 真不是個東西。 譚悅穿著剛從談判桌下來的正裝推開房門的時候,楚禾正生著氣。漂亮的臉上鎖著眉頭,嘴撅的油瓶一樣, 看上去煩躁地想要抓頭發。 譚悅把手機順手扔到一邊,單膝跪著上了床。她湊得近, 楚禾睜大眼睛來不及繼續生氣,只是驚訝地看著她。 挑起散落的一縷頭發,譚悅問:在生什么氣? 楚禾憋著嗓子:我對不起你。我生我自己的氣。 嗯,你確實對不起我。雷歐已經把我踢出局了。 楚禾聞言, 耷拉下嘴角,根本不敢看譚悅的臉:我當牛做馬都不夠了,我是豬。你隨便罰我吧,我保證不還手。 譚悅的腿跨過楚禾的身體,以一種難以言說的姿勢撐在楚禾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楚禾只抬眼看了一下就縮回目光。她她她,她要來懲罰我了嗎?!她表情好攻,好像藏著一肚子壞水,我我我好害怕。 譚悅表情不辨,就這樣看著她,問:你在想什么? 楚禾:沒沒沒什么。 譚悅哦了一聲,繼續撩起她散落在枕頭邊的一縷頭發,低頭輕嗅。 還好,還挺香的。 她說話的聲音就在楚禾的耳朵邊不遠,氣息慢慢吐向耳廓,楚禾的耳朵瞬間紅得滴血,臉也跟著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