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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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迎著微笑過來問他有預約嗎,在夏默報了蟲網號之后被引到窗邊的位置。 望多西的湖畔餐廳里,情侶只是一少部分,還有很多單身的雌蟲雄蟲,大部分是外地游客,慕名而來。 夏默自動忽略其他蟲的目光,翻開菜單,嗯,魚,管家說很好吃,要了,限定甜點,看起來就很好吃,來一點,這個菜,名字聽起來也很好吃,來一點 勾勾畫畫,末了,把菜單交給服務員,麻煩了,就這些吧。 夏默轉回頭時,正好和一只黑發黑眼的雌蟲四目相對,是他前面的桌子,對方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金絲框眼鏡,瞅著他,有點呆呆的樣子。 可能是黑發黑眼,讓他頗有好感,也可能是那只雌蟲太呆了,夏默的惡作劇基因突然發作,他很想調戲對方一下。 他朝對方眨了一個單眼wink,塞西爾一怔,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低下了頭。 夏默以他優秀的視力擔保,他看到那只雌蟲的耳朵紅了,也太可愛了吧。 再想調戲他一下,那只雌蟲不抬頭了。 部長,你耳朵怎么紅了?助手正想舀些湯,突然發現他家部長的耳朵通紅,埋頭吃飯。 沒事,太熱了,吃你的。部長冷冷丟下幾個字,這會助手發現對方臉也紅了。 什、什么情況? 是不是有情況?助手此刻的雷達敏銳的不像話,剛才部長好像抬頭了,看誰了 他悄悄地回頭,發現后面的桌子上坐著一只雄蟲,在安靜地吃飯。 吊燈的燈光照得他的輪廓柔和,穿著米白色的休閑裝,金色的發絲,好像神的寵兒。 助手倒吸一口涼氣,我的雌父呀,這也太好看了吧。 雄蟲好像注意到他的目光了,剛要抬頭,助手在夏默有所察覺時迅速轉過去,又對上了塞西爾的目光。 看夠了嗎?杜勒斯。塞西爾皮笑rou不笑道,好看嗎? 助手結巴道:好看看到塞西爾變黑的臉色,又改口道:不對,不好看、不好看! 塞西爾的臉更黑:不好看? 強烈的求生欲讓助手明白,兩個答案都不行。 不知道前面雌蟲的驚心動魄,夏默喊來了服務員,您好,你們這里 嗯,好的,您放心。聽到對方的要求,服務員心里驚訝,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臉上仍然掛著和煦的微笑,我們會安排好的。 塞西爾的桌上已經上完了最后一盤菜,服務員卻又過來。 先生您好,打擾了。服務員的手中拿著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碧綠的根莖上面還沾著新鮮的水珠,每一朵花瓣帶著蓬勃的生機,是剛采擷的。 他彎下身把嬌艷欲滴的玫瑰插入桌上的瓶中,對塞西爾道:是對面桌的先生送給您的,他想問問您今晚八點有約嗎?望多西的大劇院八點上演的《烈日灼心》很好看,他想約您一起去看,屆時他將在門口等您。 塞西爾的臉已經紅透了,心臟一下又一下地在胸腔重重地跳動,他的思維飄飄忽忽的,不知道到哪了。 抬頭,雄蟲正微笑地望著他。 咔嚓是關于理智的那根弦斷掉的聲音。 助手在心里發出土撥鼠尖叫,我的雌父!這也太會了!族長,少爺脫單有望??! 好像過了很久,但只有短短的一瞬,塞西爾勉強恢復些理智,服務員已經走遠了,只有桌上的玫瑰提醒著他剛才發生了什么。 今天晚上,去,還是不去? 第5章 事實上,他已經有了答案。 匆匆吃完這頓飯,塞西爾一直在不經意間瞄一眼對面的雄蟲,而真正在他對面的助手則是被忽略了徹底。 仿佛度日如年,塞西爾坐立不安,一看時間才過去了半個小時,剛剛六點半。 離他們約定的還有一個多小時。 他,是不是得好好打扮一下? 他在研究所待了一天,早上為了處理所長的事情只洗了個澡,衣服是早就在酒店準備好的,延續以往的風格,黑白灰為主。 是不是太簡單了?會不會老氣,雄蟲會嫌棄他嗎? 之前雌父經常說他不討雄蟲喜歡,讓他換換穿衣風格,說雄蟲喜歡活潑一點的年輕的雌蟲,他兩個都不占。他是怎么說的來著?他嗤笑說,我才不想去討那群雄蟲的喜歡。 打臉來的如此快,越想越心慌。 吃飯吃了半截的杜勒斯被迫和他的部長一起回酒店搭衣服弄發型。 時間太趕了,塞西爾必須馬不停蹄。 