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竹馬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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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上來之前,他在地上扔了一把石子,現在石子還在那,他們人卻已經上來了。 謝池南往身后看了一眼,原本一直緊繃的神情也終于得以舒緩,他沒再看底下,只跟其余四人說道:“走吧?!?/br> 說完就快步朝山上走去。 眾人也知道他是奔著拿第一去的,自是不敢耽擱,忙應了一聲,他們一邊快步朝山上走去,一邊卻忍不住擔心道:“也不知道其他組怎么樣?有人上去了嗎?” “其他人上去倒是沒事,要是許亥……” “要怪就怪我們這個路線太難了,要不是二公子厲害,我們估計只能等人來救了?!?/br> “二公子這樣要是都進不了玄甲營,其他人就更加沒這個資格了?!?/br> 他們嘀嘀咕咕,走到一處的時候忽然跟略顯落魄的許亥碰上,陡然瞧見這人的身影,幾人皆是一愣,別說是劉洲等人了,就連謝池南也愣住了……許亥也一樣,他身上有幾處傷口,臉上也有些一些血痕,看到對面整支隊伍都在的謝池南一組,他原本要朝山上走的步子忽然頓住了,就在劉洲等人都在想法子要不要把人拖住讓謝池南先跑上去的時候,他們卻看到許亥在原地停頓一會后,忽然咬牙掉頭朝山下走去。 “這——” 劉洲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鬧不明白許亥這是怎么了。 謝池南看著許亥向山下狂奔的孤影,眼中卻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招呼幾人,“走吧?!?/br> …… “來了來了!”有將士看到底下的身影,忙喊道。 原本就等得心急的桑岳一聽這話幾乎是立刻就沖了過去,他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幾個將士,自己站在最前面朝不遠處看去,待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那顆高懸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臉上不可抑制地想揚起笑容,但想到什么又死死壓住,剛剛急得都開始推人的人此時看到越來越近的那行人卻直接轉身背對著他們,還露出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秦森看到他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有些好笑,被人一瞪倒也沒去拆穿他,只笑著朝來人走去。 看到山上除了秦森、桑岳兩位將軍以及其余幾個將士并沒有其他人,一路小跑的一群人總算是松了口氣,劉洲激動道:“我們是第一!” 謝池南聽到這話,剛才緊繃著跑上來的面皮也終于松緩了不少,他目光掃過不遠處隨風飄揚的旗幟,又跟含笑看著他的秦森點了點頭頭,如今還在軍營,他也就只是喊人“秦將軍”,喊完人又朝四周看去,待瞧見桑岳背對著他們,露出的側臉卻還是先前的冷清淡漠,他原本還含著笑意的臉忽然又變得有些低落起來。 “阿南,過來拿旗?!?/br> 直到聽到秦森的聲音,謝池南才重振旗鼓,他輕輕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刻上前,而是轉頭跟身后的劉洲幾人說道:“我們一起過去?!?/br> 劉洲四人一怔,迎著少年朝陽般的面龐,忙笑著哎了一聲。 五個人一起上前,拿起了豎在地上標志著大漢的旗幟,真的拿到這面旗幟,劉洲幾人的心情都很激動,他們愛不釋手撫著旗幟,心中還有一種不真切的茫然感,似乎沒想到自己真的成為了第一。 謝池南雖然不似他們這般激動,但眼中笑意也不曾減退,只是看著一直背對著他們的桑岳,笑意稍凝,薄唇也跟著輕輕抿了起來。 秦森察覺出他的失落和難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池南看到他便又重新拾起笑容,正想說話,身后再次傳來動靜,他回頭看去,便見許亥氣喘吁吁跑了上來,不比先前瞧見許亥時他形影單只,這次他是整支隊伍到達山頂的,看到他目光落在旗幟上遺憾的神情以及身后傳來的自責聲,“都怪我們,要不是我們,許大哥肯定能拿第一?!?/br> 劉洲等人聽到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本來還撫著旗幟的四個人立刻扭頭沖來人說道:“什么叫他肯定拿第一,你們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你——” 來人被這么一嗆,激動的紅了臉,他想說什么,看到謝池南的身影又輕輕閉上嘴,只是神色還是有些不甘。 許亥心中雖然遺憾卻不見后悔,輸給謝池南,他認了,他把視線從旗幟上收回來后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好了,是我技不如人,與他人無關?!