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32節
等等,糧食事關她的口糧吧?糧食缺乏等于她口糧缺乏?剛才因為吃飯,胃部血液回流,讓她有點犯困,精神不集中,但好歹,這個等號終于劃上了。 姚春暖瞬間支棱起來了,不行,事關口糧,這事她不能劃水。 第40章 眾所周知,幕府成員是大將軍的智囊及近臣心腹。 姚春暖如今好歹也是幕府成員之一,這樣的發展勢頭很猛。她如今是同一批流放人員中混得最好的,最靚的崽。自然有人打聽她的好惡,想與她交好,或避免與她交惡。 她和王家的關系,與韓家及魏秋瑜之間的恩怨,并不是秘密。所以,就有人悄悄瞇地將魏秋瑜的事和她說了。 聽到魏秋瑜給鄭沛的夫人修腳,姚春暖挑眉,魏秋瑜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修腳和做臉部及身體的美容護養還不一樣。修腳在現代還不會被嫌棄,一切向錢看齊。但在古代,細分了三教九流之后,修腳真真就是下九流了。 不管她現在圖的是什么,做了這個行當,以后不回到官官宦階層便罷,回到了,這便是她一生的污點,甚至她的孩子都會被這事影響著。除非她能做出更大的功跡,才能讓這樣的污點成為人人津津有道的苦難,但是她能嗎? 算了,她腦子一向不怎么好使,不意外。 姚春暖沒想到,她剛得知魏秋瑜的近況,她人就找了過來。 正是下值的時候,通常呢,她都是最早走的一個,沒辦法,辦事效率高嘛,況且她懷孕了,也沒辦法久坐。 被她高效的工作方式所影響,幕府的成員們在上值的時候都聚精會神地干活,然后跟著她準時下值回家。 姚春暖剛出來,就看到魏秋瑜了,蕭解命下意識就將她護在身后。 “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魏秋瑜道。 姚春暖看她鼻頭通紅,眼睛也是紅紅的,從北區跑到南區,就為和她說話?這決心有點大啊。 姚春暖沒有依她所言地出去,而是抱著肚子,說道,“說兩句話可以,但你就站在那,別靠過來?!彼F在可是大著肚子,萬一魏秋瑜想不開推她一把,即使她給自己賠命都不夠的。 幕府眾人側目,都知道你和韓家老二媳婦魏氏不合,但這樣防備,也是少見。 姚春暖面不改色。 她這么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魏秋瑜瞪她,“你就這么怕死?” 姚春暖反問,“難道你不怕?”現在的生活她剛奮斗得有起色,多有奔頭啊,她還沒活夠呢,“你要是不怕你可以試試去死一死啊?!?/br> 幕府眾人:…… 沒想到他們只是落在后面一點,停了腳步一下,就聽到這么勁爆的話。原來姚主薄這張嘴這么毒的嗎?動不動就讓人去死一個試試,只怕試試就逝世哦。 魏秋瑜氣。她深吸口氣,告訴自己正事要緊,不氣不氣。 最后當然是魏秋瑜妥協啦,兩人站在將軍府外的東北方向,離得有兩米遠,且魏秋瑜的雙腳還被蕭解命用繩子綁在了一起。蕭解命站的地方能隨時策應,卻又保證了兩人說話的隱私。幕府的人則陸續回家了,她們兩人明顯有話說,他們又不是那等沒眼色的人,自是不會留下來打擾的。 魏秋瑜吸吸鼻子道,“你能不能高抬貴手,別再針對我針對韓家了?” 姚春暖:…… 真是天降一口大鍋,她認真反思,她最近并沒有對韓家出手吧? 嗯,雖然沒有出手,卻一直在關注,他們如今混得蠻慘的,她也就沒出手,省得給他們送同情分,讓他們有機會賣慘。她一直知道自己只需要在他們每次冒頭的時候,像敲地鼠那樣將他們敲下去就可以了。 還有啊,韓家有魏秋瑜這個自作主張瞎折騰的人,自己都能把自己攪和得一團糟,還用得著她出手? 況且除了她以外,還有三皇子在虎視眈眈呢。 嘖,韓家這是頭上壓著兩座,不,三座大山啊,想起來,難咯。 