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158節
那他們就派人到對方的城里去,鄉鎮去,農村去,給不知情的老百姓做宣傳。 于是無數人開始行動起來。這些人在朝廷、在汝陰王的地盤上,宣傳著伊春城主府公布的移民政策,不顧安危,不計后果。 在朝廷的壓力下,無數地方父母官第一次低下了他們高貴的頭顱,去挽留那些想走的老百姓。 “人離鄉賤,大家不要相信伊春那些人的妖言惑眾!我們也收到了消息,明年朝廷會減免賦稅的?!逼鋵嵅]有,但先把人留下再說。 這時,伊春城主府這些年經營起來的正面形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它在對待外族時的強硬,它的一言九鼎,都讓老百姓們相信它說的都是真的。 老百姓們也不和他杠,嘴上說得好好的不會走,但是一轉身就偷摸著溜了,一邊走還一邊招呼鄉親,偷偷地道,“走吧,這姓任的在咱們這當了好幾年的父母官了,什么德性咱們還不清楚嗎?信一頭母豬都比信他強點?!?/br> 當老百姓要跑的時候,真的是無所不用其及的,你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 伊春城主府發布了這一項移民政策之后,姚春暖等人是忙瘋了。 原先四州的官員,除了個別好的,還能被任用之外,其余的,都被棄用,甚至有惡貫滿盈的官員還會被處以極刑。 就在大家等著看笑話,看伊春怎么撐起這一攤子時,伊春城主府,像一個小型的朝廷一樣,開啟了瘋狂的運轉起來。伊春向來很注意人才的培養,這時,這些人才就派上了用場。 幽州里所有擅長治理地方的人才和官員,都被征調到了冀州、并州、涼州和交州等地,擔任要職。更有許多之前培養的人才,走上了相關的職位。許翀直接去了交州,當了那里的一把手。因為他擅內政,而且有治理地方的經驗,會寧在他的治理下,很不錯,故而,這次城主府給他加擔子了。這些人上任之后,開始了如火如荼的安置工作。 京城,皇宮 攝政王再次傳令太醫,吩咐他施針讓新皇醒來。他知道,新皇只能再醒來一次了。他一直舍不得用這個機會,但目前的形勢讓他不得不用。 太醫最后警告說,如果再用金針刺激的話,這將會是皇上最后一次醒來。 攝政王狠心地頷首,讓太醫盡力施為。 新皇醒過來時,枯瘦如柴的身軀,雙眼明亮,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潮。 等他聽完伊春城主府實施的整個移民政策之后,驚嘆地說了兩個字,“厲害!”他想過朝廷會敗,但是,卻沒想到會敗得那么快,更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對于皇弟的問計,他只道,“等著吧?!?/br> “只需要等就可以了嗎?” “大梁亡了,別抱有幻想了?!闭f完這話,新皇又吃力地說了一串話,“對方會找你談的。到時你就走吧,帶上愿意跟你走的軍隊,帶上能帶走的財富,但不要太貪心,伊春方面會愿意的。其余的事,你不要做?!?/br> 攝政王不明白新皇怎么就那么肯定對方會找他談并且會同意放人走的? 新皇不想解釋,也無力解釋,只道,“朕駕崩之后,你若想繼位就繼位,其實朕并不想你繼位。大梁王朝最后一位皇帝的罵名,由我來承擔就可以了?!?/br> 新皇交待完,不到兩刻鐘就駕崩了。這位年輕的帝王,帶著他來不及施展的抱負,離開了人世。 這時,宮中的喪鐘敲響,鐘聲遠遠地蕩開。 喪鐘響了三萬下,意味著帝王駕崩。 刑長風、姚春暖、汝陰王等等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起身,眺望皇城的方向。 姚春暖嘆息一聲,新皇終究還是去了。也好,這于他而言,是最體面的離開人世的方式了。 第210章 三方會談 一年的時間,大梁連死兩任皇帝,昭示不詳。 而整個大梁境內的局勢,在伊春城主府那一計內地移民政策之下,成了定局。 一如新皇駕崩前所料,在來年開春時,攝政王和汝陰王分別接到了伊春方面的約談邀請。 約談的地點就在冀州、司隸和兗州三州的交界點陽蘭城。 攝政王和汝陰王雙方應邀而至,帶甲而來。 看到陽蘭城人來人往,地里也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汝陰王心里酸酸的。