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竹馬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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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那呼延利唱的不是空城計而是調虎離山?!庇腥苏f。 彭成輝這些年跟著謝平川行事也變得穩重了許多,聽到這話,他略一沉吟問桑岳,“桑將軍,你怎么看?” 桑岳卻沒有回答,而是目光掃向謝池南,問他,“你怎么說?” 進軍營這么久,這是桑岳第一次主動和他搭話,謝池南神色微怔,但也僅過了一個呼吸,在所有人目光聚攏之際,他便立刻收斂心神沉著答道:“呼延利這次行蹤隱蔽,我們這么久都未曾察覺,想必所帶的人也不會多,現在大營一共有一萬人,我打算率領三千兵馬去鳴沙山,請其余將軍鎮守大營,以防呼延利還有后招?!?/br> “不行!” 彭成輝第一個反對,“你一個毛頭小子,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去?你在這,我去!” 謝池南并未因為他的反對而受挫,反而更加冷靜地回答,“我雖然不比諸位將軍熟悉戰場,也沒參加過幾次戰役,但鳴沙山我去過許多次,那里的條條道道我最清楚?!?/br> 彭成輝奇怪道:“你怎么會去那?” “我……” 謝池南忽然卡了殼。 趙錦繡見他這般,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面上的躊躇,忽然明白這些年他時不時會消失一陣子是因為什么了,旁人都說他是眠花宿柳,可她知道謝池南最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她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抿著紅唇凝望他,眼中卻有藏不住的心疼。而除了趙錦繡之外,桑岳也似乎知曉了他為何會總去鳴沙山的原因,他點漆目光落在謝池南的身上,薄唇微抿,只一瞬又移開,看著彭成輝說道:“既然他熟悉,就讓他跟著您一起去吧?!?/br> “這里有我和其余將軍,必不會讓后方失守?!?/br> 在場的除了彭成輝,官階和聲望都不如他,彭成輝沒意見,其余人自然也不好再有意見。事情定了下來,眾人各自去處理事務,彭成輝去點兵,謝池南要跟過去的時候看了趙錦繡一眼,“你……” 趙錦繡不等他說便笑著接過話,“你去吧,我就在這等著你和謝伯伯平安回來?!?/br> 謝池南心下一松,緊皺了一晚上的眉眼也終于有了片刻的放松,凝視趙錦繡的時候,目光卻驀地一閃,黑夜下的明艷少女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實在不如從前那般精致美艷,她精心梳理的發髻早就亂得不成樣子了,可她只是站在他的面前靜靜凝望他,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就忍不住心臟guntang,如若擂鼓。 想到她先前握著他的胳膊說的那番話,謝池南的心底忽然又是一陣五味雜陳,他又是高興又是難過,高興她無論發生什么都十年如一日的維護,卻又難過她只是拿他當朋友。 也不知道她和林斯言怎么樣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謝池南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啞聲一句“等我回來”便收斂心緒大步往前走去。 整裝待發之后,謝池南穿著一身寒光沉沉的盔甲高踞在神離之上。 他面前是彭成輝,身后是三千將士。 趙錦繡第一次看到這樣打扮的謝池南,他一身玄衣軟甲身姿挺拔,俊美的五官即使藏于銀盔之下也一覽無遺,握著韁繩的手五指分明有力,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謝池南不再僅僅是一個少年郎,那個從前梳著馬尾踏馬而歌恣意瀟灑的少年被歲月打磨成了一個挺拔鋒利的男人,一個真正的將軍。 心臟驀地一跳。 耳邊也跟著傳來一道男聲,“第一次看?” 男聲打破了她的思緒,趙錦繡回頭便看到負手站在她身邊的桑岳,“桑大哥?!?/br> 她喊人。 