心里的計劃是這么回事,但是呢,面對魏秋瑜,又是另一番說辭了,“嘖,瞧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出手都對不住這句污蔑,謝謝你的提醒啊,回頭我就落實下去?!?/br> 魏秋瑜一噎,好一會,她才哭喪著臉道,“你別這樣,韓家現在已經夠難的了,你把我們當一只屁放了行嗎?” 姚春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她這意思,像是真來求饒的?但是要她相信魏秋瑜歇了對付她的心思,她才不信呢。左不過是想先麻痹她罷了。 “聽說,你近來頗得鄭沛夫人的賞識啊?!币Υ号朴频氐?。 聞言,魏秋瑜那個氣啊,自己都這么求她了,姚春暖還專往她的痛處踩。 她已經知道自己走了一步蠢棋,因為這又是她自作主張,現在韓家人更不待見她了,甚至連丈夫都和她分被窩了。她覺得,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應該想和自己分房睡的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痛定思痛,才決定來找姚春暖的,希望能將軍折罪。她希望自己的低頭,能讓姚春暖別再針對韓家了,讓韓家有個喘息發展的機會。因了姚春暖此時的身份,便是她不出手,也多的是討好她的小人出手為難韓家。所以,她需要姚春暖的一個態度,一個放他們一馬的表態。 姚春暖見她氣紅了眼還在忍,再次出言道,“我萬萬沒有想到你能放低身段去做這個事。我很好奇你當初是怎么想的?” 魏秋瑜深吸著氣,胸、脯起伏著,“我們好歹也是故人,你說話難道就不能別這么挾槍帶棒的嗎?” 姚春暖果斷道,“不能?!蔽呵镨み@忍功,又精進了。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倆之間有生死大仇,魏秋瑜算計她的命都算計兩回了。 如果說前世車禍那次是她無意的,那么舉報她讓她跟著流放就是故意的。流放一路多辛苦啊,一不小心就可能一尸兩命。她雖然憑本事活著走過來了并且站起來了,可沒忘她遭受這一切是誰造的孽。 她還想自己對她和顏悅色?她只會將她的尖酸刻薄留給她。 魏秋瑜沒想到自己都放低了姿態來求和了,她還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還一直出言諷刺自己,頓時不忍了,“姚春暖,你也就現在過得風光了,我勸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免得自己將來下場凄涼,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姚春暖挑眉,魏秋瑜這是要爆了嗎? “你不信對吧?我告訴你,我們倆穿的是一本書,在書里你的結局好不凄慘,兒女、丈夫、娘家人包括你自己,要么不得好死,要么都窮困潦倒?!蔽呵镨M是惡意地道。 姚春暖好笑,她沒想到,魏秋瑜會滿嘴謊話,這是為了擾亂她打擊她? 魏秋瑜說完那話之后,就一直盯著姚春暖。 像是對她的發瘋很滿意,姚春暖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支棱起來,咱倆的關系就該直呼其名。記著啊,以后見著我,可別裝什么故人故交什么姐妹情深,我會吐的?!?/br> “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魏秋瑜要瘋,姚春暖是不是腦子有病,連重點都不會聽? “聽到了啊,你突然告訴我這件事,是想告訴我,無論我怎么掙扎努力都難逃悲慘的結局是嗎?