他們徐青兗三州有多少田地荒廢啊,置身期間,一眼望去,田野里中有零星的人在勞作。而伊春勢力下的繁榮,都是偷他們的,可恨,可恨至極! 其實這幾個月,攝政王和汝陰王雙方都看明白了,對上伊春方面,他們沒有勝算。 他們這情況,治下沒了老百姓,真的就如同無根之木。以前還有老百姓養著他們養著軍隊,現在要他們自已掏錢養軍隊,就很難受。特別是對攝政王來說,原來那些賤民這么重要。 這會,便是伊春方面不約談他們,他們也坐不住了。 他們治下領土的老百姓,偷跑了很多。目前還剩下個兩三成左右,這兩三成人還每天在減少。這些老百姓為了偷跑,無所不用極其。他們也防不勝防,也根本防不住。 這情況讓他們清楚地意識到他們已經無力回天。特別是攝政王,這一系列的事讓他深刻地理解到了何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所以,伊春方面邀請約談,那就談唄。 蘭陽城外,攝政王和汝陰王相遇,兩人對視一眼,大概是同病相憐的默契,不給足好處,他們是不依的。 這次約談,不出司馬賢等人所料,由姚春暖來主持。當然,作為對這兩位的尊重,刑長風也出現了,但他是作為工具人的存在而已。 一聽是她,攝政王和汝陰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沒辦法,數次交手,他們沒有一次是在她手中討到便宜的,都怕了她了。 看著年輕面貌姣好卻帶著渾身氣勢的姚春暖,司馬賢忍不住打量了幾眼。沒辦法,交手好幾次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既有不俗的美貌,上天還給了她超越常人的智慧,實在是太厚愛她了。 姚春暖與他們寒暄兩句之后,就直奔主題。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留給攝政王和汝陰王的路只有三條條,一條是死,另一條是圈禁,最后一條就是出走了,離開中原,離開華夏境內。她覺得,死是誰都不會選的,還有圈禁也是。故而,只能離開了。她為他們兩人準備的地方,一個是扶桑,一個是三韓。 這是她綜合了兩人的生活的習慣所選。當然,他們若想往西南的霜貴或者身毒方向發展,也是可以的。 若是他們同意,他們能帶走愿意追隨他們的人,以及他們自已的財物。 這大大地出乎了攝政王和汝陰王的意料,他們以為,對方會要求他們臣服,再給他們個封地什么的圈禁起來。 姚春暖可不放心將他們留在華夏,圈禁他們,還要養著他們?不劃算! 他們都屬于不安定的因素,她索性就放到華夏外面去吧。 司馬賢也沒想到,姚春暖會給他們指了這么一條路,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對方對外族是真的沒有好感啊。 姚春暖最后還說,如果他們答應,就簽個字,然后在一個月內動身撤離中原。甚至還暗示,他們簽了字之后,如果在打地盤的時候有需要,他們伊春方面還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為什么?這是攝政王和汝陰王的疑惑。 姚春暖玩笑似的回道,“你們那么能,我們也不放心留你們在華夏啊,你們出去打天下去吧?!庇盟脑捳f,既然注定了是禍害,那就禍害別人去吧! 這話攝政王和汝陰王都聽懂了,差點沒將鼻子氣歪。 最終,兩人在心腹的勸說下,還是簽了字。攝政王選擇了三韓,汝陰王選擇了扶桑。簽完字,兩人就氣咻咻地走了。 姚春暖很滿意這個約談的結果。 倒是她的得力屬下封秀東問出了很多人心中的擔心,“姚大人,真讓攝政王和汝陰王帶走愿意追隨他們的人還有他們自已的財物???”軍中好些人將皇宮內的財物以及汝陰王的財物都當成了他們的戰利品了呢。 “對?!睂Ψ酱虻乇P呢,不讓人家帶走這些怎么打? 姚春暖看他一眼,安慰道,“民心思安,放心吧,跟他們走的人不會太多的。而且咱們眼光放長遠一點,別老把他們當敵人來看了,以后搞不好就是我們的合作伙伴了呢。留一個好印象就當前期投資了?!辈挥么蛘?,不費一兵一卒解決這兩位,已經是萬幸了好不好?說起來,那些心中不樂意的就是軍中那些好戰分子,仗還沒打夠。等以后吧,有機會的。 他們走的時候,姚春暖親自去送了。