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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混亂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他站起身來想要出去看看,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樣,愣在了原地。 這個感覺是咒力?有咒靈在這里?! 佐倉千代嘭的一聲打開了休息室的門:老師,不好了!會場西邊的天花板突然塌下來了,現在大家都趕著往外面走呢,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和我們一起??! 塌了?上江州涉在休息室里找了一圈,小五呢?千代你看到我的小五沒有?! 喵。白貓叼著他的手機從沙發底下鉆了出來。 上江州涉直接上前一步把小五交給了佐倉千代:你先帶著小五出去,我還有事等會兒就到。 說完他就直接跑出了休息室,佐倉千代根本就來不及阻攔他,等等!老師你要去哪里,這里太危險了!快回來! 她叫了幾聲都不見上江州涉轉身回來。千代低頭看著自己懷里嬌弱的小貓,咬了咬牙,往和上江州涉的反方向跑去。 佐倉千代跑出了會場,正準備要去找安保告訴上江州涉還沒出來的事情,轉頭卻發現自己剛剛送給另外一個工作人員讓他好好照顧的白貓也不見了,只剩下一只手機在地上閃爍著屏幕。 有個電話一直在往這個手機里撥打,來電人的姓名一閃而過。 七海建人。 作者有話要說: 窗是咒回當中特殊職業的一群人,能看到咒靈但是沒有作戰能力的非咒術師。 明天就讓涉耍個帥。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用來做簽售會的會場是個不高的建筑,只有三四層,平時就是專門用來開這種大型活動的。上江州涉從樓梯間一路上行,越往上走越能感覺到充斥在整個空間內強大的咒力。 果然他沒猜錯,這里有咒靈的出現。而且級別并不低,從外溢的這個咒力強度來看至少是一級咒靈,恐怕已經是接近特級的存在了。 千代口中所說的天花板塌陷,應該就是樓頂上的咒靈所導致的。 雖然還不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目前這個情況至少應該先要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皆盡祓禊。 帳,展開。 半球形的黑色結界籠罩住整個會場,在普通人看來什么也沒發生的地方,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上江州涉同時踏進了天臺,看不見臉的怪物匍匐在地面上,啃噬著他面前的人類,骨頭的咀嚼聲吱吱作響。許是聽到了身后的聲音,它轉過頭來,像是由什么東西拼接擰在一起的怪異聲音響了起來。 人類咒術師我要 吃了你! 上江州涉蜜金色的雙眸沉了下去,他要糾正一下剛剛自己的猜測。眼前的這只咒靈不是接近特級的存在,而是已經是特級本身了! * 會場外。 警車和救護車一前一后到來,西邊的天花板雖然無緣無故地塌陷了,但好在大家當時反應及時,只有幾個腿腳慢的人被砸傷了而已。工作人員也以最快的反應速度將里面的所有人撤了出來,但幸運的是,這之后建筑物似乎已經沒有要塌陷的意思了。 前來辦案的警察在聽說了這起事件的始末之后,不免松了口氣。 總之沒有人失去性命是比什么都要強的。 佐倉千代氣喘吁吁地來到了警察邊上:抱歉,我有事要說。 我有個朋友還沒從里面出來! 你說什么?正準備收案的警察愣了一下,隨后就想要讓眼前的女孩把情況詳細地說明出來。 然而他的后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身邊一聲巨響,伴隨著周邊圍觀群眾的驚呼聲。佐倉千代和那名警察一同轉過頭來,親眼看到身后的會場竟然又塌陷了一塊。 佐倉千代忍不住地喊了出來:老師! 此時會場的天臺上,被人擔憂著的上江州涉還在和眼前的咒靈對峙著。他剛剛趁咒靈不注意把他手底下吃到一半的食物搶了過來,徹底激怒了對方。 他看了眼已經咽了氣的人,把頭別了過去。來的太晚了,下半身都已經被咒靈吃干凈了,但好在臉還在至少還能留著讓他家人認出他的遺體來。 上江州涉鄭重地把尸體放在了天臺的角落,確保不會被待會兒的戰斗波及。 下一秒他的全身就被咒力覆蓋。他只是伸出了一只手掌,就輕而易舉地抵擋住了這只憤怒的特級咒靈的攻擊。 