怎么,沒看到我驚慌失措,然后心神失守的灰敗樣子失望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反正你愛信不信,結局就是如此?!?/br> “那么,知道劇情的你,怎么就混成了這么個樣子呢?”姚春暖緩緩打出一記暴擊。 魏秋瑜的臉瞬間就青青白白的,姚春暖這話,明晃晃地在嘲諷她能力不行??刹皇菃??在知道劇情的前提下,她還混得不如姚春暖多矣。難道,一個人的綜合能力就那么重要?魏秋瑜不相信,她只相信這是姚春暖的運氣,因為自己在公司,真的沒比她差多少的。 “你不相信我的話?對,我目前是混得不如你好,但這只是暫時的!”說著她還自己用力地咬了咬牙,仿佛這樣才能說服自己,“你知道書中的男主是誰嗎?是你的前夫——王朗,他最終將重回權力巔峰,你的下場,就是他的手筆??上О?,本來你可以躺羸的,你卻和他鬧掰了?!蔽呵镨ざ⒅?,想看到她后悔莫及的樣子。 姚春暖好笑,沒想到啊,魏秋瑜也學聰明了,說的話九真一假。她說的是書中原主原本的結局。若站在這里的人不是姚春暖,是別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看她說得那么詳盡,估計會忍不住相信她的。 “你說的內容我相信,但是這一切不都被你改變了嗎?” 姚春暖的話讓魏秋瑜臉色驟變,她眼睛瞪得極大,顯然被姚春暖的話駭住了,“你你你——知道?”那她剛才豈不是像看跳梁小丑一樣在看她? “你難道沒發現嗎?穿書一事,你只能在我跟前透露。別的人,老天爺根本不讓你說出口。你無法對人言這里是一本書的世界,所以你也就這本事了,對我無能狂怒?”姚春暖的話直指她的惡意。 姚春暖直接攤牌,省得她以后再跑來她跟前演這蹩腳的戲。而且她有自信,便是攤牌了,她依然能將韓家,王家以及魏秋瑜給踩在腳底下,便是不能,他們也休息拿捏她! 那本原著已經沒什么可說的了,都被改得面目全非了,估計作者他媽都不認識了。魏秋瑜現在能仰仗的做為底牌的可利用的,恐怕就是書中提及的某些大人物還有大事件了。 可是大事件的發生,都有跡可循,并非一促而就的。她姚春暖未必就不能順勢而為。 還有那些大人物,以魏秋瑜的格局和腦容量,估計是想提前投資或者施恩于這些人。但是吧,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自己的行為模式,可不是書中的紙片人。 人與人之間的交情的建立,說白了就是利益的交換,循環交換,然后形成共同的更大的利益團體。 所以即使大佬落難,眼皮子也不會太淺,以她現在一窮二白的現狀,能為人家提供什么?所以她想空手套大佬,哪有那么簡單。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原著?!蔽呵镨む?,“原來如此,我說呢,你哪有這么厲害……姚春暖,你也不過如此,呵呵呵?!?/br> 姚春暖翻了個白眼,承認別人的優秀,有那么難嗎? 魏秋瑜開始自言自語,姚春暖挑眉,她知道這是她自己的保護機制,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時候,不愿意面對某些事時升起的??磥砦呵镨そ鼇硎艿降拇驌舨惠p啊,再來一擊,她整個人怕是要崩潰。 但是姚春暖會手軟嗎?不,就差最后一擊了,只要擊潰她的自欺欺人,她就廢了,以后魏秋瑜見她一次怕她一次。 “魏秋瑜,你想走捷徑,卻沒有走捷徑的能力。你說你好好做你的秀才娘子、舉人媳婦,進士夫人,狀元他娘,將來的老封君不好么?落到這樣的下場,都是你貪心又無能造成的?!币Υ号瘔旱土寺曇艟従彽氐?,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進了她的心里。 