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現代化建設 第18節
但那字若是莫少珩的,他都能想象,別人會怎么看他,涼京貴族中的叛徒??! 小胖子差點哭了,他被莫少珩這個禍害坑慘了。 第17章 日日思北涼 城門口,場面荒誕到了極點。 呆滯,茫然者有之。 無法置信地看著身邊的人,恐慌地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答案的人有之。 驚愕,驚悸,一身冷汗者有之。 更多的是,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身體搖晃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 “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幾天,他們哪一個沒有盛贊過臨江仙,哪一個又沒有叫罵過莫少珩,結果他們又贊又罵的是同一個人? 一定是瘋了。 “哈哈?!蓖蝗?,一聲大笑聲響起,是趙景澄那個小胖子,正仰天莫名其妙的大笑。 莫少珩都愣了一下。 眾人心道,看吧,瘋了一個。 只見趙景澄真跟瘋了一樣,邊仰頭大笑邊往城里面走,然后撒腿就跑,小胖腿甩得飛起,一溜煙就沒了影。 看得人有些發懵。 趙景澄心道,他又不傻,等會這些人的矛頭就要對準他這個貴族中的叛徒了,此時不趁著這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溜更待何時,他回去之后就緊閉府門,誰也不見。 果然,身后已經能聽到人的暴呵聲,“莫少珩,你竟……竟戲耍我等!” 憤怒,難以言表的憤怒,有什么東西要從他們胸口爆發出來了一樣,是背叛,無異于一種信仰被完全顛覆和背叛。 這幾天,莫少珩竟然以臨江仙之名戲耍了他們整個涼京。 是可忍熟不可忍,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估計說的就是這個時刻了。 臉上都是屈辱的兇光,眾怒難平。 其實,這些人此刻,心情可比想象的復雜多了。 眼看一場流血事件即將發生,現在誰還管什么莫少珩是鎮北王府世子啊。 這時,莫少珩開口了,看向袁付,“我有圣詔在身,這位大人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阻攔我面圣,瀆職不成?” 袁付:“……” 所以,他拿人不成,還得護著對方? 明知道對方有圣詔在身,還袖手旁觀,的確是瀆職。 袁付的表情一時間也有些詭異,居然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局勢扭轉了。 至少這個結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莫少珩的馬車被涼京衛圍在中間,向城內走去,現在這個時間得趕一趕了,誤了圣人的召見可是大不敬之罪,他涼京衛都可能被牽連。 周圍,盡是捶胸頓足之聲,“莫少珩,你欺人太甚!” 拳頭用力捶在胸口的梆梆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實在不敢沖擊涼京衛,在涼京城中沖擊涼京衛,罪同……武逆。 在城門口耽擱的時間的確久了些,不由得加快了些速度。 來到皇宮前,守衛皇宮的將軍都嚇了一跳,好多的人,看上去還吼聲震天,手上的武器都緊張地舉了起來,“戒備?!?/br> 結果一看,不由得一愣,大部分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怎么回事? 再一看,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袁付。 左都衛不是奉三司之令去城門口拿莫少珩了嗎?怎會出現在這里?大獄的位置也不經過這里。 袁付上前說了幾句。 皇宮的將軍和這些守衛突然呆若木雞,一個個愣是半響反應不過來。 齊刷刷地看向袁付身后的那輛馬車,以及莫少珩額頭的凰印,“袁都衛,你該不會在和我說笑?” 袁付心道,他也想這是在跟他開笑話,在他心中,臨江仙何嘗不是救民于危難之中的英雄一樣的存在,可現在…… 一時半會他自己都理不清他現在內心這復雜到極點的心情是什么。 說道,“圣人召見的時間快到了,你我都耽擱不得,將軍還是快些按照規矩來吧?!?/br> 等莫少珩帶著南一向宮內走去的時候,皇宮門口的百姓都沒有散去,他們需要等一個結果,不然意難平。 “莫少珩,不要以為這樣,就洗刷得了你那些罪名?!?/br> 他們還真不信了,朝廷上的那些大人和圣人,能容得下這樣的大逆之人。 身后的聲音漸遠,南一捧著一大堆東西跟著,之所以帶上南一,就是因為得拿著這些。 今日的太陽依舊很大,金烏才上半空,就已經足夠炎熱,但炎熱,皇宮門口等著百姓也是不會散去的。 