面對趙錦繡,桑岳還是從前的模樣,此時聽到這舊時稱呼,他含笑點頭,而后與她一道望著遠處已準備出發的謝池南,他目光悠遠綿長,唇角還含著謝池南許久不曾瞧見的笑,他用回憶的語調和她說道:“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打扮還是在六年前,他一身玄衣軟甲,手握佩刀直指北方,有破日而歸的氣勢?!?/br> 趙錦繡仿佛從他的語言中看到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如朝陽一般耀眼。 短暫地晃神后,聽出他話中的遺憾和可惜,趙錦繡回頭看他,“現在也挺好的?!毖垡娚砼郧嗄瓿磥?,她目光不閃不躲看著他,“不是嗎?” “是?!?/br> 桑岳笑了。 他看著大軍如疾風一般一往無前往前奔去,金戈鐵馬,地動山搖,他那雙從前裹著寒冰的眼睛卻在此刻帶著三春水般的溫和,“小狼崽子總要長成狼王的?!?/br> 狼王…… 趙錦繡在心中沉吟這兩字。 她沒有說話,只是凝望遠處,這么多人馬,可她還是一眼就尋見了他的身影。 “走吧,” 桑岳說,“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你先去營帳休息下?!?/br> 趙錦繡點了點頭,道了聲“有勞桑大哥”便跟著他往里走去。 …… 鳴沙山。 黑夜之下,地上金色的沙石也被月色照得泛出清冷的白光,看著遠處包圍他們的匈奴狼騎,謝平川身邊一個將領臉色難看稟道:“大將軍,四面都有埋伏,我們這點人馬怕是突圍不了!” 他們今日來鳴沙山重新布防,沒想到要回去的時候,馬兒忽然一陣異動。 緊跟著遠處傳來異響,竟是久未出現的匈奴鐵騎再次出現在了雍州邊界,匈奴鐵騎共分狼、虎、獅三騎,六年前昌平一戰,大漢和匈奴兩軍受損都極其嚴重,匈奴更是直接折損了這最為勇猛的三騎,沒想到今日狼騎卷土重來,看著竟是比從前還要勇猛。 早知道呼延利不是個省油的燈,但也沒想到此人這樣厲害,短短幾年光景,不僅從最不被看好的匈奴王子成為匈奴單于,還重新整頓出了一支只聽命于他的狼騎。 “侯爺,” 秦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陣仗,壓著嗓音跟謝平川說道:“我和李將軍先護送您出去?!?/br> “對!”李威接過話,“這個形式,我們想突出重圍是不可能了,但護送侯爺離開還是可以的?!彼f完一邊拿手卷起手中韁繩,一邊握住手中的長刀,做出隨時準備突圍的姿勢。 沙漠夜里風大,狂風卷起沙石,像下雨似的發出沙沙聲響,也掠起了謝平川身后的披風,他看著遠處,漆黑眼眸十分平靜,即使身陷囹圄,他也面不改色,只平平道:“他們要的人是我?!?/br> 話音剛落,領頭的一個匈奴將領就朗聲笑道:“一別多年,謝侯爺風姿依舊不減當年??!” 說話的那人是如今匈奴左賢王鐵弗爾,當年匈奴幾大將領,只有他逃脫了,早幾年他扶持呼延利鏟除異己登上單于之位,而他也就此成為匈奴的左賢王。 他這番話說得十分曖昧,謝平川身后一眾將士紛紛變了臉,八百將士抽刀待戰只等謝平川一聲令下就沖出去,可謝平川看著遠處卻依舊神色平靜,他只是虛握韁繩,迎風淡道:“大漢和匈奴幾年相安無事,如今左賢王領兵前來,是又想挑起戰爭了嗎?” “怎么會?” 鐵弗爾長刀橫在胸前,笑道,“我仰慕侯爺都來不及,豈會挑起戰爭?近來營中醇酒正好,本王是來請侯爺去營中小住的?!?/br> “放你娘的狗屁!”李威怒罵,“狗娘養的玩意,你也配仰慕我們侯爺?侯爺,咱們拼殺出去,就算突圍不了也要讓這群雜種給我們墊背!” 鐵弗爾通中原話,一聽這話便立刻沉了臉,他撥弄著手里的橫刀,目光冷冷看了一眼李威,又問謝平川,“看來侯爺是不肯答應本王了?” 謝平川并未回答他的話,他只是忽然說,“退回后方?!?/br> “侯爺!” 李威不解。 和匈奴作戰這么多年,侯爺從未逃避過,今日……他還想說話,卻被秦森握住胳膊,“侯爺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鼻厣f完直接沖身后將士發號施令。 眾將士雖然也跟李威一樣不解,但他們一向聽從謝平川的話,很快八百將士就退到了后方的高坡上。 謝平川和秦森、李威緊隨其后。 看了一眼他們所在的位置,謝平川說,“再退?!?/br> 眾將士便又退了幾丈。 這一番陣仗卻讓鐵弗爾一行人愣住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謝平川居然會后退。 “謝平川,虧本王把你當英雄知己一般敬著,沒想到一別經年,你竟也變成這副懦弱模樣了?!