他從未對一只蟲那么上心,他甚至不知道那只雄蟲叫什么,幾歲了,他是否家里已經有雌蟲了。 僅僅是見了一面的雄蟲。 夏默在餐廳待到七點,他吃飯很慢,一向喜歡細嚼慢咽,靜靜地品味食物的味道。 魚rou確實好吃,入口即化,聽服務員介紹是從前面的湖中撈出的,廚師處理的沒有淡水魚的腥味,魚刺也被完整的剔除,是名副其實的招牌菜。 大劇院、中心酒店、還有湖畔餐廳,兩兩之間挨的并不遠,都在望多西的中心地區。 八點開場的話劇,提前十五分鐘入場,夏默到劇院門口時是七點十五分,塞西爾還沒有來。 這家劇院是他雌父開的,父親們在生前常常來這里欣賞話劇。 夏默在門口等了一會,月亮被烏云掩蓋,天色很快陰沉,細細的雨絲落下,下雨了。 有工作人員出來給他送了把傘,讓他進里面等。 不用了,夏默搖頭道,在門口就行了,淋不到我。 他不確定那位雌蟲會不會如約趕到,是不是有點冒犯了?突然邀請他去看話劇,雌蟲會不會被嚇到。 在餐廳時他的心情很復雜,他來到蟲族快三十年,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淡,偶爾在某個不經意間想起前世的一個片段,又恍惚的想,那些年真的存在嗎?我作為一名中國人,在地球的25年,是否只是一場雄蟲夏默做的一場夢? 夢醒了,夢里空空,現實也什么都沒有。 蟲族星球中黑發黑眸的蟲很少,也不是沒有,但他與賽西爾對視時,總覺得這個雌蟲很可愛。 比其他的雌蟲都可愛。 才會鬼迷心竅地喊來服務員,問他這里有沒有玫瑰,或者其他的花都可以,幫他送給前面桌那個黑色大衣的先生,可以插在桌上的花瓶中,如果可以的話,再幫他帶幾句話。 塞西爾偶爾偷瞄的小動作他都知道,抬起頭時可以看到雌蟲一直紅紅的耳朵,在白皙的皮膚上暈染開的紅與玫瑰花交相輝映,更可愛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路口駛過一輛黑車,停在他面前。 塞西爾從車上下來,問他:等很久了嗎? 看得出來他精心打扮了一番,身材挺拔,穿著靚藍色的外套,在其他蟲身上穿了應該是災難的衣服反而沉得他有幾分朝氣,像個少年。 沒有,我也是剛到。夏默把雨傘往他那邊傾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話劇,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其他的。 就這個吧。夏默的突然靠近讓塞西爾有些無措,一股梔子花的味道漫入他的鼻腔,是中心酒店沐浴露的香味,塞西爾很熟悉這個味道,因為他剛才用的沐浴露也是梔子花的,很好聞。 先、先進去吧,雨有點大了。 好。 我來拿傘吧,塞西爾拿過夏默手中的雨傘,你歇一歇。 兩只蟲并肩往劇院里面走去,一把傘擋住了密密的雨絲。 車上的助手降下車窗,偷偷拍下了兩只蟲挨在一起的背影。 《烈日灼心》是一部很老的話劇了,講述的是幾個世紀前的愛情故事。 在外旅行的雌蟲遇到了一只英俊的雄蟲,雄蟲的言行舉止深深的打動了他,可雄蟲卻是一只花花浪子,他流連于各個雌蟲之間,并沒有真心。兩只蟲的交際很少,雌蟲卻深深的為他著迷。 痛苦的雌蟲在角落看著雄蟲尋歡作樂,左擁右抱,他心痛的仿佛要死去。 在雄蟲的心里,他不過比陌生人好一點。 午夜時分的雌蟲流著淚在房間里做祈禱,在心里詰問自己,我萬能的主,我怎么才能不受這愛情之苦? 愛情之苦仿佛烈日灼心,讓他夜夜不得安眠。 后來雄蟲要走了,雌蟲像以前一樣,在遠處默默地望著他,他沒有向雄蟲表露自己的心意。 像一棵不會開口的樹。 觀眾席上某些感性的蟲已經在淚流滿面,細聽還能聽到若隱若現的啜泣聲。 這部劇很老了,來看的蟲沒有很多,他們坐的座位兩邊都是空的,臺下很暗,光源都在舞臺那里, 塞西爾只能看到旁邊夏默的輪廓,鼻梁高挺,眼神望向舞臺中央,很認真的在看話劇。 一切聲音都離塞西爾遠去,他們訂的是雙人座,也有另一種說法叫情侶座,在角落里,他時不時偏過頭看看夏默,再把頭偏過去。 耳根在發燙,他無暇關注臺上的劇情。 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握住,夏默把塞西爾的手帶到自己腿上,眉眼間有模糊的笑意,對塞西爾說:好好看臺上,別老看我,又不會跑。 塞西爾的手有些涼,骨節分明,皮膚細膩,摸起來像一塊上好的冷玉。 夏默的手熱,他兩只手把塞西爾的手包起來,給他捂著。 舞臺上的光反射在旁邊青年的臉上,這回換夏默看塞西爾了。 