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用主義者的愛情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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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喜歡現在的工作,我猜畫報的食堂不會好?!?/br> “就因為這個你就不想去?”費霓當然不相信方穆揚的說辭。 “這個還不夠重要么?你覺得吃不重要?我要去畫報因為飯不好瘦了你也會心疼吧?!狈侥聯P拿手指去捏費霓的臉,“我也心疼,我怕把你硌疼了?!?/br> “你想吃什么,我給你買。這件事,你沒跟凌家說死吧,要是他們再勸你去畫報,你就去?!?/br> “我剛才去拒絕得很徹底,人家絕不會再勸我?!?/br> 費霓去拍他的手,“你怎么這樣???你拒絕之前為什么不跟我商量商量。我不說了嗎,我支持你去畫報工作,你怎么就不懂呢?我是真這么想的,不是假客氣?!彼?,方穆揚不去畫報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否則他不會拒絕得這么快。她自己的工作毫無進展也就算了,可她不能讓方穆揚因為她喪失更好的工作機會。否則,她成什么人了? 她的那點兒好惡跟前途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的。 費霓因為說話太急,還帶了點兒哭腔。 “我懂。我怎么不懂?”方穆揚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因為這是凌家人介紹的,你反而會更堅持讓我去,哪怕我拒絕這份工作有百分之一是因為你,你都會認為這是你妨礙了我的前途,所以你必須支持我去畫報工作。其實我的前途跟去不去畫報沒任何關系?!?/br> 費霓的心事被戳破,轉過臉去看窗外的夜色。 “我并不覺得去畫報比我當服務員好多少,而且承了人家的人情,以后不想干了還不能直接走?!狈侥聯P從背后環住費霓,“相信我,我并沒有為你犧牲什么,我只是單純覺得這個工作不如我現在的好?!?/br> 他扳過費霓的臉,去親她紅了的眼睛。費霓閉上眼,眼淚落下來,落在方穆揚唇邊。 費霓并不十分信方穆揚的話,可正因為不信,才覺得感動。 方穆揚去吻費霓,費霓很熱情地回應他,兩人推著擠著走向床邊,倒在床上,把床單都給滾皺了,方穆揚的手指很熟練地去解費霓的扣子,費霓從迷亂中清醒過來,死死地護住自己的襯衫,“今天不行,我得把你爸的稿子謄出來?!?/br> 方穆揚去吻她鎖骨上的那顆痣,“不急?!彼i骨上的痣更紅了,夏天還沒過去,費霓的鼻尖上浸著汗,她急促地喘著氣,按以往的經驗,這時候無論方穆揚做什么,費霓都不會拒絕。 可費霓偏偏堅決地拒絕了,“我必須得今天做完?!彼氯绻皇且驗轭櫦八母惺?,老方沒準真會讓凌漪幫他整理書稿,如今另覓人整理書稿,她不好不幫忙。而且她需要證明她除了頂父母的班去制帽廠工作外,還有別的能力,她很配得上方穆揚。 方穆揚看著費霓在旁邊整理被他弄亂的頭發,只有苦笑的份兒,連老頭子的書稿都比他本人對費霓有吸引力。 費霓用兩天的時間幫老方謄好了一頁書稿,為了方便老方看,她的字很大,是方方正正的楷體字。英文的音譯,她全都轉換成了單詞。兩處拿不準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語言,她都空著。她把整理好的紙頁交給方穆揚,方穆揚又交給老方。 他問老方:“您覺得我整理的您還滿意嗎?” 老方翻過來倒過去地看,時不時點頭,但臉色馬上又變得嚴肅起來,“你找誰幫忙了?” “您怎么會這么認為?” “你的字不是這樣的?!?/br> “您看過我寫字嗎?就認定這不是我寫的?” “你心太躁,寫不出這種字?!币郧八沧屇孀泳氝^字,他根本坐不下來。 老方在心里說,以逆子的水平,根本無法整理得這么準確。他英文倒是說得流利,可都是些日常對話,對話場景還主要集中在餐廳,單詞稍微生僻一點的,根本不認識,更別說寫了。有些掌故他特意寫了錯字,這次在卻被謄抄的人糾正了過來。別人他不知道,兒子的水平他很了解。要是美術史相關,他倒可能懂一些。 方穆揚說:“費霓幫了一些忙?!?/br> “還有別人吧?!?/br> “兩天的時間,您讓我去找誰?” “這稿子真是兒媳整理的?”老方仔細看謄抄的字體,秀而不媚,確實頗像他兒媳的為人。 方穆揚笑道:“我也做了一些工作?!?/br> “你做了什么工作?” “我把你的稿子交給了她。您對我做的工作還滿意嗎?” 