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竹馬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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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少年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變得更加陰沉的臉和繃起的胳膊,趙錦繡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短暫的慌張后,她立刻握住身邊少年的胳膊說道,“我們現在離開這,去找謝伯伯?!毕氲街x伯伯最近在忙布防的事已經幾天沒回來了,又改了口,“去找兵馬司,讓他們的人過來?!?/br> 不管呼延利是為什么而來,可他身為如今匈奴的單于,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準備就進入雍州城。 他們繼續待在這只會有危險! 趙錦繡想帶人離開,可少年堅如磐石,她這一下硬是沒拽動,怕動作太響,里面的人會聽到,看著少年漆黑眼眸中那化不開的陰鷙和濃重的殺意,她只能改為用力掐著他的胳膊壓低嗓音說道:“謝池南,你別沖動,我們現在得離開這?!?/br> 她怕晚了,他們就走不掉了。 知道謝池南有多恨呼延利,即使是她在聽到謝大哥的死訊時都恨不得把呼延利大卸八塊,更何況是謝池南?如果有機會,她都想直接射殺呼延利。 可現在敵眾我寡,在這耽擱下去對于他們而言只會不利。 “我們去找兵馬司的人,帶他們過來捉拿他,好不好?”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可趙錦繡依舊緊緊握著謝池南的胳膊,盡可能地放柔嗓音和他說道。 或許是她的溫柔終于喚回了少年的理智。 謝池南沉默垂眸,那里頭雖然還是漆黑一片,卻不似先前那般被恨意左右了,看著那張明艷臉龐上沒有掩飾的擔憂,他微合雙目吐出一口濁氣,而后看著她說,“我現在不能走?!?/br> 不等她開口,少年壓著嗓音接著和她說道:“我剛才聽呼延利他們說還有人要過來,現在魏琮死了,我想來人就是魏琮背后的那位主子,也是真正跟呼延利有合作的人?!?/br> “我得知道他是誰?!?/br> 幾個時辰前,他從茶寮離開,原本想就此回家,沒想到半路卻瞧見一個行蹤可疑的人,那人臉上裹著黑布,身材也明顯高于普通人,他跟過去一看發現那人居然是匈奴人! 在雍州城看到匈奴人,他當即就起了殺意,手都握到腰間的佩劍上了,不想竟讓他發現呼延利的身影。 即使已經過去六年時間,即使呼延利今日明顯喬裝打扮過,可對于這個殺兄仇人,謝池南又豈會認錯?他至今還能回想起看到呼延利時那一瞬的心情,暴怒和殺意在同一時間出現,握著佩劍的指骨發出咯咯的聲響,如果不是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呼延利在等人,剛剛他就已經沖出去了! “你去兵馬司找人,我在這等著?!?/br> 看到她臉上的猶豫,謝池南忽然放柔嗓音安慰道:“別擔心,我不會莽撞行事的?!?/br>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謝池南了,以前的謝池南為了報仇什么都不在乎,連死都不怕,可如今的他有太多在乎的人和東西,爹娘、小回、雍州城的安危,還有……她。 他不想他們傷心,自然不會再以命相搏。 他抬手想跟從前似的輕撫她的頭,想到什么,抬起的手又藏到了身后緊緊握著。 他只是看著她說,“去吧,我在這等著你?!?/br> 趙錦繡仍不放心,但看著少年眼中的堅定和信任,她一咬牙還是應道:“我現在就去,你在這等著我?!币娝M首,她轉身要走,想到什么又突然握住他的胳膊。 在他怔忡的注視下,趙錦繡一眨不??粗难劬Τ谅曊f道:“平平安安等著我,不要出事,知道嗎?” 看著被她握著的那只手,少年心跳忽然一陣加速,過了好半天,他才啞聲應道:“……好?!?/br> 聽他應允,趙錦繡總算松了口氣,她未再多言轉身離開,很快就隱匿于黑夜之中瞧不見了,而她身后的少年卻依舊保持原先的動作,就連那只被她握過的手都不曾放下,直到聽到身后院子里的動靜,他才收斂心神握緊拳頭繼續隱于暗處。 …… 趙錦繡一路頭也不回跑到外頭,氣喘吁吁騎上小紅馬的時候,又被神離拿頭親昵地蹭著。 