辫F弗爾冷嗤一句后握緊手中橫刀,聲冷,“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了,狼騎們,誰能活捉謝平川,本王重重有賞!” 他一聲令下,幾千兵馬朝謝平川等人的方向沖去。 匈奴人一向擅長作戰,尤其是馬上作戰,李威和身后眾將士看到這副情景不僅紛紛握緊手中的刀刃,秦森也默默守到了謝平川的身邊,握著長刀做出防御的姿勢。 看著匈奴人越來越近,謝平川卻停下不前,李威不禁側目看向謝平川,“侯爺,我們……” 還未說完,忽然覺得一陣地動山搖,緊跟著黑夜里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眾人一驚,紛紛往前看去,先前的高坡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忽然如坍塌一般,流沙的速度很快,短短一瞬間就把那些原本快奔到他們面前的匈奴人卷入其中。 “吁!” 鐵弗爾看到這番陣仗變了臉,他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怒目震聲,“謝平川,你!” 謝平川卻未理會他,他看著處于流沙下掙扎慘叫的匈奴人,翻身下馬繼續發號施令,“擺雁形陣,□□手上前!” 眾將士早在看到流沙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過來,此時一聽這話紛紛應是! 箭矢如雨點一般向前方射去,不少匈奴人都中了招,鳴沙山全是匈奴人的慘叫聲……可鐵弗爾能走到今日,自然也不是可以小覷的人,短暫地慌亂后,他立刻排兵作戰,他也看出來謝平川今日出來所帶的武器并不多,等箭矢耗光,他們也就翻不出花樣了。 “侯爺……”秦森抿唇。 謝平川看了一眼身邊的□□手,袋子已經快空了,他目光漸沉,薄唇也緊抿了起來。 “怎么,沒箭了?”鐵弗爾似乎看出了他的山窮水盡,哈哈大笑,想到自己折損的那些將士又陰冷了一張臉,他目光不善看著謝平川咬牙狠道,“謝平川,你害我沒了這么多好兒郎,看我——” 話音還未落,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眾人以為又是流沙將至,紛紛握刀后退,鐵弗爾也變了臉扯著韁繩退后,可匈奴人等了半天前邊也沒動靜,反而是身后傳來金戈鐵馬的聲音。 “侯爺,是黑甲軍!”李威和身后的將士率先激動出聲。 從來冷靜沉著的秦森此時也不禁目露激動,尤其是看到那個沖在最前面的少年,他的唇角都忍不住翹了起來,含著欣喜的語調,他側頭和謝平川說道:“侯爺,阿南也在?!?/br> 謝平川也看到了。 神色一直不曾有過變化的男人此時在看到那個熟悉少年時,長指微顫。他看到黑甲少年沖在最前面,看到他手中的長/槍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橫挑了一排匈奴人。 少年容貌俊美,長眉漆黑,眼神銳利,猶如一把上好的寶刀,剛出現就攫取了眾人的視線。 就連鐵弗爾也忍不住沉聲質問,“你是誰?” 謝池南長/槍橫刺攔路的匈奴將士,在一眾慘叫聲中,他掀起裹著寒霜的漆黑桃花目,隔著數丈,他并未回答鐵弗爾的話,他只是在他的注視下彎弓搭箭。 四根箭羽搭在弦上。 看到這個場景,鐵弗爾腦中如電閃雷鳴般閃過一個畫面,他忽然驚道:“是你!”想到當年以稚子年紀射殺呼延利的少年,又想到謝春行的死,他變了臉,當即想掉頭逃跑,可沙漠的風挾裹來少年冷若冰霜的話。 他在回答他的話。 “殺你的人?!?/br> 弓滿極致,嘣地一聲,箭和聲音一道破開層層阻礙,帶著千鈞重的氣勢刺中鐵弗爾的心臟。 第97章 “趙錦繡忽然明白了林斯…… 桑岳給她找了一個安靜又干凈的營帳, 又讓人為她準備了茶食,可趙錦繡擔心謝池南和謝平川出事,哪有胃口吃?喝了一點茶水她便枯坐在椅子上等消息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頭卻還是安安靜靜的, 沒有丁點消息傳來。 既擔心謝池南和謝伯伯, 也擔心城中還尋不見蹤影的呼延利再惹出什么事, 還好先前和謝池南過來的時候托人去侯府帶了話,要不然她和謝池南這么晚不回去, 恐怕燕姨都得出來找他們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趙錦繡只覺得整個人都疲憊不堪,她想睡覺, 可腦中緊繃的弦卻讓她無法就此睡去,她只能睜著一雙酸澀至極的眼睛在營帳里踱著步以此來抵消困意,又過了一會,外頭傳來了桑岳的聲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