老方嘆了口氣,微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真有福氣?!比⒌钠拮硬粌H對他有情有義,還頗有才華。 “難道費霓不給您整理書稿,我就沒福氣了嗎?看來我倆的福氣就是給您整理書稿?!狈侥聯P可不覺得給他父親整理書稿是什么福氣,這兩天費霓眼里只有書稿,根本沒有他。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br> 第88章 老方因為兒媳給自己整理書稿,把前些天老友來訪時送他的金筆轉贈給了費霓。當時他收了金筆,回贈給老友一對他在文物商店買的官窯粉彩蓋碗。 費霓就用這新筆給老方整理書稿。遇到不確定的地方,費霓自然要向老方請教。方穆揚發現,費霓一天和老方說的話比和自己說的還多。 好幾次,天還沒大亮,方穆揚醒來發現費霓正在桌前寫字,他讓費霓再歇會兒,費霓說她已經睡夠了。 自搬來和父母同住之后,因為房間的墻壁和地板都比較隔音,他們的夫妻生活頻次高了一些,但最近一周一次都沒有了。費霓天不亮就開始工作,晚上一沾枕頭就著,方穆揚心疼她睡眠時間少,也沒向她表示不滿。 費霓乍然接到接到這任務,憋了一股勁兒要證明自己。但慢慢她就被這文稿里的內容給吸引了,老方是個很愛賣弄的老頭子,但他的確有賣弄的資本,他有一句話引申開來,能寫密密麻麻兩張紙,同一個觀點他不僅能追溯到先周,還能在古希臘人那兒找到出處。老方是不講什么國民性的,也不講什么差異化,他只講人類的共性。費霓很是佩服她公公的學問,同時又得出一個結論:知易行難。老方在他的文稿里時不時提醒自己禍從口出,要訥于言敏于行,還列舉了一堆例子,但是輪到他自己,一有機會就忍不住展現他的學問,并且忍不住褒貶和他同時代的文人,在老方的嘴里,他的同代文人各有各的缺陷,并無新的建構,費霓完全不必讀他們的書。言下之意,費霓只要讀他的就可以了。 老方勸費霓整理書稿不要過急,費霓說她急著想把書稿看完。 這樣,老方就沒辦法勸了,誰讓自己的書稿如此有吸引力呢。 費霓只在老方面前說真話,遇到自己不同意的,便沉默,也不附和。老方忽略了這沉默,只覺得兒媳夸自己夸得很到位,求教的問題也很能凸顯自己的水平,愈發覺得兒媳是可造之才。逆子真是好福氣。 費霓這么急著整理還有一層考慮。 老方說要給方穆揚介紹一份跟畫報相當的工作,但這些天也沒個動靜,她也沒好意思提,等她把書稿整理好了,到時再和老方說方穆揚工作的事兒,那時提也有點兒底氣。她總覺得方穆揚拒絕畫報的工作,至少有一半是為自己,心里總有點兒過意不去,如果方穆揚去了一個差不多的單位,她也能徹底心安。 又是一個周六,方穆揚回家時帶了一張唱片,他以為費霓會喜歡,以前他們在收音機里聽到這曲子時,費霓會一時忘了這墻壁不隔音,甚至想把聲音放大一點。上了一周的班,他想讓費霓放松一下。費霓看到這唱片確實生出一些喜悅,但沒等方穆揚把唱片放到唱機,她就說,“你去隔壁聽吧,我這頁稿子還沒整理完?!?/br> “老頭子又不急著要?!?/br> “還是趕快整理好吧?!?/br> “那咱們明天一起聽?!?/br> 方穆揚離了費霓,去隔壁臨摹畫冊。自從費霓幫老方整理書稿后,方穆揚在這間臨時畫室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因為是周六,方穆揚這次呆的時間并不長,他十點就回了臥室。 他走到費霓身后,掐她的肩,笑道:“今天咱們是不是要早點兒休息?” 費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馬上就聽懂了方穆揚的潛臺詞,“再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寫完了。你先去洗個澡吧?!?/br> 方穆揚俯下身親費霓的側臉,手指滑進費霓的領口,費霓拿手去拍他,“別鬧了,好不好?” 費霓以前也說這句話,但方穆揚知道那時不好意思的成分居多,現在則是真的有一點不高興,覺得他擾了自己的正事。 方穆揚洗完澡回來,費霓又說:“要不你先休息吧,我這一頁還剩一點兒沒整理完?!?/br> “我等你?!?/br> 方穆揚靠在床上翻費霓整理的稿子,通過紙上的字,他都能想象老頭子是什么語氣。他不得不承認老頭子確實有兩下子。 十一點時,方穆揚問:“還沒好么?” “馬上?!?/br> 方穆揚用鉛筆在書上畫費霓的小像,偶爾向費霓看一眼。 費霓睡著了,她的臉貼在了桌子上。 方穆揚苦笑了一下,起身把費霓從椅子上抱到了床上,給她褪去了衣物,用薄毯給她蓋好。 方穆揚聽著費霓均勻的呼吸聲,看著她的睡容,在心疼中生出了一些不滿,倒不只是因為生理需求沒被滿足,他覺得自己完全被費霓忽略了。 