和兩位親切地道別,并送上了一些巴淵藥廠研制的成藥作為送別禮,還說什么中原永遠都是他們的家,如果他們在異鄉有需要幫忙的,可以給他們來信。 汝陰王趕緊撤,因為他發現,聽了她這話,竟然會覺得輸給他們也不錯,心中那點不甘竟然就此消散了,也是見鬼。他提醒自已,自已可是被對方打劫了二十萬兩黃金的人! 汝陰王走了,獨留下司馬賢與之話別。畢竟人家來送行,還給送了這么一份拿錢買都買不到的禮,多少還得給點面子的。 對于司馬賢的才智,姚春暖是肯定的,卻從來沒有提出過招攬,因為她知道,即使她提了,對方也會拒絕的。所以,由他輔佐汝陰王去扶桑也不錯。 司馬賢明白了她的明白,兩人都是智者,一切盡在不言中。故而,都不曾提過這個問題。 “你們打算何時舉行登基大典?” “估計要到五六月份吧?!钡让^了春耕再說。 司馬賢佩服地看著她,現在距離五六月還有兩三個月呢,一般人得了天下,肯定是盡早登基的,但是刑長風和姚春暖都不急,真佩服他們面對這么大的誘惑還能慢著來。 姚春暖笑笑,俗話說,廣積糧,緩稱王,現在這兩尊大神一走,在華夏一帶,還有誰能威脅到他們呢?相比登基,民生問題,才是頭等大事。 ****** 登基大典安排在五月,那時是春耕之后,同時也過了雨季。 同時,他們還邀請了幾個外族使臣前來觀禮。 特別是南蠻和北狄,面對請帖,敢怒不敢言,請他們觀禮?威懾還差不多,但是他們能不去嗎?最后只能捏著鼻子派出使團前去恭賀。 經過最終商議,擬定國號為明,年號天啟。自此,大將軍便是新任天啟皇帝了。 這日,天啟皇帝朱筆寫下封姚春暖為鎮國公,拜左丞相。 看到這個冊封,霍微一時無言,“夫君,如此冊封,他日阿暖再立功,又該如何封賞?” “該如何賞就如何賞?!庇泄t賞,難道不該? “可是你這樣封賞,臣子們該擔心了。擔心你御磨殺驢。因為再往上,已經封無可封了啊?!币酝鶜v史就是這樣演的,封無可封之后,就只能除掉對方了。 “依你這么一說,那我是不是不該登基?一登基也到頂了,以后再立功,我也往上升不了了?!?/br> “話不能這么說?!?/br> 她實在擔心他們君臣間生了嫌隙。先前他在交州失蹤,姚春暖那時的做法,實在是正派,這樣一個有能力且忠誠的大臣,霍微不愿意見到她與他們之間有誤會。 刑長風只道,“放心吧,她不會擔心?!?/br> 罷了,或許是她杞人憂天了呢?;粑⒉辉賱窠?,而且她想了想,這樣勸也不好,倒像是攔著姚春暖升官一樣。但天知道她真不是這個意思。當初她夫君失蹤,在她表態愿意擁護她肚子里的孩子成為繼承他夫君勢力的幼主時,她就對她心生敬意了。 姚春暖不知道這一茬。 五月初一,天清氣朗,大吉之日,也是祭天大典當天。 這一天,皇帝正式登基,于九重臺上的紫金天壇舉行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那天,姚春暖身穿女式丞相朝服, 清晨,萬道金光破開云層,散落在京城各處,最顯眼的是,皇宮內的紅磚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信仿若渡上了一層金光。 這一日,京城四門,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盡數打開,無數身穿鎧甲的精銳列隊整齊肅穆地護衛在皇宮各處。 紫金天壇分為三層,通體以漢白玉所鑄。前往天壇的路上,一路紅毯鋪地,香案陳設,一路有精兵悍卒列隊于兩側,天數旗幟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前來賀禮的各國使臣立于第三層,也是最底層。對于此,各國使臣沒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特別是南蠻和北狄一族的使臣,反正新國朝一向對他們不好,現在能有個站的位子就算不錯了。 第二層站著的是新國朝大明朝的文武百官。 姚春暖作為肱骨重臣,列位于第一層臺階。這里,除了禁衛與侍者以外,唯有姚春暖和吳總管二人立于其上。 就在這時,只聽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唱道,“吉時已到,恭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