果然,魏秋瑜瑟縮了一下。 魏秋瑜的想法其實很好懂。 那本書的內容她是知道的,女主是個先苦后甜的路子,魏秋瑜前面二三十年的日子可不太好。 魏秋瑜原路不想走,無非是等她兒子位極人臣時,她都人老珠黃了,晚享受多少年啊。嫁進將軍府,她立即就能享受到榮華富貴。而且韓家在原著中,比王家還早平反,只在邊境呆了不到十年。且因為有舊部的庇護,他們也不算太吃苦。平反之后,又是榮華富貴,妥妥的將軍夫人,她連榮華富貴都要提前享受,不想等五六十之后,才因兒子蔭封。 第41章 姚春暖不知道這一幕落在正往家里趕的某人的眼中。雖然因為離得太遠,他沒有聽見她們之間的對話,但魏秋瑜的神色變化那是清清楚楚的,特別是魏秋瑜的情緒明顯不對勁了,他家姚主薄明顯看出來了,然后不知又說了什么,越發將人刺激得不行了。 他家這位新聘主薄完全是趁他病要他命,完全沒有女人家的心慈手軟,就——挺好的。 魏秋瑜走的時候失魂落魄的,這魂不守舍的樣子,獨自一人走在這大雪天挺危險的。 看著她這副模樣,姚春暖眼神一暗,她想弄死她,真的。雖然她這回將魏秋瑜打擊得夠嗆,她應該是起不來了,可凡事都有萬一,哪有弄死她來得一勞永逸呢。但是不行啊,姚春暖壓下自己弒殺的沖動,她沒忘自己一直以來做的,將自己當成是一個項目來經營,現在她還沒實力肆意妄為。而且她是個有上級的人,她真殺了人的話,也不知道上面會怎么看她。誒,這地位還是低了點,還是得努力往上爬啊。 姚春暖和她分開的時候,特意讓人看見了,然后回去的時候更是一路微笑著打招呼,爭取人證,好叫她死了也別賴在她身上。她這番親和的表現倒叫南區的一些普通軍屬受寵若驚。 她這番舉動的用意,大將軍瞧得真真的,他笑了笑,謹慎心狠有底線,這樣的人他用著放心。 姚春暖回到家時,羅素衣直接將生好的火盆放到她跟前,然后就回到灶臺開始炒菜。今天冬至,他們殺了一只雞,此刻大塊的雞rou正在鐵鍋里咕嘟古都地冒著香氣呢,等差不多了,她就將鐵鍋搬到已經放上碳火的爐子上。 晚飯是鐵鍋燉雞,主食是貼在鐵鍋邊沿的餅子,然后他們三個就圍著爐子吃晚飯。 姚春暖看了羅素衣一眼,給她挾了一個雞腿,然后將她跟前的雞爪子挾過來一只。 羅素衣看了一眼碗里的雞腿,又看了一眼被她挾去的雞爪子,急道,“阿暖,這雞腿你吃吧,雞爪子好吃,我喜歡吃這個?!?/br> 姚春暖贊同地點了點頭,“對呀,雞爪子你燉得很爛很入味,很好吃,我也愛吃呢?!毙?,真當她看不出來啊,雞爪子好吃是沒錯,但雞屁股雞頭雞脖子也好吃嗎?不見得。她總是這樣,總想把好吃的留給她和蕭解命,自己呢就吃那些邊角料。 羅素衣無措。 “別發呆了,趕緊趁熱吃?!币Υ号叽偎?,她也沒騙她,這雞爪子確實好吃啊,rou呼呼的,燉爛了,上手就是一手的膠原蛋白。 羅素衣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知道她是真喜歡,又有些懊惱剛才自己吃的另一只了,阿暖喜歡這個,要是她沒吃的話全留給她吃多好啊。 啃完雞爪,姚春暖有些意猶未盡地道,“這雞爪子好吃著呢。改天我教你鹵點雞爪鴨爪和鴨脖子鴨頭,那味道可是一絕?!闭f起這個鹵雞爪,她在后世時吃過很多地方的,但最讓她惦記的是川省風味的雞爪子了。鹵得恰到好處,火候也是剛好的那種,不軟不爛有韌性卻又不費牙,而且你完全吃不出里面放的香料來,那味道一絕。 羅素衣點頭,“好,你教我,我好好學?!睂W好了就鹵給你吃。 這幾日,因為大將軍目前面臨的兩個困境,幕府這邊的氣氛一直是嚴肅又帶點壓抑的。 這日上午,大將軍召集他們議事,與會者有大將軍的部將及幕府成員,議的便是當前軍屯的缺糧危機以及營春大營那邊來年即將提出的精兵簡制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