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霧港夜不眠
二人剛剛回到沿海樓,異變突起,白鳥居然失蹤了。 侯穩發現白鳥不在房里,頓時警覺了起來,趕緊同掌柜打聽,當看到掌柜迷惑的表情時,侯穩已經有些抓狂了。 “她一定出事了,她膽子很小根本不可能自己出去玩…” “流火你幫我查查,她身上有我送給她的那塊紫水晶,上面有我的神識。我現在心亂如麻…” 流火聞言趕緊調動神識,全城鋪開。 流火的神識異常強大,這和他長期深陷絕地、逆境奮戰有很大關系。當大量的覺醒者追求各種極品法寶的時候,流火已經不止一次忍受元氣反噬的痛苦強行施法了。 在這種近似于地獄一樣的磨練中,流火的神識被打造的異常雄厚。 神識輕展,霧港全城一片喧嘩。 “那里來的大能,好強的神識…” “大精通?怎么又有點不象…” “出什么大事了,霧港來強者了?” 一片混亂,一片喧嘩,霧港城中的覺醒者都被驚醒了。無數間窗戶被打開,無數扇門被推動,還有無數心有內鬼的覺醒者奪路而退。 流火有些急躁了,他避開那些亂七八糟的神識干擾,緊張的在霧港全城大搜索。整整一杯茶的功夫,流火突然睜眼說道。 “西面,西北方正在逃逸…” 侯穩聽完,什么也沒說,從懷中掏出一個尖利的哨子,吹出了兩長一短的哨音,一邊吹一邊向外沖去。 流火一看急忙跟上。 正在流火神識展開前,霧港西北的一間倉庫里,幾個身影正在密談。 “少主,這樣不好吧。如果侯家知道是咱們做的,恐怕后果不善啊…”說話的正是白天的強哥。 “屁,就憑猴不穩?估計現在早就亂了陣腳了,等我享受完了,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說話的正是李飛揚。一邊說著,一邊還打量著地上那個人形的布口袋。 “少主,還是穩妥一點吧。在霧港,咱們李家的勢力可不是最大的啊…”強哥還想解勸。 李飛揚隨意的揚了揚手說道“你們幾個,把她抬到后房去,我一會去玩玩…強哥你安排眼線,仔細觀察猴不穩的動向。我估計這小子肯定要動用他們家在霧港的暗線,趁這個機會摸摸他們侯家在霧港的家底…” 李飛揚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屋里的幾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神識襲來。 “好強大的神識…” “霧港里有高人啊…” “難道是侯家的人…” 屋里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李飛揚反應異常迅速“快,趕緊帶這個女人走,向西北沼澤里沖…“ “強哥,安排眼線,一定要盯著侯家的動向…“ “沒想到啊,侯家居然在霧港安排了這么一條大魚…” 話還沒有說完,李飛揚已經帶領了幾名手下向西北方沖去,其中一名手下扛著人事不省的白鳥緊隨其后。 空曠的房間里,只留下沉思的強哥,慢慢的感悟這股強大的神識,不一會強哥也隱沒在黑暗之中。 霧港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當侯穩尖利的哨音響起時,從霧港城四面八方竄出無數條黑影。 如果深夜里有無聊者在街上游蕩的話,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呆的。 城南包子鋪的胖掌柜,居然在屋頂飛奔?還飛的那么輕盈。 天香樓的頭牌怎么不陪客人,反而一身黑衣? 咦,那不是碼頭上扛大包的大劉嗎?上哪偷來的寶劍,還白光四溢的? 我的天啊,四海商行的大掌柜這是怎么了?翻墻越屋跟跑平地一樣? 那不是教書的病秧子嗎?他怎么也沖出來了,而且眼中精光四射? …… 無數條黑色人影,追隨著前方尖利的哨音,向西北方向迅速集合。 不僅如此,天空中隱隱出現兩個黑點在不斷盤旋,如果你眼力比大劍師還強的話,你就一定能看出那是兩只大雪山特產的金線鷹。 流火一面和侯穩向前狂奔,一面感受著身后不斷出現的神識,心中疑慮重重。 侯穩一邊跑,一邊對流火說。 “我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么大,敢動我侯穩的女人,敢挑戰我們侯家的尊嚴…” “你別擔心,后面的都是我們侯家的人,我家好歹也是七長老之一,這點底蘊還是有的…” 這一刻,流火突然感覺到了,身邊這個瘋瘋癲癲的大男孩,不僅僅是猴不穩,而且也是侯家的未來家主。 造化門內的百年世家其底蘊確實不同凡響,這是流火看到眼前景象的第一想法。 