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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里。陀對著某處的空氣說道,我們離開吧。 同為天人五衰的銀發男人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他的頭發很長,被梳起了一個小辮子垂在腦后。果戈里一身小丑的打扮,白色的禮貌歪在頭頂的左側。 休想逃走!中原中也注意到了陀思要離開的身影,猛地俯沖了出去。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果戈里小丑的斗篷一揮,兩人就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混蛋!竟然就這么讓他逃走了! 也就只是這次逃走了而已。太宰緩緩走過來,神色冷酷,「書」如今就在這里被封印著,費奧爾多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比起這些,這里還有更重要的事涉君的事情。太宰偏頭看向五條悟的位置,對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呆愣愣地站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靈魂。 上江州涉的消失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雖然他和中也都對陀思的做法感到憤怒,但至少還能有反應,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不過五條悟怕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 上江州涉醒來是病床上,天花板和周邊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他身上插著營養管,房間里除了他沒有一個人,很安靜。他想從床上坐起來看看,卻不知道為什么,怎么都使不上力氣。 就這么睜著眼睛好一會兒,一串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過來,上江州涉眼睛一亮,期盼著那人是要進他這間屋子里。 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上江州涉的期待沒有落空,那個人的確是進來了他這邊的房間。穿著淺粉色護士裝的女性哼著歌進來查房,原本只是過來例行公事的她,卻沒有一進門就看見了上江州涉那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 你你你護士驚訝了半天都沒說出話,直到過了一會兒,她才猛地反應過來這個在他們醫院足足昏迷了兩年的植物人清醒過來的事實。 護士連忙跑到病房的呼叫機,打了個電話,我這里是315病房,病人剛剛自己醒過來了! 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地進出病房,上江州涉就這么躺著被他們折騰做了好幾個檢查,一會兒往他胸口上貼個儀器,一會兒又湊過來看看他的眼皮。 忙活了好一陣子,負責上江州涉的主治醫師才感慨出聲,這真是一個奇跡??! 醫生,我可能是太久沒說話了,也有可能是太虛弱了,上江州涉現在說話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醫生耐心地聽他把話說完,我好像、一點都動不了 啊,這個問題您別擔心。醫生安撫他,您畢竟在車禍過后,已經昏迷了兩年多的時間了,渾身的肌rou現在都是萎縮的狀態,一時半會兒還支撐不了您站起來。 不過我剛剛檢查過了,您現在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只要后面好好復健,就一定能好好恢復的! 上江州涉沒聽他后面的話,只注意到了前面的兩個字,車禍? 是啊,您兩年前在路上行走的時候遭遇了一場車禍,是車主把您送過來還墊付了治療費。醫院一點一點地給他解答,車禍的事您不記得了嗎? 上江州涉搖搖頭:不記、得,還有、好多別的、事,都想、不起來。 腦子亂亂的,他總覺得他不應該是躺在醫院里的,也不應該是只經歷了兩年的時間。他好像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醒來之后又把什么都給忘記了。 醫生嚴肅起了表情:那您現在能記起來什么呢?自己的名字、年齡、工作,這些都還有印象嗎? 上江州涉搖了搖頭:只有名字、記得。 主治醫生叫了兩個助手運送了一臺其他的儀器過來,然后給上江州涉檢查了一下,可能是車禍時頭上的傷口壓迫神經,導致記憶出現紊亂。不過我看這個報告上沒多大的問題,等您后續接受治療,就會慢慢想起來了。 上江州涉點點頭,相信了醫生的說法。因為他確實不像是失憶那種什么都記不起來的空白感,他只是發現自己腦子里莫名有好多好多的東西,每一個都像是纏亂了的毛線團,理不出頭緒來。 他就這么在醫院里住了下來,一邊接受治療,一邊慢慢梳理著自己的記憶。