莫少珩來到等待的偏廳,周圍的人鴉雀無聲。 發生了這等詭異的事情,但他們又不能闖進金殿匯報,金殿有金殿的規矩,是各位大人和圣人處理朝政的北涼最神圣之地,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闖進去打斷朝議的,估計得什么邊關急報,什么逆天的天災人禍才行。 而莫少珩的事情已經眾所周知,臨江仙面圣的流程也已經擬定,雖然出了一點小意外,但還達不到打斷朝議的程度。 估計也就通勤的公公,能偷偷去圣人耳邊說上一句。 莫少珩沒等多久,一個小公公就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聲音稍顯尖銳,“宣,臨江仙覲見?!?/br> 金殿上,值勤的公公也同樣用尖銳的聲音唱著。 一群官員剛緊張地討論完幾項朝政,一聽,連有些疲憊的精神都消失了,臨江仙覲見也被他們當成了緩解疲憊的一個環節。 難得的休息時間,有人放松了精神,笑道,“我北涼第一才子來了呢?!?/br> 一瞬間,莊嚴的金殿氣氛變得緩和了一些。 “市井傳言,臨江仙俊逸豐神,各位可要瞧仔細了,看看我北涼名士到底是何等風采?!?/br> “不怕大家笑話,我對這臨江仙的才華是有些傾慕的,你們不知臨江仙那手字,簡直絕了……” “咦?范寇你這老兒怎么回事?自己學生來了,怎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范寇:“……” 該來的還是來了。 如果讓莫少珩在范寇腦門上配上幾個文字,一定是“莫cue他”。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被那小狐貍坑慘了。 但事已成定局,范寇干脆閉目養神,死也讓他死得安靜點。 在別人看來,他這就是老神在在了。 用現代語形容,簡直就是個裝·逼犯。 果然不少人心里開始腹誹了起來,范寇這老兒忒清高了一點,有門生如此,怕是高興得吃了蜂蜜一樣了吧,還在這里跟他們裝。 朝上氣氛活躍,禮官也沒有呵阻。 眾人小聲議論了起來,他們的確也想見見這臨江仙是何等絕代的風姿,沒辦法,市井已經傳得神乎其神了,不僅他們,他們今天出門上朝的時候,家里那些女人和小輩還專門起了個早,一個個跑到面前,千叮萬囑讓他們看仔細了。 估計整個金殿,也就閉目養神的范寇還有最上位的圣人最“波瀾不驚”。 其實不用通勤的公公給圣人傳話,上早朝前,范寇就給圣人遞了小紙條,也正如莫少珩所料,莫少珩是肯定沒有開口的機會的,但臨江仙有…… 圣人依舊沒有改變任何的覲見安排,莫少珩差點將整個涼京鬧翻了天就是為了今日能上朝,他也想瞧瞧一個罪不可赦之人是有什么可說的。 這時,莫少珩帶著南一走了進來。 整個金殿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好一個畫中走出來的琴仙。 人如瓊仙,俊似皎月。 錦衣華彩,古琴在懷,青絲飛揚,端是神仙一樣的人物,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讓這莊嚴的金殿似乎都多了一絲光彩。 但……竟沒有一人開口。 因為……這懷抱古琴走上殿的青年,額頭猩紅妖異的凰印是怎么回事? 剛才召見的明明是臨江仙,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弄錯! 這人到底是誰? 莫少珩走至殿前,向殿上的一角看了過去,那里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婦人正坐在那里,應該是老婦人行動不便,專門安排的一把椅子。 老婦人的手在莫少珩走進來的那一刻,就在不禁的顫抖。 莫少珩心道,那個消息果然是真的,祖母今日果然被召見上朝了,不過看上去比他想象的處境要好一些。 莫少珩趕緊收回目光,他在南離也當了不少年的少師,宮廷禮儀還是懂的。 拱手行了一個貴族覲見禮,貴族倒是不用像平民一樣行跪拜禮。朗聲道,“鎮北王府莫少珩,奉圣人詔令出使南離,歷經十年,為質子十年,今重返北涼,特來圣前述職?!?/br> 一時間,鴉雀無聲。 這人是莫少珩! 雖然在見到他額頭凰印的那一刻就有所猜測,但真從對方嘴里說出來,難免還有些恍惚。 圣人召的可是臨江仙,能走上金殿,也就是說弄錯的概率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個不可思議到極點的想法,不斷在心中萌生,一發不可收拾,特別是那些能認出來莫少珩手上抱的古琴的人。 詭異,氣氛詭異到了極點,一會看看莫少珩,一會看看范寇,一會又看看高位之上珠簾之后的圣人。 圣人,是北涼最尊貴之人,所有才有了這珠簾,讓人不可直視。 莫少珩剛才說回京述職?而不是前來請罪? 他還是來邀功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