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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br> 聽上去就頗厲害的樣子。 明姮不明覺厲地噢了一聲,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又問,“那皇叔,為什么要辭譴言公?” “言公老了,大不如前。我將他辭譴回鄉,已經是仁至義盡,敬他過去功勛?!比菅唵谓忉寖删?,說著抬手撿走她頭頂的菜葉,他聽到門外的動靜,垂眸吹了一下她散落的碎發。 明姮條件反射地閉了閉眼睛,抿唇笑起來。 朝堂的事情她雖然不懂,但夫君做的定都是有道理的。 容循朝府門抬了抬眉,“聽到他們說你什么了嗎?” 辭譴言公的后果在他意料之中,但輿論傾轉卻是沒料到的。街上有人圍她,幕后是誰指使尚未查實。誰知道這個蠢笨的,還真認下了對方空口胡謅的莫須有罪名。 明姮眨了下眼睛,認真聽了一會兒,怯生生地靠在門上小聲道,“禍國殃民......” 這四個字真真是抬舉她了,她哪有讓夫君色令智昏的本事。 真有倒還好了...... 容循笑了一下,“哦,那他們為何這么說你?” 明姮高傲地努努嘴巴,想說反正只要不罵夫君就成。但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出來。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容循卻俯身平視她,目光認真地望著她,嗓音沉沉低聲問,“阿姮有這么大本事嗎?” 他忽然靠近,明姮微微睜大眼睛忍不住臉紅?;适蹇傔@樣撩撥她可不成,雖說她的仰慕之心早已經一再變質...... 她控制不住地心跳如擂,無處可躲。 “皇叔,我、我我去找妙七?!?/br> 明姮后背緊緊貼著府門,不敢看他的眼睛,說話都結巴。她說完想趕快離開,但被容循拉了回來。 “不先去換身衣服?” 明姮看著他牽自己的手,臉更熱了,輕輕掙了掙毫無主見道,“噯,這就去?!?/br> 她說完就收回小手轉身提著裙擺逃跑。 * 眼下這景況,是府門也出不去了。 而王爺即便待在府邸,也依舊每天要在書房處理公務。 明姮照常去找妙七,不去打擾他。 反正她出不去,夫君也出不去。大家都待在府里,就不無趣。 “二小姐!” 正穿過畫廊,妙七不知怎的從她身后跑過來,明姮回身迎向她,“我正想去找你呢妙七?!?/br> 她喘了口氣,開口就道,“二小姐,清槐郡主來了?!?/br> “???” 明姮對這個清槐郡主一點兒好感也沒有,不喜歡,非常不喜歡。不過她來王府做什么?反正和她定然沒有關系。 “郡主應該是來找皇叔的吧?” 她話音剛落。 “明姮!你給我出來!”清槐郡主的聲音便自前院傳來。如此囂張,明姮心都跟著跳了一下。 “......” 妙七挑了挑眉,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好像是找你的呢二小姐?!?/br> 找她作甚。 明姮覺得這郡主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莫非還是因為上回的事?她就小小得罪了她一回,怎的還如此記仇。 可是連護國侯和寧遠伯的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她怎么還要來找她? 明姮到了前院,沒立刻出去,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觀望了一會兒。 妙七跟在她后頭,還沒看到什么,就見她慌忙轉身退了回來,兩個人的腦袋撞了個正著。 “哎喲,二小姐你干嘛呀?!碧鄣煤?。 “妙七,清槐郡主怎么帶了這么多人?!?/br> 明姮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要不我們假裝不在吧?!?/br> 她剛才偷看了一眼,清槐郡主這回不只是帶了個隨身丫頭,身后還站了一群佩劍的侍衛。 “可......” 妙七剛想說什么,那邊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見過二小姐!” 突如其來的請禮,把明姮嚇了一跳。 怎么待在王府也不安生。 妙七拍拍她的背安撫道,“二小姐,別怕,這兒是攝政王府,誰敢撒野?” “你說的對,我不怕?!?/br> 她夫君可是攝政王,小皇帝都要敬他。怕她一個刁蠻郡主做什么。明姮這么想著,深吸了口氣,挺直身板,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清槐看著她過來,姿態一如初見。 此刻王府大門敞開,門外圍困的人群依舊未散,翹首望著府內景象。明姮掃了一眼,剛才好不容易建立的氣焰煙消云散,怯怯地和妙七交換了個求救的眼神。 “咳,見過清槐郡主?!彼幰幘鼐氐亻_口。 “明二小姐,許久不見?!?/br> 明姮偽裝著得體的笑容,清槐則是高高在上地端莊,直言道,“本郡主奉陛下口諭,奉旨扣押明家二小姐明姮,茲蒙蔽攝政王,亂政禍殃之罪?!?/br> 沒想到這么快就傳到皇宮里了。 明姮還沒反應過來,清槐郡主剛說完妙七便已經上前擋在她身前,毫不畏懼地對峙,“我呸,這分明是欲加之罪!” “放肆!陛下口諭你等也敢不從!” 陛下口諭? 明姮暗自氣恨,又是這個壞皇帝。上次騙她喝毒酒,這回又下旨抓她。 妙七跟在攝政王身邊,幾乎是誰也不怕。聽了清槐郡主的喝斥也只輕蔑笑道,“關于言公辭譴,前些日子諸位都想要攝政王一個說法和公道。直到前兩天輿論方才驀然傾倒,這其中復雜尚未有斷,怎么就扣上亂政禍殃之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