期間他還見過一次導致自己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車主,那是個看起來很溫和卻也很有氣勢的男人,應該是平時事務都很繁忙,連來看他這幾分鐘都是抽空來的。 開車走神撞上上江州涉的人是男人的司機,即使是意外,那位司機也需要服刑不少年。上江州涉聽說男人不僅負擔了他的醫療費,還每個月都給司機的妻兒一點補貼的生活費。 倒是個好人。 他評價。 涉先生,吃藥的時間到了。護士推著小推車走了過來,今天感覺怎么樣?有沒有比昨天多想起來一些東西。 謝謝您的關心,確實想起來了一些。上江州涉笑著回答道,我現在已經回憶起來家里的住址和我的銀行卡密碼了,這樣至少等出院了不至于風餐露宿的。 您真會說笑!護士被他這個小小的玩笑逗得花枝亂顫,笑了有一段時間才停下來,剛剛我聽醫生說今天下午還給您安排了復查。如果指標全都合格的話,您明天就可以開始復健啦!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醒來后休養了幾天,上江州涉現在雖然已經可以坐起來了,但一下地還是會腿軟,沒有辦法支撐。 能慢慢復健恢復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涉先生你清不清楚。護士看了看門口,發現門是關嚴的才又扭過頭來,放心說道,就是負擔了您治療費的那位車主好心人,我們醫院里一直都在傳他的身份大有來頭呢! 沢田先生的樣子的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普通人。上江州涉贊同,他都能連續負擔你們醫院兩年的住院費和各項治療費了,單從經濟實力來說,也不會是什么簡單的身份吧? 他頓了頓,也有點興趣和護士一起胡鬧著猜測,我那次看他身邊帶了好幾個助理,在我這里的時候,手機上的電話一直不斷。應該是什么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吧? 哎呀,你這么猜可把方向完全猜錯了!護士湊過來,小聲地跟他八卦,我聽到的版本可是,那位沢田綱吉先生可是意大利某個特別有名的黑手黨組織的首領。 黑手黨? 上江州涉猛地恍惚了一下,有幾個場景猛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黑手黨?為什么聽起來這么熟悉? 話說回來, 剛剛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腦海里的人都是誰? 中原中也、太宰治、織田作之助他原來有認識這些人嗎? 上江州涉一直都知道自己還有好多記憶沒想起來,然而根據他目前能記起來的, 他明明就是一個從孤兒院長大的,大學之后也沒出去工作,一直在家里靠寫小說謀生。 這樣的狀態下,他難道還會認識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嗎? 他這兩年的時間里真的只是躺在醫院的床上嗎? 問題一個又一個地冒出來,到最后上江州涉自己想得頭都疼了,也什么頭緒都沒有。他暫時把關于自己記憶的疑問拋到腦后,專心致志地等待著下午的檢查。 其實按醫生和護士這幾天告訴他的情況, 他恢復得很不錯,應該早就達到了可以準備復健的標準。下午的檢查頂多也就是走個情況。 上江州涉乖乖地任由醫生們折騰,結果果然不出所料, 他的復健被提上了日程,過幾天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在醫院的生活其實很無趣, 哪怕上江州涉病房里有網有電視可以打發時間, 再無聊的時候他還可以每天和來往的醫生護士說說話。但太久沒有摸小說的他,著實是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喜歡寫東西的人可能都有這么個毛病, 正八經連載文章的時候天天覺得痛苦, 期盼著自己快點寫文快點摸魚。 然而等到真正寫完了以后, 空閑沒幾天, 他又開始覺得手癢, 然后迫不及待地展開了下一部作品。等到下一部作品開始了, 就又覺得痛苦,如此循環往復。 就好像有那個大病。 在醫生的許可下, 上江州涉每天有兩個小時可以摸電腦的時間。他家里沒人, 自然沒辦法把以前的筆記本給他帶過來, 所以只能用自己想起來的銀行賬號重新買一個, 再快遞到醫院里。 感謝沢田先生是個好人,承擔了他兩年的醫藥費。不然他醒來就要接受醫院的巨額賬單,然后把銀行卡里的存款花得一分不剩。 上江州涉打開了自己簽約的小說網站,由于兩年沒更新沒音信,他的小說評論底下從一開始的調侃他太監,變成了擔憂作者本人的身體問題。 他在評論區底下冒了個頭,說了一下自己昏迷兩年的情況。盡管這聽起來太像個斷更太久的借口。 留下了說明之后,上江州涉就重起了一個空白文檔。原本他是沒打算正八經寫文的,畢竟昏迷了兩年,他其實連之前連載的小說已經進行到了哪個劇情點都記不太清楚了。 打開文檔也只是打算隨便寫點什么,復健一下自己的碼字能力。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剛打開文檔腦海里的文思立刻如泉涌,流轉到他的指尖,在噼里啪啦的鍵盤聲中化成了屏幕上一個個標準的小字。 上江州涉寫了個開頭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寫的這個我是誰?