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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好了,沈輕貼臉蹭著他哥的枕頭,指尖來回磨蹭著沿邊那一滴血跡。比起他哥,他和他媽已經很好了。 又過了三天,江簫后背傷痕已經痊愈,該著腦袋拆線,拆完線就能出院。沈輕高燒早就好了,這幾天除了吃飯洗澡上廁所,癱床上裝死都胖了一圈,大清早打了車,跟著他媽和宋鶩一塊兒過去接人。 江簫不知道沈輕病倒了,出于某人的授意,來送飯的人沒一個告訴他,江簫覺得沈輕還在生他的氣,最近想念得緊,也沒敢跟人發消息。 窗戶鏡里的男生,雖然沒了頭發,但還有種別樣的帥,不過舊情人不肯見他,江簫越看自己越覺得自己丑。到最后一天,胡思亂想已經神經質癲狂的人,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并不停反思,這世上怎么會有他這么丑的人? 早上江簫起了床,又一次扒窗看樓外風景,順便照鏡孤影自賞,等著身后響起一聲跳脫歡樂的“大爺”,或是一聲溫柔輕緩的“小簫”。 剛入定,思緒還沒飄多遠,聽到門口嘎吱一聲推門,江簫閉眼輕嘆一聲。 最后了,他終究還是不愿來見他。 不過意料中的聲音沒響起,江簫便回頭去瞧。 高挺峻拔的個子,一身淺灰寬松的睡衣,深眸幽邃,豐神俊朗,光頭锃亮更顯五官如精雕鑿砌,第一眼是怦然心動,定神注視再多幾秒,便已經是又一次的傾心相許。 沈輕腳跟定在門口,靜靜注視著他,琥鉑色的眸子淺淡,倒映著對面人的身影。 無論再見多少次,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他心里裝的都只是他。 半月不見,江簫也被突然出現的人驚艷了一把。沈輕穿的他那件黑大衣,披著一身濃重的黑,新靴踩在腳底,內斂的氣質,深穩肅穆的神情,過分莊重的儀式感,讓他一瞬間覺得,這人不是來接他的,而是來接他骨灰盒的。 江簫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 他很想熱情一點,舊情人相逢,他一定要展現出自己樂觀積極陽光向上充滿自信的良好精神風貌,以表示下自己就算沒他,也能過得很好。然而對望一眼過后,他就只想過去抱他。 “白了,胖了?!鄙蜉p評價了句,然后邁步進來,徑自坐在了江簫的床上,甩人一個背影,低頭看手機,沒再搭理。 江簫不禁有些惱火。 這算什么?! 沈靜和宋鶩都是自動裝瞎,見不得他們眉來眼去,一個提著盒飯,一個給江簫帶的厚衣服,匆忙進來,匆忙放下東西,宋鶩就屁顛屁顛跟著他的海螺mama就去外頭找醫生。 沈輕不理他,他也不要理沈輕。 江簫拖著凳子,提了飯盒,浩浩蕩蕩地就要去正對床尾的電視桌上吃。 沈輕瞥了眼他的手腕,起身,接過他手里東西幫人放過去。 “謝了?!苯崨]看他,坐凳子上,開始擰飯盒擺盤。 “沒事?!鄙蜉p繼續坐回去玩手機。 今天的早餐,rou腸蛋餃三鮮包,一碗香油飄香的雞蛋羹,一小碗每日必吃的甜米粥。 在無聊寂寞的日子里,江簫只有在每天開飯時最興奮,開盒飯就像開盲盒,每打開一層都有不一樣的驚喜。 但今天因為沈輕來了,江簫一頓飯吃得挺不大是滋味。人沒來盼人來,人來了不理人,他又不想讓人來,可要讓他自己找話說,他又不知道該問些什么。 是問父母既然離了婚,我們以后做不得兄弟了,以后打算怎么辦?還是問沈輕是不是嫌他禿頭丑,才這么長時間不來看他?或是問句宋鶩那小子好像看上你了,你成天在那個家待著,有沒有被強摸偷親之類的? “那個,”江簫低頭吃著,清清嗓,說,“后天咱就回去吧,你跟你那高中同學溝通一下,先把票買了吧?!?/br> “買好了?!鄙砗笕苏f。 五個人,回家時他們仨的票,是宋淼看好后買的,這回該他買,順帶捎了個尹闊江。 尹某人開學比他晚七天,嚷嚷著說要送佛送到西,非要過去再看看,沈輕懶得拆穿他的意圖。 黃鐘也想送他去西天,也要跟去,沈輕和尹闊江聯合把人勸退,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喜歡就該適可而止,過分糾纏只會給別人造成困擾,落不到半點好,還會影響自己在人家姑娘心目中還算癡情的形象,沒必要。 黃鐘嘆了口氣,轉身踏上了自己的歸途,揮揮手,說了句就讓時間沖淡一切吧。 沈輕挺欣慰的,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那盒菩提珠好。 “老二那房子兩居室,”江簫又說,“你和媽住吧,我住宿舍?!?/br> “你和媽住?!鄙蜉p說。 “你掏的錢?!?/br> “你有病?!?/br> 江簫:“……” “我已經好了,”江簫回頭看他,“而且我這種什么身份都算不上的人,哪還能再讓媽伺候著?” “我下半年再搬過去,”沈輕也抬頭瞧他,“不是你說的么,申請不好下來,為這點事再麻煩霍曄不值當?!?/br> “那多麻煩,”江簫皺眉,“半年幾個月就過去了,我到時候還得再搬一回,大三我們都挺忙的,沒那……” “我說我搬過去,”沈輕盯著他,“我說讓你搬出來了么?” “???”江簫一愣。 腦子不靈光太久了,他差點沒明白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