朦朦朧朧里,費霓感覺有人在親她,憑她皮膚的記憶,她知道這吻是方穆揚的,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因為這夢生出些不好意思。她不像方穆揚總是有那種欲望,她只是在方穆揚親她抱她時有想要結合在一起的想法。她隨著本能而不是理智去回應方穆揚。 又過了一會兒,費霓意識到這是真的,方穆揚越親越狠,把她都給咬疼了,相比之下,他的手卻很溫柔,因為好幾次沒這么親密的接觸了,費霓也有些激動,她每次都能被方穆揚的手指調動起熱情,這次也不例外。她的手指插在方穆揚的頭發里,急促地呼吸著,等著方穆揚進一步的主動。 但方穆揚卻好像并不著急,既不急于滿足費霓,也不急于滿足自己。 “我知道你不想,我不會勉強你的?!狈侥聯P說的話和他的手指一樣溫柔,他跟費霓說未來新家的布置,“你還記得那天我給你畫的那幅畫嗎?我準備買個畫框,把它裱起來,掛在咱們臥室,你覺得怎么樣?” 費霓咬住牙齒,防止別的聲音從嘴里流出來。她又想起那天的情景,方穆揚在畫畫之前邊削筆邊打量她。 “你不會是忘了我畫了什么吧,那我幫你重溫一下?!?/br> 方穆揚的手指頭充當了畫筆,而費霓則變成了一張供描畫的紙。 費霓的腰窩也是這紙的一部分。這紙很快就被汗給浸濕了。 方穆揚很遵守承諾,一點兒都不勉強費霓。 “你如果不想,我絕不會勉強你?!彪m然費霓的身體沒有一點兒拒絕的意思,但只要她不說,方穆揚并不做進一步的主動。 費霓伸手抱住方穆揚,微微吐出一個舌尖在方穆揚干燥的嘴唇上舔了舔,“你是不是渴了,我去給你倒杯水?!?/br> 直到天亮,方穆揚都沒喝到費霓倒的水。費霓難得睡到這個時候,方穆揚的手指在費霓臉上描畫著她的輪廓。昨天費霓很是興奮了一會兒,她很熱烈地回應他,但只做了一次,費霓就又睡著了。 方穆揚不知道是該心疼費霓,還是心疼自己。 方穆揚發現這書稿的吸引力果然很大,費霓不光忽略了他,連他們要租的房子也忽略了。上個住戶已經搬走了,房東通知他們可以去住了。因為房子要好好的拾掇拾掇,方穆揚并未把這事兒告訴費霓。他想著徹底弄好了,再跟費霓說,好給她一驚喜。他新得了稿費,拿這稿費添置東西,一下班就騎自行車去他們未來的小院兒收拾,對家里人說他在加班,讓他們不要等自己吃晚飯。 費霓并沒有因整理書稿就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她仍然按時按點地上班,任勞任怨地做帽子。和以前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再排隊在廠里的公共浴室洗澡。 有一天,和費霓同車間的女工在浴室洗澡,突然問:“這些天我怎么一次都沒看見費霓?” 這時候,大家發現費霓確實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擱往常,每逢澡堂開放日,費霓必來洗澡。 又有人提到費霓最近換房的事。 “沒準兒人費霓現在換的房子能洗澡?!?/br> 費霓不可能突然不洗澡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換的房能洗澡。 費霓曾經的鄰居汪曉曼這天恰巧也在,她聽到便說:“費霓換的房子好像是有個衛生間,可我聽跟費霓換房的人說,他們以前也是在外面洗澡的?!?/br> 有一女工提出猜想:“是不是小費她愛人跟她動手把她身上弄傷了???” 劉姐為費霓和她的丈夫辯護道:“不知道可別亂說,我見過小費的愛人幾次,人家看著可不像那人?!?/br> “知人知面難知心。小楊的愛人戴個眼鏡,看起來像個文化人吧,也打人。前些天這個眼鏡把小楊給打了,小楊也是好些天沒來澡堂洗澡?!?/br> “不是吧,小楊她男人現在不是在醫院里躺著嘛,怎么能打人?” “小楊挨了打,就回娘家找她三個哥哥去了,她哥哥們一聽,直接過來就把妹夫給揍進了醫院,聽說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br> 話頭又轉回到費霓頭上。汪曉曼并不相信費霓被她愛人給打了,這倆人好得那叫一個膩歪,膩歪到她都受不了。但她一時也想不到別的原因。 最先問費霓這個問題的是劉姐,劉姐作為費霓的組長,當然不能坐視費霓被她的丈夫給欺負了。 她從費霓的高領襯衫看出了異樣,直接問:“小費,最近怎么沒在浴室看見你?” “我現在在家里洗?!?/br> 劉姐當然不會想到費霓可以在家洗現成的熱水澡,費霓以前不在家洗,現在突然一次不來浴室,劉姐也不免懷疑費霓是不是真被她丈夫給欺負了。 “你和小方最近還好吧?!?/br> “還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