學生是誰?那個叫做白的室友又是誰?還有他不是一個男頻的爽文流作者嗎,怎么文風和寫作內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網絡小說的感覺? 上江州涉發現的疑點越來越多,他順著自己腦海里的思路繼續往下寫,在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一千多字之后停了下來。他看著新出現在屏幕上的陌生名字,心臟莫名悸動了一下。 五條悟。 他摸了摸出現在文檔里的名字,跟著一起默念了一遍。 新寫出來的東西雖然沒頭沒尾的,但上江州涉大致卻也能猜出來劇情是什么樣子的,人物關系也差不多清楚。這個地方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出現的應該名叫白的人,可他為什么會突然打出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呢? 白就是五條悟嗎? 他認識這個人嗎?為什么只要一想到這個名字,他的心臟就痛得很厲害 上江州涉迷茫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把恰好這個時候進來的護士給嚇了一跳,涉先生你怎么了?是胸口悶嗎?還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我沒什么。上江州涉回神,就是剛剛覺得自己好像想起來點其他的東西,但又不是很清楚。 是這樣啊。護士松了一口氣,關于這個,醫生不是都說了你不要太著急的嗎?隨著時間的增長,你會都記起來的,你看你現在不就比前幾天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強多了。 上江州涉勉強笑笑:對,你說的也是。 可是實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和他有什么關系。 對了,護士小姐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今天應該還沒到吃藥的時間吧? 我是來通知你一個好消息的。從今天開始你就能正式復健了,等會兒你坐著輪椅,我推你過去看看? 好啊。上江州涉答應了她。 復健開始了以后,上江州涉就那么多功夫想七想八的了。因為他每天實在是太累了,是回去病房之后沾床就能呼呼大睡的程度。 就連他原本決定的開始恢復碼字的計劃,也因為復健訓練暫時擱淺了。 他沒空去想經常盤旋在自己腦海里的陌生名字,但卻開始時不時地做起了夢來。這些夢就像是演了一部電視連續劇一樣,每天他看到的內容都能夠接起來。 然后,上江州涉就在夢里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自己。 出生在普通家庭,家里有一個對他很好的奶奶,身邊還有兩個不那么像是正常人的發小。他被發小打擊得不輕,但是很快他又發現自己其實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在他的夢里有一個被稱作咒靈的怪物,上江州涉有了能看到并且打敗他們的能力。 后來他長大了,就從事了和這個相關的職業。 然后是奶奶去世,他重拾筆桿開始寫小說,又認識了許許多多的朋友。夢里他的生活起起伏伏波瀾壯闊,卻唯獨缺少了那一個讓他在意得不行的名字。 五條悟呢? 每當上江州涉心里升起這樣的想法,他的夢就會如同被人戳破的泡泡,啵的一一聲,戛然而止。 又是一次在半夜醒來,上江州涉怎么也睡不著了。他看著窗戶外面的夜色,索性起來給自己披了件衣服,然后自己推著輪椅去醫院的小花園逛了逛。 這幾天做夢頻繁,他逐漸梳理清楚了自己比平常人多了一世的記憶,然而心情卻也是越來越煩悶。他明明已經意識到了五條悟這個人大約就是他穿越以后遇到的,也許還是他很重要的人,可是他無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對方到底是誰。 性別、年齡、長相、職業一概不清楚,只有一個每每讓他念叨起來就會心梗的名字。 這種心情甚至不能和任何人說。 上江州涉最近煩躁的表現連醫生和護士都看出來了。大家都很關心他,但他沒辦法說自己是因為多活了一輩子這種事情煩悶,只能推脫是因為復健訓練的關系。 今晚的月光很好,白天剛刮過一陣不小的風,現在的天空干凈澄澈得可以數星星了。上江州涉推著輪椅進了花園里綠意最茂盛的一片區域,然后仰頭望著天上的繁星。 總感覺以前好像也和誰這樣一起看過星星,還是在荒野無人的山頭上。 上江州涉苦笑一聲,不用想他也知道這個人一定是五條悟。他很確信五條悟就是他在那個世界的戀人,因為只要每每想到他,他的心臟就會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想他一定特別喜歡這個人,可現在明明都已經回到原本的世界,興許再也沒辦法回去了,他卻連一點可以讓自己擁抱著度過余生的回憶都沒有。 只能靠自己的想象來勾勒五條悟的樣貌,幻想自己和他曾經有過什么經歷。 上江州涉的心頭驀地涌上來一股無法言說的酸澀,他的心臟揪得他整個人痛苦不堪。他太沒用了,連僅存的那一點回憶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