上江州涉嘆了口氣:還是有點火大啊 可能是離開咒術界太久了,這樣的場面已經脫離他平靜的生活,埋藏在記憶里的深處,平常連想都很難想起來。如今乍一被這樣殘忍的一面刺激到,上江州涉的心里多多少少地燃起了一絲怒火。 不過沒關系。 適當的憤怒或許更能激發他想要戰斗的情緒。 上江州涉瞇了瞇眼睛,比特級咒靈的速度更快,率先和對方纏斗了一起。 咒靈是一種可以跟隨著力量強化而產生的特殊物種,級別越高,這樣的家伙擁有的智慧就越高。特級是一個分水嶺,除了會擁有生得領域以外,特級咒靈也會逐漸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越是強大的特級咒靈,行為處事方式就會越和人類想象。如果是一些人形咒靈的話,他們甚至可以混跡在人類當中。 上江州涉在一交手就知道了,面前的這只怪物雖然已經越過了特級這個分水嶺,但看起來實力卻是半斤八兩。 也許是一只才剛剛成為特級不久的咒靈,他猜測道。 上江州涉顯然是游刃有余的,畢竟他還能在戰斗當中思考的。而身為他對手的那只咒靈,卻看起來就不怎么樣了。在第三次被眼前的咒術師用包裹著咒力的拳頭擦過之后,它不太靈光的小腦袋瓜子終于意識到,對方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實力,以及目前就是在戲耍著自己的事實。 目前還沒有太多思考能力的咒靈并沒有覺得屈辱或者說它現在還并沒有學會這種情緒,它只知道自己打不贏眼前的人,所以它馬上就要逃跑了。 想跑?上江州涉看出了他的逃意,沒用的,你在我的面前是跑不掉的。 他左手的手心一轉,霎時間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漩渦以那里為中心出現,仿佛能與日月爭輝的光芒在此間綻放。光芒閃過,一張帶著繁雜花紋的銀弓出現在他的手中。 上江州涉把手輕輕搭在弓弦上,一道強大的颶風不知道從哪里吹了起來,細碎的石塊裹挾著風沙被吹動。他就站在風眼,用咒力凝結了一支箭翎。 那只咒靈已經逃出了三十米開外的距離。 他微微一笑,設置的帳逐漸向外擴張,不過轉眼間就把已經跑出去的咒靈重新包裹在內,我說了,你逃不掉的在我的咒術面前。 箭翎帶著無法抵抗的強大力量飛馳而過,尾部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狼煙。那個閃著利光的菱形箭頭就這樣旋轉著,狠狠插.入了咒靈的心臟。 咒術 「必中」。 上江州涉隨手一揮,插中了的箭翎在空中轉了個彎,竟然帶著那只咒靈的尸體飛了回來。在咒靈咣啷落地的一瞬間,他迎著太陽,好像看到了一根極細極細的絲線。 他眨眨眼,再去看的時候那根線就已經消失了。 這是傀儡線? 控制? 天臺門后,一只球形的白貓嚴肅地蹲坐在地上。他的身后突然有一雙手把他抱了起來,七海建人姍姍來遲,你用上江州的手機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那家伙耍帥的嗎? 五條悟: 抱歉,他也沒想到一個十年沒戰斗過的人,在一只特級咒靈面前竟然還能這么兇猛。 作者有話要說: 這波讓涉好好耍了個帥。主角的術式是「必中」,類似效果就已經是正常咒術師開領域后才有的效果了,所以他才能進入咒術界兩個多月的時間就被判定為特級了。 不過設定上就和狗卷的咒言一樣是有反噬的,對手越強,反噬越大。如果實力差距太大的話,也會像狗卷一樣反噬到自己身上,打個比方就是涉要是拿著弓對準了條子,估計箭還沒往外射,人就要撅過去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江河簽售會上突發建筑物塌陷的意外很快就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次沒了對家在背后里推波助瀾,大家顯然把討論的重點放在了豆腐渣工程上面。 是的,就連上江州涉自己也沒想到這次由一個咒靈引發的事故,居然真的讓調查的警方順藤摸瓜找出了開發商在建造這處會場時偷工減料的證據。 事故傷亡不大,在警方通報中僅有一人被塌陷物砸傷過重,搶救無效。當天晚上網上就有不少人在警方這則的通告下方評論,悼念這位不幸故去的死者。 鮮有人知道這起事故當中唯一的一位死者,卻也不是因為建筑物坍塌造成的。 詳細的情況大概只有當時出現在現場的上江州涉七海建人,以及少數幾位替死者斂尸的普通警察清楚。故去的是一位年歲不大的青年,死前的表情猙獰,眼角還有已經干涸的淚痕。 