彼肴ヒ慌孕?,卻聽秦森喊他,“許亥,你過來?!?/br> 腳下步子一頓。 看了一眼秦森身邊的謝池南,許亥略抿薄唇,還是朝人走去,抱拳道:“秦將軍?!?/br> “嗯?!?/br> 秦森看著人笑道,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你剛剛的表現,我們已經知道了,你那會要是自己先上來,不一定會輸?!?/br> 許亥聽到這話,低眉抿唇,“我已經那樣輸了一次,不想再輸第二次?!?/br> 謝池南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 秦森也多看了他一眼,二十條路線縱使再想公平也不可能保證是一樣的難易程度,就像這次比賽,最難的就是甲字的迷陣和丁字的陣法,甲字的迷陣得靠他們自己走出來,要不然永遠都會留在那邊,而丁字的陣法也得靠他們打出來。 他們雖然一直待在山上,但底下是個什么情況,也是知道的,知道許亥這組人在闖陣法的時候起了矛盾,他們覺得許亥太獨斷,做什么從來不跟他們商量,而許亥覺得他們是拖累,以至于后來闖完陣之后,許亥獨自一人就上來了,雖然是團隊比賽,但也沒有規定一定要整支隊伍一起上來,若那會許亥一個人上來,誰是第一還真的不好判斷。 只是沒想到兩支隊伍碰面的時候,許亥明知道會輸的情況下,還是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倒是比贏了還值得人欽佩。 秦森正要說什么,桑岳卻已經調整好情緒走了過來,看著許亥說道:“既然進了雍州大營,這里的每個人都是你的兄弟,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該丟下自己的兄弟?!彼f著拍了拍許亥的肩膀,贊許道:“你這次做的不錯?!?/br> 跟著又說,“以你的能力,總有一日能進玄甲營?!?/br> 許亥聽到這話,緊繃的神情終于有些舒緩了,聞言說道:“多謝將軍?!?/br> 秦森也笑道:“好了,今晚大營有篝火晚會,等他們都上來后,你們先回去洗個澡,晚上好好放松下?!?/br> 許亥點頭應是,正想離開,卻聽身邊的謝池南說道“我今晚想回去下”,他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人一眼,目光微垂在他一直緊握的發帶上流連一瞬后又收了回去。 他什么都沒說,繼續抬腳往一旁去休息。 桑岳一聽這話卻皺了眉,他看著謝池南,薄唇微張想要說什么,最后卻又閉嘴不語,走到一旁,沒去搭理謝池南。 秦森也有些驚訝,卻還是笑問道:“是東西沒拿來嗎?那你回頭和侯爺一起回去吧,反正這幾日你們也只是基礎訓練,晚上不用守夜,回去也沒事?!?/br> “不是?!?/br> 謝池南的手依舊握著左手腕上的發帶,他的目光在遠處群山流連,明知道那邊沒有青山寺,可他還是看著那處地方笑道:“我今天得回去見個人?!?/br> 秦森也終于看見了他手上那串明顯屬于女子的發帶,想到之前侯爺提起的話,他略一思忖,問,“是……平陽郡主?”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身邊少年耳廓微紅,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垂著眼睛,卻還是沒有猶豫地點頭承認,“嗯?!?/br> 第68章 “出事?!?/br> 此時的青山寺。 這場春雨稀稀拉拉下了一下午, 直到申時初才徹底停下。 剛下完雨,天空依舊灰蒙蒙的,看著有些昏昏沉沉,趙錦繡睡了一場午覺醒來, 出來的時候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 又見明初從外頭進來, 便問,“要走了?” 她剛醒, 聲音還有些啞。 “是?!泵鞒踝哌^來替她整理了下衣裳,嘴里跟著說道:“世子夫人讓您再歇息下, 她和小少爺去跟住持說一聲就走?!?/br> “唔?!?/br> 趙錦繡略一沉吟,“我去和嫂嫂說一聲,跟她一起去吧?!?/br> 她雖然不信神佛。 但既然來了青山寺,也沒有直接離開的道理。 明初倒也沒反駁,只是給人倒了一盞茶,等她潤了喉嚨才跟著人一道出門,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姜唯母子出來,迎面碰上, 趙錦繡便說了去意。 姜唯自是沒意見, 笑著應好,攜著她朝住持的禪房走去, 到那后,姜唯請小沙彌代為通傳,進去的時候才發現禪房之中并不是只有法無住持一人, 與趙錦繡有過一面之緣的法相大師也在。 趙錦繡不清楚他的法號,但在跟住持打完招呼后,還是和人合十一禮, 客客氣氣喊了一聲,“大師?!?/br> 法相也忙回了禮,“施主?!?/br> 姜唯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趙錦繡,卻也沒在這個時候發問,只跟住持說了一聲,又聽他說了幾句,一一應下后便跟兩位大師告辭了,出去的時候,她才問趙錦繡,“瑤瑤先前見過法相大師?” “剛在大雄寶殿祈福的時候與大師有過一面之緣?!壁w錦繡如實答道。 