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吃定少帥、影帝他風評不保(重生)、修羅天帝、云間有座城(修真)、神醫不是人、[綜]你的愿望讓我來實現、影后我不想努力了(GL)、趁情敵失憶(GL)、頭號玩家(快穿)、快穿之男主又病嬌了
她應該,也有些話要和你說。 嗯。佟喃點了下頭,鼻子發酸,jiejie兩個字哽在嗓子里。 佟喃理了理長發,又整理了一遍衣服才進去。 佟沁渙坐在角落的沙發里頭,腿上蓋了一條薄毯,見佟喃進來,只抬頭看了一眼她,沒有說話。 佟喃垂眸,目光滯在特意扣錯的第一粒紐扣上,茫然轉瞬即逝。 見佟沁渙沉默,佟喃便把將手里的百合花束放到病床一側,爾后,拿起放在盤子里的手帕輕輕替陳若擦了擦手。 宋音池走到三樓樓梯口時,撞見佟時溫從長廊的里頭出來,她朝佟時溫輕點了下頭,心底微疑惑,正要抬腿往前走,卻被佟時溫喊住,聊兩句? 宋音池看了她良久,發現佟時溫不似玩笑,便點點頭。 出去聊吧。我需要抽根煙。 佟時溫兩手插兜走在前面,也沒管宋音池是否同意。 外頭的天色不太明朗,厚重的烏云堆在天際,卻像沉甸甸地壓在了人的心頭,叫人心情沉悶。 佟時溫從煙盒里取出一根煙咬在唇間,點燃,她用力吸了一大口,眉宇間的愁郁混著煙霧,朦朦朧朧的。 聽說你和小喃在派對把李家兒子逼下水了?落了李家人面子。 是他們沒管好他們的兒子。 宋音池平靜說道,她眼神很淡,沒有和佟喃在一塊時的溫度和逗弄之意,直直地看向佟時溫,坦述事實。 佟時溫似笑非笑:你那么緊張干嘛?只是隨口問一問而已。 她側過臉,瞇眼直面刺目的陽光,聲音很輕,我一直把小喃當成長個不大的叛逆meimei,我不需要她有多少優秀完美,我自作主張給她錢,給她安穩的工作,給她富足輕松的生活還沾沾自喜認為她會喜歡。 可她受了委屈卻不愿意和我說。 我和母親都一樣,以為循規蹈矩,把Omega圈養著才是對她們最好的。 可事實上呢?她在外頭受的傷不都是因為我們把她的刺全拔了?她本就不該是被馴養在溫室中的保加利亞玫瑰。 她有怪過我們嗎?佟時溫不禁喃喃自語。 與其說怪,不如說更渴望你們能理解她。 宋音池垂眸看著地上斑駁的陽光碎影,佟喃雖然嘴上滿不在乎的模樣,可比誰都要重視情誼,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她的冒犯,同時想法設法地對她好。 就像小貓咪,一邊呼嚕嚕地生著氣,一邊任由主人撫摸。 高中的佟喃身上永遠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端著暖洋洋的笑意,少年恣睢,滿心滿眼都是山河風光。 宋音池期待成為這樣的人。她從冷冰冰的家里出來,接觸到的第一抹溫暖便是佟喃給的,佟喃主動靠近她,和她談論兩個人未來,談論各種新奇的事物,分享春天的第一杯茶和冬天的最后一根冰淇淋。 再相逢的佟喃,生出滿身鋒利的刺,碰一下就會染滿手的血和疼。 但宋音池仍義無反顧地擁抱她,消融她的堅冰,因為她理解佟喃,她們都有類似的,被拋棄的經歷。 陳若的左手包著厚厚的紗布,佟喃替陳若掖平床單,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將視線放到坐在那的佟沁渙身上。 她晶亮的眼眸里燃著顯而易見的慍怒。 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能保護好自己的Omega,保護好她的么? 佟喃想起畫被燒掉時的情形,佟沁渙當時怎么說的? 乖乖在家,mama們能保護好你。你這幾天給我惹了多少事了你數數!出國學畫畫誰會去遷就你?誰會因為我們是佟家去忍受你的脾氣? 佟喃不明白佟沁渙為什么三言兩句便給她判下罪行,而且武斷定義Omega一定要嬌軟,躲在Alpha背后接受Alpha的保護? 這可以是很多人的生活,但不應該是她的。 你憑什么認為只有我乖乖呆在家里受你們的庇護不去外面惹事佟家就不會受到其他家族掣肘。 佟喃諷刺地說。 我只是一個Omega,只是佟家不受重視的二千金,我能掀起來什么風浪? 你沒教會我拿刀,可你同樣也沒教會Alpha要管好他們的嘴和手,所以你憑什么讓我放棄自保的本事,定義我的人生? 熊熊搖曳的火光把佟喃的臉蛋和眼睛都照成猩紅色。 佟家正處于發展期,日子不好過,公司資金周轉困難,佟喃又時不時在外惹事,以致那些人不幫她反而裝笑面虎給她使絆子。 