西北倉庫里,近百的覺醒者和大劍師,都半跪在地恭迎他們的少主。 侯穩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懈怠勁,目光冷峻,面色深沉,開口說道。 “近百年了,我們侯家還沒遇到這種挑釁。侯家保護的女子,居然被人擄了去…” “這是恥辱,奇恥大辱…” “現在金線鷹已經探明了敵人的方向,就在西北沼澤里,正迅速逃逸…” “追上去,殺無赦…” 話音未落,近百名屬下,紛紛起身向西北方沖去。 侯穩靜靜的望著西北放,淡淡的說道。 “你覺得是誰干的呢?” “你心里應該有答案了,只不過是想從我這里得到旁證罷了…”流火沒有正面回答他。 侯穩苦笑著說道“今天我的應對非常的不妥,多年暗藏的釘子恐怕要暴露不少。不過我沒有選擇了,真的沒有了…” “我現在漸漸有點理解那條狗屁不通的規矩了。覺醒者就不應該和凡人動感情,因為那是你一生最容易被攻擊的軟肋…” 侯穩的話讓流火產生了共鳴,他突然想念起小優了。不過這種思念沒持續多久,因為侯穩已經向西北絕塵而去了。 流火在后面緊追不舍。 與此同時,在霧港西北方的城墻上,一對黑衣人正欣賞著城中的好戲。 望著前方如同黑鳥一般劃過城墻的黑人人潮,其中一名男子開口說道。 “懶九啊,剛才那道神識,你有什么感悟嗎?”說話的正是風大人。 九老爺站在風大人的身側,歪頭想了想。 “感覺很熟悉,應該是哪個小家伙,就憑這么強大的神識,我覺得挺像你的…” “這么說,你也相信了那條情報?” “別總說我,你其實早就相信了,你就是不敢認罷了…” 九老爺的話讓風大人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道。 “也許是吧!現在只有東離那點支離破碎的情報,我確實是不敢確認…不過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呢?認下他?讓他也走我這條路?” “這么艱難困苦的道路,真的要讓他走嗎?” 九老爺看著自言自語的風大人,長長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對著黑暗中說道。 “青龍、白虎,你倆帶一些人,在沼澤外圍戒備,遇到李家的暗哨就干掉,注意別暴露自己…” “老李家這些年確實有點囂張了,得殺殺威風了…” 這時候的無盡沼澤,已經接近鼎沸。大量的侯家下屬沖進沼澤,慢慢的咬上了前面的敵人。 侯家的屬下顯然是久經訓練的,數名強大的劍師沖在前面,身上流光溢彩,那是無數種加持法術在起作用。 大量的覺醒者緊隨其后,各種法寶的光華映照在沼澤中,熠熠生輝。 不時有落單的敵人被糾纏住,沒幾個照面就變成了沼澤里的一灘臭rou。 侯穩和流火處在隊伍的最后方,緊緊的跟隨著大部隊的前進。偶爾侯穩抬頭望望金線鷹,確認著敵人的方向,而流火小心的在二人身上加持了一個小小的冰甲陣。冰甲在黑暗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每當二人抬腳落地之時,總有一小片冰蓋在腳下成型。 二人就這么踏著冰雪覆蓋的道路,緊緊的咬在敵人后面,越來越近,越來越緊。 這時候的李飛揚有些郁悶,他萬萬沒有想到侯家的勢力在霧港居然這么龐大??粗鴦倓傋飞蟻淼膹姼缯f道。 “暗哨都分配好了嗎?現在已經確認了多少了?” “目前能確認的只有兩成,有二十多名侯家暗子的身份已經查明,其他的還在確認中…” “怎么這么慢?” “回稟少主,我們有不少暗哨,都被滅了…” “滅了?怎么可能?侯家居然撒下兩層網?猴不穩這是要撕破臉啊…” “應該不是侯家所為,攻擊者十分隱蔽,根本就抓不住尾巴??催@些人的行動,好像根本不關心侯少主的安?!孟瘛孟窬褪菦_著我們來的…” 強哥的分析讓李飛揚有些吃驚。 “難道,還有人盯上了?不會是玉家吧?石家?”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感覺有點玉家的風格…媽的,這下有點棘手了…” 正當李飛揚有些撓頭的時候,東方的天空漸漸發白了,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強哥有些焦急道“天色馬上就要亮了,已經很難躲藏了,少主必須拿主意了…” 李飛揚望望天空中來回巡視的那兩個黑點,又有些不舍的看看布袋里的那個姑娘,最終下定決心。 “把這個女人扔在這,我們撤。下命令讓后面的護衛變成死士,拖住侯家的人…” 說完,李飛揚施展風行之術,迅速向北方逃逸。 強哥看看遠去的少主,嘆了口氣只能按照吩咐安排下去了。