他的下半身已經不見了,上面還有很明顯的,像是被什么兇猛的東西撕扯過的咬痕。 負責收拾尸體的警官都是些和死者歲數相差不多的年輕人,在看到當時的慘狀之后,其中一位不忍地別過頭,然后用手把死者在臨死前還在睜大的瞳眸合上了。 他們都知道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塌陷事故,可卻也知道隱藏在這起事件背后的,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踏進去的領域了。最后也只能沉默著將死者帶出去,給他的家人們看上最后一眼,然后送去火化。 這些都是后話了。 回到上江州涉發現粘在咒靈身上傀儡線的時間。 也許是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考慮上次跳樓事件的緣故,在看到傀儡線的一瞬間,他就想到了那個死后依舊被人cao縱著的女孩。這兩者之間或許有著什么必然性的關聯。 亂步先生說針對他的不是咒靈或者詛咒師,而是身處在友方陣營當中的咒術師。 咒術師當中有誰的術式是可以用線cao控人的嗎?而且對方看起來還和咒靈有些關系 上江州涉皺起了眉頭。 他想不起來什么,不說他曾經在咒術界的那些記憶早就已經變得模糊,就說他哪怕是記得當年的事情,可他大部分的時間里不是在執行任務就是走在執行任務的路上。 同行當中有誰是擁有類似這樣的術式,他是真的不清楚。 詛咒師他倒是知道有一個,和他有恩怨。不過對方早就已經死透了,還是他親眼看著高層派人過去執行死刑的。 吱呀。 天臺的門被人打開,隨后又有一聲極其熟悉的貓叫聲打斷了上江州涉的思考。他回過頭來,有些意外地看著出現在這里的人,七海前輩,你怎么會在這里? 視線下移,上江州涉看見了窩在七海建人懷里的白貓,眼神不免有些怪異,還有小五 碰巧路過。七海建人輕咳了一聲,看到這里升起了帳,咒力也有些熟悉,感覺像是你的,所以就過來看看了。 沒想到你真的在祓除咒靈,有點讓我意外。 這有什么好意外的。上江州涉眨了眨眼,把帳解除了,我是不做咒術師了,不過偶爾遇到這種緊要關頭還是會出手的吧?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咒靈禍害人類。 上天給了我區別于普通人的力量,就是想讓我有所作為。至少可以稍微保護一下沒有能力的人。 在七海懷里甩尾巴的五條悟一頓,毛茸茸的臉上誰也沒看出來他怔然的表情。 來吧,小五。上江州涉走過來,把白貓抱到了自己的懷里。他伸手揉了揉小五的頭,你也真是的,不是說了讓你跟著千代,不要亂跑的嗎?你這么小,萬一真的出了事怎么辦? 七海順勢接了一句:我來的時候他就躲在天臺門后面,應該是在等你。 是嗎?難道是怕我遇到危險嗎?上江州涉一臉歡喜地和白貓貼貼,我們家小五真好!不過以后遇到這種情況還是躲遠一點吧,我倒是沒事,就怕不小心傷到你就不好了。 七海的表情有些難以形容。 對了,前輩。正好今天遇到你,我就不用再去找你了。我有點想問問你。 什么事? 上江州涉和七海并肩往樓下走著:前輩在咒術界的時間比我長,知不知道有哪個咒術師是可以用絲線控制人的?就是像傀儡師那樣的能力。 我懷疑對方可能和我有些過不去,雖然我并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惹到他的。他想了想,又把自己剛剛的發現加了上去,嗯說不準可能還和咒靈有點關系,我在剛才的那只咒靈身上看到了傀儡線。 不過有點可惜,還沒等我把那根線拿到手里辨認一下殘留在上面的咒力,它就被風吹走了。 咒術師?我認識的人當中似乎沒有。七海建人目不斜視,詛咒師的話倒是不過那個人應該已經死了。 是啊,我看著他死的。上江州涉垂眸,長長的睫毛擋住了替他別人探究過來的眼神。 沒一會兒,他又重新抬起頭來和七海說道,能拜托前輩幫我調查一下嗎?最好也幫我問問我和那家伙有什么仇吧,以至于要用那樣的方式給我潑臟水。 七海點點頭:好。 我讓認識的同事都幫你去問問,可能需要你耐心等待一陣子,應該會花費一些時間。 沒關系的,前輩你能幫我就已經很好了。 然后就是一陣極長的沉默。 上江州涉在前面走著,七海在不經意間落后了他不少的距離。他低頭看著又跑來自己身邊的白貓,嘴唇翕動,這時候還跑過來,是打算讓上江州特地懷疑你嗎? 他知道五條悟也沒辦法回答自己,于是又繼續說道,你今天露出的馬腳太多了,單是給我打的那通電話就沒辦法解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