姜唯點點頭沒多問,趙錦繡也就未多說,只是想到她跟法相大師先前那番交談,不由垂眸朝自己腰間懸掛的玉佩看去,思緒也漸漸有些飄散,直到聽到姜唯說起“也不知道阿南在大營怎么樣”,她才回過神。 她心里也有些擔心,卻還是笑著說道:“嫂嫂又不是不知道他,他一貫是個厲害的,自然不會有事?!?/br> 姜唯想了想,也跟著笑道:“你說的是?!?/br> 她不知道謝池南當日和謝平川夫婦的那番交談,但也清楚他近日如此賣力是因為什么,目光不由朝身邊少女看去,狀似無意般隨口一問,“金陵來信沒?” 趙錦繡搖搖頭,“還沒?!?/br> 她倒是想得開,稍稍默了一會后又彎著月牙似的眼睛和姜唯笑道:“不過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左右我在雍州也還沒待夠,就是現在謝池南進了軍營,我一個人在家里玩得有些沒勁?!?/br> 姜唯聽出她話中的失落,心下一動,正想旁敲側擊問問少女的心思,卻見迎面走來一個青年,那青年不足二十,穿著一身青衣,手里握著一本佛經,身形挺拔如松,面龐如玉,氣質雋永,只是一雙眼眸太過漆黑,看著便有些冷清,像塊捂不熱的寒冰。 有人過來,姜唯便先收了心思,沒再這個當口詢問,而是攜著趙錦繡和謝回往旁邊讓了一讓,免得擋住來人的路。 再次碰到林斯言,趙錦繡已經不覺得驚訝了,臉上下意識地揚起一道笑容,正想跟人打個招呼卻被身后的明初握住胳膊。 原本微張的紅唇因為明初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止住聲音,趙錦繡知道明初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忍不住輕輕擰了柳眉,先前她依著明初的意思沒說自己跟林斯言待在一塊,一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確不便,二來也是怕嫂嫂擔心,可如今青天白日,前后又有這么多人,她不覺得兩人需要避嫌到連聲招呼都不能打。 她自問問心無愧。 別說這里都是自己人,便是有外人,她也不怕。 轉頭瞥了明初一眼,趙錦繡沒說話,可眼睛里的情緒卻很淡。 明初看到她這副神情便知曉她這是生氣了,她臉色微白,紅唇囁嚅一番,卻不敢多說半句,原本握著人胳膊的手逐漸松開,頭也跟著慢慢垂下,不敢直視趙錦繡的眼睛。 到底是陪著自己從小長大的人,趙錦繡便是不滿她的做法也不會當眾苛責她,此時見她這般也就未再說什么。 她轉過頭想重新跟林斯言打招呼卻見他已垂著眼睛徑直與她擦肩而過,原本要說出來的話再次卡在喉嚨里,眼睜睜看著林斯言離開,依稀能瞧見他那張清雋的側臉滿是清冷寒寂,他走得不緊不慢,寬大的袖子被風帶起,卻沒有一步停留,他完全沒有要同她打招呼的意思,就好像從未見過她。 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倒讓趙錦繡一時恍然先前兩人在佛堂下棋的情形也許只是她的一場黃粱夢,那個主動喊她過去陪她下棋的林斯言只是她的臆想罷了。 趙錦繡紅唇一張一合,最后也只是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無奈一笑。 她知道這位林公子在避諱什么,但她實在是有些看不懂他,你說他真的冷心無情吧,他又總會在你遇到麻煩的時候出現幫你,可每次當你覺得和他的關系因此親近一些的時候,他下一刻的反應又會告訴你,你想多了。 他還是那個冷清的林斯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林斯言。 明初還真是多慮了。 這位林公子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跟她來往的意思。 趙錦繡也不知道為什么,想到這個答案,心里忽然有些悶悶的,卻也沒說什么,目送那個挺拔孤寂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她也就收回了目光。 “瑤瑤,怎么了?”姜唯察覺到她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低落。 “沒事?!?/br> 趙錦繡垂下眼簾,沒讓她瞧見自己眼中的情緒,不等她多問便又主動挽著她的胳膊笑道,“我們快走吧,玉如他們應該已經收拾好了?!?/br> 姜唯也擔心回頭天色晚了,路上不好走,也就沒有多說什么,倒是站在她身邊始終不曾說話的謝回往身后看了一眼,這一看,倒是正好與回眸的青衣男人那雙點漆的眼眸撞上,四目相對,一大一小卻同樣少言寡語的兩個人對視一會后,最后還是林斯言先收回目光,青衣郎君垂著眼睛,五指微收握緊手中的佛經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他沒有停留。 謝回看著那個離開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身邊與母親說話的少女,他薄薄的兩片嘴唇輕輕一抿,眉間也有些折痕,可他到底什么都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