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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處太嘈雜,寂靜處太寂寞,出校后的世界貌似并沒有多么新奇,六個人出來了比學校更大外面,一瞬間倒覺得還沒在學校里熱鬧。 路邊又一輛奔馳飛來,冰粉兒煲完了電話粥,順手拽了一把光顧著低頭打游戲走在最外邊的綠豆湯。 “謝了?!本G豆湯打游戲疲了,關了手機,伸著懶腰朝人打了個哈欠。 “嗯,”冰粉兒笑著點頭:“牙膏味兒不錯?!?/br> “納愛斯伢牙樂兒童營養牙膏?!本G豆湯笑咧出一嘴白牙。 冰粉兒嘿嘿笑了幾聲。 “童心未泯啊兄弟!”周承傲回了下頭,笑著搭了句話。 “嗐,”綠豆湯揮揮手:“臨上大學前收拾東西太匆忙,隨手抓了幾條我妹的牙膏,等用完了再買新的?!?/br> “你小妹原來上幼兒園???”胡皓回頭問了句。 “高三?!本G豆湯手指掐了個三。 “嗬!”周承傲笑著仰頭吆喝一聲。 “啊這……”胡皓抓了抓頭。 “誒,”邢祿笑了聲,胳膊肘杵了下他,低頭問:“一會兒除了涼皮兒,還想吃點什么?” “都行,我不挑食,”胡皓一把攬過他的肩,朝他笑:“你說吃什么就吃什么?!?/br> 揣著兜走在邢祿旁邊的沈輕,面無表情的給那倆騰開位置,和周承傲站到了一起。 “你是想去看那家理發店吧?”周承傲見人過來,隨口問著:“你也想染頭?” “不染?!鄙蜉p說。 “紋身?”周承傲挑眉?!安患y?!?/br> “那你……”周承傲有點疑惑,畢竟沈輕不像是那種喜歡參加集體活動的人。 沈輕看他一眼,說:“蹭飯?!?/br> “我不信?!敝艹邪翐u頭笑,他說:“你肯定是想干點什么?!?/br> “我不知道?!鄙蜉p回。 他想好了一個圖樣,是條長著尖銳獠牙的黑狼,和他哥一樣深邃的眼眸,長著怒乍發亮的硬質毛發,兇猛霸道,可以刺烙在左心口的位置,覆蓋他大半個的胸膛。 他如果紋一個這樣的圖案,以后江簫再看見他脫衣服,不僅會臉紅,還會害怕。他喜歡看他哥被自己嚇懵的樣子,可愛得讓他想親他。 但是人活著,總要面對一些很現實的問題—— 比如,他沒錢。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點什么。 一幫子人按照原定計劃去吃沙縣小吃,六個大男人胃口大,邢祿把菜單上有的幾乎全點了一個遍,九點多店鋪里快沒人了,老板臨關門前還能接著個大單子,挺熱情的給他們用三個小桌拼了個大桌,一幫子人占了小半間鋪子,餛飩蒸餃小籠包湯菜粉面燉罐鋪了一桌,跟過年似的。 蝦香味兒濃郁,餛飩湯熱氣騰騰的,每人跟前兒一碗湯罐兒,花旗參烏雞湯,黨參豬心湯,冬瓜燉排骨……清喉敗火又養胃,不比口腔潰瘍他們去吃火鍋第二天再挨曬還想吐來的舒服? 邢祿買完單后讓他們先吃著,他和胡皓去附近小車攤上買涼皮兒和冰粉兒。 “祿哥破費了??!”冰粉兒和綠豆湯在人起身時,朝他客氣的笑笑。 “沒事兒,”邢祿大方擺擺手:“大伙兒最近都辛苦了!想吃什么再點,管夠!” “不用了不用了!”倆人連忙笑著擺手:“已經夠多的了!” “咱這是沾了胡皓的光!”周承傲笑眼在倆人之間來回打量。 “誒誒誒,”胡皓笑:“那可跟我沒關系??!” “欸,這個可以有!”周承傲笑,然后看向邢祿:“謝了,以后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br> “放心!我不跟你們客氣!”邢祿笑,和胡皓轉身出門。 經過沈輕時,邢祿看他一眼。 沈輕今晚扣著一頂鴨舌帽,黑色的帽檐遮住了臉,永遠都這么一副清冷的樣子,低頭坐在避光的角落里吃飯。 他就像是天生的冷漠,凡事毫不在意,再大的熱鬧都跟他沒關系,也不會學著別人說幾句走人情的場面話,倦懶散漫中又透著冷,自己不開口,也時刻拒絕著別人的靠近。 這樣的人,是走哪兒都要吃虧的人。 “沈輕,”邢祿試圖拯救一下自己的初戀,他走到他面前,問:“你不說點兒什么?” 沈輕抬頭瞧他一眼。 邢祿看著他,眼底認真。 “不用幫我帶涼皮兒?!鄙蜉p低頭喝了口排骨湯。 胡皓不明所以,旁邊周承傲噗嗤一笑,正挑的蝦餃直接被夾成兩半掉進了碗里。 邢祿木木道:“哦?!?/br> . 涼皮兒是完全按照胡皓傍晚那會兒說的買的,涼皮兒細絲兒,配料滿滿,胡皓回來后剛拆袋三兩口就吃沒了,邢祿給冰粉兒和綠豆湯都帶了冰粉兒,請了半天客,連自己那倆客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覺得尷尬,畢竟在飯桌上,一句“來來來,隨便吃”,勝過任何更親切的稱呼。 沈輕聽見胡皓跟邢祿在桌底下小聲介紹,說冰粉兒叫孫棲,綠豆湯叫劉光,邢祿說,可我只想認識他們班長。 周承傲在邊上被rou麻的抓耳撓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輕也受不了,甜言蜜語的小情話他聽著渾身不舒服,他自己吃完了,就單另坐去對面桌上,要了一杯水,邊翻手機邊等著他們。 幺雞已經回了宿舍,發消息問他和江簫都哪兒去了,沈輕說了都在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