他是光明正大的側著頭看,在昏暗的場景中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金絲框眼鏡折射出微微的亮光,夏默注意到塞西爾抿直了唇瓣,很緊張的樣子。 像一只兔子,警覺地豎起自己的兩只大耳朵,小心翼翼的,旁邊一有聲響可能就會嚇得蹦起來,縮回洞里。 兩只蟲之間明明什么都沒有發生,周圍的氣氛卻變得有些黏連,拉了絲似的,塞西爾格外的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不是與陌生蟲相處的不自然、尷尬,而是心里癢癢的、身上仿佛爬了很多的小蟲子,讓他興奮起來。 他忍不住動了動手指,又被青年攥住,夏默靠近他耳邊小聲道:乖,別亂動,你的手很冷,我給你暖暖。 塞西爾輕輕嗯了一聲,尾音有些顫,也同樣小聲道:謝謝。 夏默的心被這只兔子猛地撞了一下,他安撫性捏了捏對方的手指。 手心漸漸回暖,兩只蟲隨著劇情的進展越靠越近,不知道是誰先進一步,最后親親密密挨在了一起。 兩個半星時的表演很快結束,全場的燈光亮起,觀眾伴著零星的交談,三三兩兩往外走。 他們也隨著人流往外走。 你住哪兒?起身的時候,夏默沒有放開他的手,塞西爾也順理成章地和夏默挨在一起。 中心酒店,你呢?夏默反問。 塞西爾抿唇微笑,我也在中心酒店。 事實上,不管青年在哪他都可以順路。住在中心酒店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劇院外面明月高懸,繁星點綴。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地面還有一些水跡,路燈點綴在路的兩邊,柔和的燈光照在兩只蟲的身上,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夏默一只手牽著塞西爾另一只手拿著傘,慢慢往前走。 你 你 兩只蟲同時開口,又對視一笑。 夏默道:你先說吧。 我想問問你,明天有時間嗎?塞西爾問。 夏默笑著沖塞西爾眨眼,有,如果是你的話,明天一整天都有時間。 塞西爾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明天中午可以出來嗎?在下屬和敵人面前的冷硬全然不見,要是助手在這估計就要覺得他的部長被鬼上身了,怎么一副面對心上人的純情少年模樣,他都多少歲了?! 塞西爾的皮膚冷白,臉紅時格外明顯,鼻尖也是紅紅的,夏默裝作思考的樣子,見對面的塞西爾無助地抿唇看他,等他回答的樣子,才緩緩道:好啊。 即使是夜晚,望多西的街頭仍然熱鬧,傍晚下雨時沒有體驗到的他們在一起散步時全都體驗到了。 有布滿絡腮胡的歌手在抱著樂器彈唱,周圍圍了很多蟲,隨著他的拍子一起哼唱。 有五顏六色燈光的商店也沒有打烊,店主在熱情歡迎每一位進門的客人。 情侶在排隊等候熱氣騰騰的飲品。 等塞西爾到中心酒店時,他和夏默已經提了很多袋子,里面有雄蟲給他買的各種街頭小零食小玩具等,零零碎碎很多東西,掛在胳膊上,塞西爾的手里還拿著一杯不斷冒白氣的熱飲。 等到快十二點的助手終于等到了他的部長。 看部長遲遲未歸,腦回路豐富的助手差點以為他的部長和剛認識的雄蟲約完會直接另開酒店去睡覺了。 蕪湖,部長牛逼,那么快就把雄蟲拿下了。 塞西爾進房間時助手說不清他到底是失望還是什么心情。 看到塞西爾手里提的大包小包,還有他手上那個印著可愛圖案的與塞西爾氣質完全不符的熱飲,助手驚訝地瞪大眼睛問:部長,這是你買的? 當然不是了,塞西爾把東西放下,一樣一樣擺在桌子上規整,再把熱飲珍惜地捧在手心,這是雄蟲給我買的。 是的,盡管他們在劇院待了兩個多小時,又牽著手走了一路,但塞西爾也不知道那只雄蟲叫什么。 兩只蟲就像相交多年的好友談論著七七八八的事情,到最后連蟲網好友都加了,塞西爾還沒有問雄蟲叫什么,雄蟲也沒有問他。 他們都住的頂層,在電梯門口分別,雄蟲笑著向他擺擺手說:明天見。 明天見,塞西爾的心里甜蜜,多么美好的詞。 助手突然提高了聲音,不可置信道:雄蟲給你買的?雄蟲買的東西?! 怎么了?塞西爾不滿地瞥他一眼,似乎沒意識到事情所在。 部長,雄蟲保護協會的老古董會殺了你的讓雄蟲買東西,你會被拉進黑名單的。 助手痛心疾首,難道這就是部長單身幾十年,找不到雄蟲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