佟時溫抿了抿唇,丟下一句:等你把自己變成一個Omega該有的樣子時,再來和我談條件。 佟喃突然就好羨慕能遠赴國外,參加各大巡回音樂會的宋音池。 聽到佟喃的質問,佟沁渙垂下眼,你mama被一輛搶劫的車碰傷。和她沒關的事情,卻傻愣在路口不敢走。一只包而已,最后竟然不舍得放手。剛剛警察來問幾句話就把她給嚇暈了。 她太單純,甚至說,有點軟弱了。是我把她保護的太過于好了。 對不起。佟沁渙很輕地說了一句,當年是我沒懂你。 你知道不知道,mama包里裝的是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佟喃緊了緊拳頭。 看著佟沁渙愣在那,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佟沁渙,你好冷血。 她轉身出到門外,剛關上們眼淚就控制不住地直直往下墜,她哭得很壓抑,很小聲,只是肩膀止不住的抽搐。 宋音池抱緊她,輕吻了吻她的發頂。 這邊太冷了,我們回家吧。 邁巴赫駛過街道,開往了和佟喃家相反的一個方向。 佟喃抽了抽鼻子,說話有點兒奶音:是不是開反了? 沒有啊。宋音池眼角彎了彎,放慢車速,抽空伸出一只手摸了下佟喃的頭頂,不是說好了,今天去我家收拾衣服,正巧,我也有件東西要給你看一下。 是什么? 等到了就知道了。 這一年來過宋氏別墅三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心境。 清淡的花香鉆入鼻腔,佟喃眨了眨眼。 宋音池攬著佟喃的腰往里走,和佟喃咬耳朵,甜筒等你來摸她,已經等很久了呢。 佟喃蹲下身,將撲騰跑過來的甜筒抱進懷里,偏頭白了宋音池一眼。 帶我去你房間看看吧。上兩次來,都沒看清楚,還和小時候一樣嗎? 宋音池看她良久,輕頷首,已經很不一樣了。 她牽著佟喃慢慢往二樓走,推開臥室門。 墻上貼滿了佟喃的畫,還有她們兩人高中的青澀照片,宋音池回過臉,竟有些害羞,這些畫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我一直關注著你的社交賬號,一有拍賣的消息要么我自己拍要么拜托我朋友。 想不到,三年攢了這么多。掛滿了一整間臥室。 佟喃搖搖頭,居然有點悚然:你晚上睡覺面對這些,不害怕嗎? 不怕,宋音池牽著她坐到床上,伏低臉親親佟喃的眼睛,會讓我覺得安心,就像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一樣。 兩人抱著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佟喃看著宋音池黝黑的眼眸,忍不住伸手蓋住她的眼睛,輕輕地在她唇上印吻,舌尖輕柔地描摹著她唇上迤邐的紋路。宋音池微啟開唇,任由佟喃主動,柔軟的舌纏在一塊兒,呼吸稍急促了幾分。 佟喃屈膝跪在床側,吻從宋音池的唇畔留戀至她耳后,輕輕地,咬住她了側頸的脈搏,牙齒碾磨細膩的肌膚。 宋音池仰高頸,佟喃聽見宋音池溢出的一聲呻.吟,不由輕笑了聲,她抬高上半身,定定看向宋音池。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靜了好一會兒。 你之前說,要給我看的東西是什么?佟喃用手指摸了摸剛才咬的粉色痕跡,帶起一連串電流。 宋音池爬下床,從抽屜里取出一疊厚厚的信件,這些都是我在國外時給你寫的信,卻始終沒膽子寄出去,但現在也不算晚,我很高興你能看見 佟喃仰臉親了她一口,我慢慢看。 你等下是不是要去見母親?她問道,眼神狡黠得像只小狐貍。 宋音池下意識掏了掏口袋。 在我這兒呢。 下車時想把手塞進你兜里暖暖,不小心摸到了。你去吧,也不用緊張。 佟喃將紙條塞進了宋音池手里。 我知道,她也是我母親。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解決佟喃家里的事。 本來還有兩個劇情點的,寫不完了,放下一章吧。 第67章 佟喃拿了一瓶紅酒, 坐到地毯上,一封一封看信。 盡管隔了一個海岸,那邊的天氣應該也和這兒十分相像。宋音池的生活, 大概也是和她一樣的吧? 拼命地嘗試忘記, 實際卻是在復習那些美好的日子,以致記憶根深蒂固。 xxxx年7月24日,星期三, 天氣晴 來紐約快一個月了, 我卻始終沒習慣。天氣很熱,比國內要再熱上很多。 