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正在這乖乖等著它的主人回來,趙錦繡這會也沒心情和它玩耍,拿手摸了摸它的頭讓它在這乖乖等著,就握著韁繩掉轉馬頭朝兵馬司的方向過去。 路過留蘭巷的時候,她目光一凝,袖子里那只還未送出去的荷包還在,可想到還在巷子里等著她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的謝池南,她紅唇緊抿還是立刻收回了目光。 “駕!” 晚風卷起少女的裙擺和薄紗,她帷帽下那張恍如仙人般的臉此時卻滿是肅容。 她頭也不回,一往無前地往前奔去。 此時天色已晚,街上早已沒有多少行人,她一路急著去兵馬司找人,沒有看到遠處小巷有一輛看似普通的青布帷蓋馬車在這個時候駛出。 “大人?!?/br> 趕馬的一個黑衣人看著不遠處那道倩影以及帷帽下那張熟悉的明艷臉龐,握著韁繩的手一頓,他皺了皺眉,轉頭朝身后說道:“是平陽郡主?!?/br> 話音剛落,馬車內就伸出了一只手,青布簾子被人掀起,未點燭火的馬車根本看不清坐在里頭的身影,只能隱約看到一個男人的輪廓。 “原來在這?!?/br> 聽聲音,男人已經有些年歲了,只是聲音辨不出喜怒,也瞧不見神態。 眼見趙錦繡被幾個巡邏的將士攔住,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們目光往一處看去,緊跟著便有將領掉頭……中年男人隱于暗處冷眼旁觀,不帶情緒地握著車簾淡淡說道:“看來呼延利已經被人發現了?!?/br> “那我們……” “沒用的棋子就沒必要留著了?!蹦腥苏Z氣平平,眼見不遠處那道倩影重新折了回來,也未多看,手指一松,那片車簾就落了下來,隔絕了外頭的視線。 …… 趙錦繡的運氣也算得上是極好。 她剛到東街就碰到巡邏的將士,也是巧,趕上兵馬司那位陸指揮使回家,他們從前在金陵有過一面之緣,幾個將士在盤問她身份時,他便過來了,瞧見她立刻喊了一聲“郡主”,倒也免得她再多說什么表明身份的話,此時他們兩人驅馬朝巷子駛去,其余被聚集過來的將士有的去城門口通報,有的拿著□□緊跟在身后。 路過一處地方的時候,趙錦繡像是感覺到什么,忽然抬起眼睛朝不遠處的小巷看去。 那里有一輛馬車正掉頭朝巷子里駛去,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坐在車轅上的黑衣人,那人低著頭,隱于暗處的臉有些看不大見,但眉骨上的一道疤卻格外醒目。 趙錦繡皺起柳眉,握住韁繩,正欲一探究竟,就聽到身旁傳來陸從的聲音,“郡主,怎么了?” “……沒事?!?/br> 看了一眼馬車離去的方向,與呼延利所在的地方正好背道而馳,她擔心繼續耽擱下去謝池南出事便收回目光說道,“走吧,先去抓人?!彼f完率先拍馬,如一道疾風般向巷子奔去。 第94章 “謝池南,我和你一起去…… 民宅。 幾個漢人打扮手握佩刀的匈奴人正在院子里把守, 而屋中,一個穿著錦服的高大男人坐在椅子上,他手里握著一盅酒,只是習慣了直接用酒壇喝酒的人明顯不習慣這樣的喝法, 喝了一口便扔到一旁, 不耐煩道, “什么時候了?” 他用的是匈奴語言。 他身旁站著的明顯是漢人模樣的中年人竟也用流利的匈奴語答道:“亥時四刻?!?/br> 男人皺眉,“敢讓我等這么久, 他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您消消氣,魏琮的事情后, 謝平川加固了城中看守,那位大人又是秘密來雍州的,自然得小心行事?!敝心昴腥艘膊恢缽哪睦镎襾硪恢煌虢o人重新倒了酒遞給他后又陪著笑,“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單于如今為立大業暫且先委屈些,等日后咱們鐵騎殺進中原,必叫他以您為尊!” 他這話說的男人重新舒展了眉眼,身上的那股子戾氣也終于沒有那么濃郁了。 接過中年人小意討好送來的酒, 半瞇著眼喝了一口后抬起頭, 屋中燭火倒映著他碧綠色的眼眸,男人眉骨高挺, 五官深邃,正是如今的匈奴單于呼延利。他是漢人和上一任單于所生,綜合了漢人和匈奴人的相貌讓他看起來有著不同其余匈奴人的英俊, 豐神俊逸,就像草原中最英勇的狼王,只是他身上的戾氣和煞氣實在太濃, 讓人不敢直視。 他端著酒碗睨著人,似笑非笑,“你倒是個聰明的?!?/br> 穿著文人袍衫的中年人彎腰笑道:“您謬贊,小的只是擇木而棲?!?/br> 呼延利對此嗤之以鼻,并未接話,又喝了一口酒忽然說,“什么聲音?”