早上有時候醒來, 會懷疑自己仍在家里, 再過一個小時就能見到日思夜想的你, 直至我看見陽光透過百葉簾的縫隙照進來時, 我才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今天的早飯是一份三明治,配上寡淡的牛奶。我猜你吃的肯定是豆腐花配油條吧,學校門口的那家 xxxx年9月3日,天氣陰 今天下雨了, 你那邊呢?我不敢看國內的天氣,是因為怕下一秒, 會發條短信到你的手機上, 提醒你記得帶傘。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 可我已經寫了這么多不能寄出的信。夠多了,我想。我的喜歡也是,再多就會淹沒自己。 xxxx年9月4日 大學的生活好枯燥乏味。微信群里談論到你去了一直想要去的大學,真好。 可惜那個群里你不在, 也幸好你不在,我才能放肆大膽地說話,旁敲側擊問你的生活。 xxxx年2月6日 聽說你在聚會上喝醉了。 你以前從來不會喝醉的, 因為什么事呢?是她們說到我的名字惹你不快了么。我很怕是我在自作多情,可我又多瘋狂地期望你有恨我。 我好卑劣,寧愿沒有愛,也期望在你那剩點刻骨銘心的記憶。 最后一句話被劃掉了,橫線亂七八糟的,幾乎能飛出紙外邊。佟喃仔細湊到燈前,勉強看清楚。 她輕搖了搖杯子,喝下一大口酒,望著杯中紅色的酒液,笑了笑,狐貍眼瀲滟,眼角勾出流丹。 確實喝不醉啊 拆開的信散了滿地,壓在佟喃腿下,她蜷起身子,側過臉看窗外。宋音池房間的窗簾是白色的,很薄,橙紅的霞光穿透玻璃的織物透進來,落在她瓷白細膩的背部肌膚上。 兩條細帶勒住的蝴蝶骨閃著蜂蜜般的光澤,佟喃將臉埋在雙膝間。 就當是醉了吧。 宋音池柔順的長發搭在肩后,襯衫的扣子一絲不茍,外面是一件煙灰色的西裝外套,同色長褲。 她照著紙條給的地址走,找到了咖啡館。 醇香苦澀的咖啡豆味一經推開門便聞見了。 宋音池低聲詢問:你好,預約的這一位置在哪邊? 店員一指角落,宋音池順手看去,佟沁渙便坐在那。 她輕點了點頭,朝店員道謝,爾后,走過去,拉開椅子在佟沁渙的對面坐下。 抱歉,佟阿姨。我來晚了。 約好的四點半,你提前了二十分鐘。佟沁渙手指點了點表盤,她蹙起眉,坐。喝濃縮,不介意吧? 終于沒忍住,你的衣擺,沒掖平。 宋音池看了眼被穿著的那件奶酪色短袖T恤,下擺上卷,她將它翻平,輕舒一口氣。佟沁渙看著她一系列動作,輕笑了聲,拿過放在一邊的糖和牛奶替宋音池加入濃縮的咖啡中。 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她放松地坐著,眉眼染上倦意,小喃和楊征鳴的訂婚已經取消了。她長大了,不需要我管了。 我以前習慣把風箏的線拽緊,但線太緊是會崩斷的。 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她。我給她的關懷太少了,一直以來把我的期望來強加給她,要求她達到我的標準。 佟沁渙抿了口苦咖啡,細眉微展,但人不是由模具捏出來的。要說我不理解她嗎?可能吧。以前太忙,連家長會都是讓助理去參加。即便她求過我很多回,甚至故意考差吸引我的注意。 我本來以為,給她富足的生活就是足夠的愛了。 仗著母親的身份,虛無的權利,等佟喃野蠻生長,直到成型了,她要去強硬地扭正,把人扳成她需要的模樣。 一切都按她的想法來,很自私。 后來才逐漸明白,是我錯了。但我們之間積攢的隔閡太深,我也習慣了樹立冷臉的形象,很多話不知道從何開口。她被污蔑抄襲時,我訓她,是怪她太馬虎,稿子也不知道備份一下。 可你們真以為沒有我在后面cao縱輿論,事情的扭轉能那么簡單?還有賽方,先前就因為佟喃Omega的身份對她冷嘲熱諷,哪會因為佟喃的一封郵件,而輕易松口。 宋音池指腹摩挲著小勺子,您也不喜歡喝苦的吧。 其實有時候坦誠講自己的想法蠻容易的。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和佟喃兜兜轉轉那么久,幸虧她們各退一步的同時也愿意各進兩步,直至能夠擁抱在一塊。 宋音池,我也有看著你長大。 佟沁渙說完這么一句后,便沉默地喝咖啡。 夕陽在天際下沉,金色的光芒潑到橘色的木質地板上,勺子磕碰過搪瓷杯,發出清脆的響動。 宋音池誠懇地說: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