他沉下臉,渾身變得戒備起來。 中年男人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呼延利便率先撂下酒碗站了起來,他推開門,外頭一院子的侍從轉身向他行禮,“單于?!?/br> 呼延利沒有說話。 他側目傾聽,待聽到那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神色一變,說道“有人來了,快撤!”他說完就想離開,可腳步還未移動,一道清朗的男聲就在不遠處的黑夜里響起。 “單于不請自來,怎么如今卻要走了?是我大漢招待不周了嗎?” 眾人心下一凜,循聲看去,只見一個黑衣少年站在圍墻上,他穿著一身用銀線繡著雄鷹的常服,腳踏麒麟長靴,兩只袖子用綁帶系著,此時他手握□□半歪著頭,晚風揚起他的高馬尾,他唇角微翹,看著倒像是哪家不諳世事的貴公子。 只是少年身高挺拔,獵獵衣袍下是結實有力的身體,年輕的臉龐更是冷硬得像一把剛出鞘的刀,鋒芒畢露。 幾個匈奴侍衛反應過來當即抽出手中的佩刀護在呼延利的面前。 而呼延利—— 他看著遠處的少年,一雙如鷹狼般狠辣的眼睛半瞇起,他在回憶,片刻后,他忽然用流利的中原話說道:“原來是你?!?/br> 他想起來了。 記憶中那個敢朝他射箭的少年竟然已經長得這么高大了。 “中原兒郎,這是你第二次拿箭指著我了?!焙粞永撌帜h處的少年,他也在笑,一雙眼睛卻依舊狠辣陰鷙,聽著越來越近的那些動靜,他不動聲色用余光打量四周,想著怎么逃出生天,嘴上卻依舊毫不留情地說道:“你的膽子還是這么大,居然還敢拿箭指我?!?/br> “不過上次有你那位早死的兄長護著你,如今——”他嗤笑一聲,“還有誰護著你?” 趙錦繡一路催馬疾馳回到原本的地方,眼見謝池南站在圍墻上的時候,她心下驟然一緊,剛想說話,忽然就聽到呼延利這么一句,明顯瞧見少年在月色下變得陰沉的臉以及握在彎弓上線條冷硬的手指。 知道他這是被激怒了。 不過這會,趙錦繡也沒再去阻攔謝池南了,他能隱忍不發等到她前來,已經很好了。 她沖身后的將士抬手,將士立刻會意上前去踹門,而她手握先前從陸從手里接過的□□,在門開的那剎那也對準了里頭的呼延利,手中□□被她拉到極致,弓弦繃緊的那剎那,她注意到謝池南在看她,她沒有回頭,只是目光晦暗地看著院子里的呼延利,語氣淡淡說道:“我來護他,如何?” 而后在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手中的箭矢便如疾風一般朝他射去。 利箭破開云層。 呼延利眼皮一跳,拿刀橫擋,利器撞擊發出金玉之聲,不等他松一口氣,圍墻上的少年也在此時發作,十幾個將士也沖了進來。 看著那極為默契如雨點一般不曾間斷的箭羽,呼延利額角連跳了好幾下,在身邊侍從過去阻攔漢人將士的時候,他絲毫沒有猶豫地把身旁怕得發抖的中年人拿到面前一擋。 箭入體內,鮮血四溢。 中年人甚至都來不及掙扎,只是睜大瞳孔就沒了氣息。 呼延利拿著他的身體當護盾躲避著少年少女的箭羽,眼見黑衣少年從圍墻躍下如狼崽一般朝他這邊奔來,他咬牙罵了一句,把人rou護盾朝人那邊扔去,趁著他躲閃的功夫一躍進了隔壁的院子。 恰好隔壁院子的女主人被外頭動靜吵醒,手里握著油燈披衣出來打探情況,瞧見臉上帶血又明顯不是漢人的呼延利,當場就尖叫出聲。 “??!” “怎么了?” 她家漢子聽到動靜也打著哈欠跟了出來。 呼延利聽到身后跟過來的腳步聲,眸光一閃,右手一轉直接拿刀橫在婦人的脖頸上。 “你,你是誰!快放了我家娘子!” 漢子手里拿著從一旁抄起來的掃帚卻怕得不敢過來。 呼延利連看都懶得看他,直接面向跟過來的謝池南陰惻惻笑道:“少年郎,你猜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刀快?”話音剛落便瞧見圍墻邊又翻過來一個襦裙少女,她手里也拿著弓箭,看到這邊的情形神色一變,卻沒有一絲猶豫地站到了黑衣少年的身邊,與他一樣朝他搭起了弓箭。 趙錦繡握著弓箭冷聲喝道:“呼延利,放了她!” “都說中原女子弱柳扶風,今日我倒是大開眼界,這位美麗的姑娘——”看著趙錦繡烏黑的發絲被風吹得在空中打轉,她身后的流蘇瓔珞發出清冽的聲響,呼延利笑得十分溫柔,他體態魁梧,人也高大挺拔,尤其是那雙碧綠色的眼眸不知招了多少草原姑娘,此時他刻意散發魅力,柔情蜜意般說道:“你要我放了她可以,不過,你得跟我走?!?/br> “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